第 1145 章(1 / 1)

苏厨 二子从周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仆役,送来一封书信。

苏油将信打开看了,对韩纯彦说道:“京中有事,我得回去了,师茂是跟我一道还是过一段时间再进京?”

韩嘉彦立刻将两个哥哥抛弃了:“我随少保一道!”

回程路上,苏油闭着眼睛养神,但是心中思绪翻涌。

能搞定韩家人,自己这边的力量又大了一分。

朝堂里边,如今能话事的人,首相王珪,参政蔡确,章惇,枢密冯京,薛向,开封府尹吕公著,三司李肃之,大宋说起来人才济济,其实翻来覆去也就是那些。

现在,还要加上自己。

好多人都是自己当年的老战友,老朋友,甚至可以说除了王珪交情不深,剩下的都与自己发生过交集。

这里边哪些是朋友,哪些是敌人,其实并不重要。

比如蔡确,对自己一直礼敬有加,大苏案发之前,是他一力压制,之后上任参政,也一直在朝中不轻不重地说好话,但是他一定就是朋友吗?

比如王珪,一直对苏家搞着小动作,但是,他一定就是敌人吗?

元丰寄禄新格,看起来,吃亏的是王珪,得利的是老臣和自己,然而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如非自己早有留手,外加性格恬淡,换做其他人如章惇,薛向,只怕是明知道是陷阱也要朝里猛冲,拼一个鱼死网破。

没一个省油的灯啊

商税收到皇家产业头上的事情被高滔滔阻止,这一条早在苏油意料当中。

苏油要的,也不是什么结果,他要的,是高滔滔拒绝的理由。

脑子里将近期政局进行了一次复盘,感觉没什么大不了的,以后就得和这一堆人在这口锅里搅马勺,最多心累点罢了。

偏殿当中,蔡确正在与赵顼汇报近日的工作。

韩琦如今的工作重心在整理官制,日常政务就落到了他的身上。

蔡确也很上心,将朝政整理得不错。

不过赵顼对蔡确的态度,和对苏油的态度有些不同,苏油奏对的时候,赵顼是绝不可能像现在这样,一边听取汇报,一边还在阅读大臣们送上来的章奏条陈。

蔡确说道:“陛下,因圣慈光献太后之故,今年的大朝会取消。”

“如今诸国使臣集聚汴京,从稳定藩国之心出发,需要陛下加以慰恤。”

“夏至就快要到了,先王顺阴阳之义,以冬至日祀天于地上之圆丘,夏至日祭地于泽中之方丘,既然有此礼,不如就利用这次机会,让藩国观礼,使知我大宋礼仪华之盛。”

赵顼翻着各方信件:“朝中礼仪之争,定下了吗?”

国之大事,在祀与戎。

大宋的祭祀制度,到今天也发生了不少的变化。

天地合祭就是其中之一,而朝臣里边支持的和反对的,差不多五五开。

主要是几个原因,一是经济能力限制,能少搞一次就少搞一次。二是夏天太热。

群臣出于“爱君”的缘故,认为“当今万乘仪卫倍加于古,方盛夏之时,不可以躬行。”

大夏天里几万人顶着太阳晒一天,很容易出事儿。

除此以外,牲币、器服、诗歌、乐舞、形色、度数方方面面都有争议。

判太常寺李清臣上书:“天地之祀,万国观法,未易轻言。”

“今夏至已近,而乐舞未修,乐章未制,八变之音未及习,斋祭之服未及成,斋宫未及立,坛遗未及广,牲犊未尝在涤。”

“窃虑有司速于应办,或致灭裂,有失严恭。伏乞更加详酌。”

时间不等人,陛下,该准备了。

于是赵顼下诏,让礼院赶紧筹措,结果礼院吵成一团乱麻,将事情上移到中书。

中书下群臣合议,这下更好了,谁不是六经三礼读出来的,人人都有发言权,吵得更加热闹。

最后王珪发话,先定大事,首先,搞不搞?

搞,必须搞!

好,那么,是皇帝亲祭还是宰执代劳?

必须是皇帝亲祭。

好,那么接下来,礼院分出班子各自负责,牲币、器服、诗歌、乐舞、形色、度数分别成立攻关小组,对了,还有配神,大家各自取办吧。

这才算是把事情定了下来。

蔡确说道:“王相公主持决意,事情大体已经定了下来,相比五月不该耽误。”

赵顼点头:“那便抓紧办理。”

蔡确又拱手:“还有一件事儿,如今理工之学日盛,我大宋通数算的人日多,新式教材里边,有诸多关于天之学的介绍。”

“我大宋有天之禁,其目的是在于防止大奸利用天象蔑辱人君,煽动乱民,行大不忍言之事。”

“如今数算普及,导致民间研究天之学的人越来越多,持禁逾难。”

“不少臣工认为,当稍禁天之学,减少学宫数算的内容,使民风敦厚和睦,而不是锱铢必较,或者诱乱人心”

却见赵顼捧着一页信笺突然大惊,然后抬头对蔡确说道:“立即宣见王相公,韩忠彦,还有苏颂,刘攽,朝中还有哪些字大家?对了,还有欧阳发蔡京和几位知制诰书法也不错,宣他们齐来入见!”

蔡确大讶:“陛下,这是为何?”

赵顼将手里的甲骨画片交给他观看,说道:“苏明润和韩纯彦,在相州发现了商朝记录卜辞的龟甲兽骨,其上字,乃在金,大篆以前!”

第一千零四十四章 盛事

第一千零四十四章盛事

蔡确也是采出众,一看甲骨已然明白大半,站起身来,后退两步,对赵顼恭敬行礼:“这件事若是真的,陛下,这是大宋德感天,盛瑞发祥之兆,臣,为陛下贺!”

心底里暗叹一声,苏明润,能不能少搞几出,给老蔡我留点出招的机会好不好

等到苏油回到汴京,奉旨进宫之后,赵顼和一干群臣已经在殿内聚齐了。

苏油躬身对赵顼行礼:“陛下,臣回来了。”

赵顼很雀跃:“少保辛苦,此行所得如何?”

苏油答道:“臣奉旨考察马政,北苑监王怀,忠勤王事,如今新式牧场已经初见规模。”

“今春得驹五百匹,犊六百头,羔两千有奇,营象草六百亩,苜蓿一千亩,其余豆,麦两千余亩,安纳厢军两千人。”

“以臣考察,新式畜牧之法,在北苑监是成功的,大可以在北地推广。”

这我们不是要听这些好不好?!

王珪正要说话,就听苏油接着奏道:“然马不经训练,也不堪大用,因此臣觉得,可以在相州设立冬场。”

“相州距离濮东百里,臣也去考察过,五水环绕,草壤丰美。”

“春秋两季,可以让战马在两地转徙,平日里还可以训练骑军行军之道,如今我们已经解决了牧场占地的大问题,那就”

王珪实在是受不了了:“明润,这些下来再说,先说说商朝字之事?”

“哦。”苏油这才说道:“臣在相州,拜祭了韩魏公,其子韩纯彦送上一块牛胛骨,上面有转孔和灼烧等人工痕迹。”

“臣知西南夷里边,有此风俗,部落巫师以之占断凶吉;听闻南海新宋洲,当地土著也有此法。”

“故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