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局面,人纷纷效仿,形成了一个“湖州竹派”。
其实采用同样绘画方式的,还有苏油的兰石,菖蒲。不过苏油是后世学来的,而同这是真正的创新。
但是因为同的墨竹还属于北宋仍属初兴之画艺,与当时尚工笔写实之花卉的风格尚没有完全脱离,因此很多后世中国画里的修饰如“介”、“爪”式的撇叶,竹节间的书法连笔,以写代画的人写竹风格,相异其趣。
同一生为求画之人苦恼,曾经怒道:“再敢给我送素绢来,我通通当做袜材!”
因此苏轼才有这声叹息。
拿起笔来,苏轼说道:“今画竹者,乃节节而为之,叶叶而累之,岂复有竹乎?”
“故画竹必先得成竹于胸中,执笔熟视,乃见其所欲画者。急起从之,振笔直遂,以追其所见,如兔起鹘落,少纵则逝矣。”
“这是与可教我的画法。”
说完凝神静气,片刻之后,倏然命笔,唰唰唰地画出了一枝倒垂的竹子,真如兔起鹘落一般,转眼便将之画完。
张敦礼看得心旷神怡:“妙!妙极!”
苏油心中一动:“子瞻的画作,有点笔断意连的味道了,要依我看,与可之作尚未达到神品的地步。”
说完取过笔来,接着在竹子下方用用浓淡两色添了一株兰草:“要将书法笔法笔意入得画来,方有雅致真趣,别异时俗。”
“要是驸马想要深研,我建议你仿造我家温泉汤池,种上竹子和兰花,然后竖起纸窗、粉壁、取其神髓于日光、月影之中,删繁就简,以熟笔取生意,当至大成。”
这是后世郑板桥取法天然的路子,苏轼和张敦礼都是聪明人,对视一眼:“此法大妙!”
苏轼也很遗憾:“小幺叔送我的茶壶被御史台收去了,也不知道还归还不归还,上面的菖蒲淋漓恣肆,生意盎然,原来用的就是这门路子!”
张敦礼苦笑道:“别的东西好说,那个壶估计你就别想了。”
苏轼瞪眼:“为何?!凭什么不还我?”
张敦礼看了苏油一眼:“那日陛下召我入宫,面责降罪。我惶恐之余,好像见到那壶在御案之上。”
苏轼:“”
聊完了这一阵,苏油才端着茶杯说道:“什么时候一起去拜访拜访王君授?”
张敦礼笑道:“我是随时都可以,只要你家郡君,说得动我家那位去她姐姐那里挨训就成。你怎么想起这个?”
苏油说道:“这不是子由马上要出使辽国了吗?那边喜欢拿骑射欺负宋朝使节,王君授箭法通神,所谓临阵磨枪,不亮也光,想让子由去讨教一二。”
其实王师约倒是其次,而是王师约他爹王老龙的面子,苏油不敢不给。
那一日里边没有细谈,不过王克臣似乎对苏油很有兴趣,主动邀约,苏油只好找这么个由头上门,算是礼尚往来。
正好苏油也比较担心石薇,自家老婆什么性子自己清楚,打小也没有受过勋贵的系统教育,在勋戚里往来,凭的不是什么人情世故,而是传奇经历,能力武功,坦诚担当,还有仗义直率。
堪称女中丈夫,虽然偏偏因为这样收获了一大票女性粉丝,但是对上皇家,还是小心一些为妙。
张敦礼对苏辙拱手:“子由年后就得出发吧?”
苏辙点头:“正是。”
张敦礼站起身来:“那择日不如撞日,正好去接她们回来调理调理。”
除了苏辙,几人都是洒脱不羁的性子,说走就走,叫上了马车大家一起出发。
反倒是驸马府的下人们慌了,快马加鞭去汴京报信。
第一千零二十章 标准化
第一千零二十章标准化
几人信马由缰,等到抵达汴京城的时候,几位公主都在陈国长公主府聚齐了。
宋英宗三个女儿,最初的封号是德宁,宝安,寿康,亲人间也习惯如此称呼三位公主。
成年后,德宁公主进徐国公主;宝安公主进舒国公主,蜀国公主;寿康公主进祁国公主、卫国公主。
赵顼登基之后,三人的称号其实应该是陈国长公主,蜀国长公主,冀国长公主了。
不过很多人还保留着她们成长时期的称呼,叫她们德宁,宝安,寿康,或者徐国,蜀国,卫国。
反正赵顼的女儿还小,也由得大家乱叫。
徐国公主是长姊,平日里对妹妹们非常的冷肃,蜀国公主还好一点,卫国公主是能不上门就不上门。
不过今天不一样了,这一个多月多亏了石薇,虽然几个公主大病一场,但是好歹算是熬过来了。
尤其是蜀国公主,真实历史上,她就是死在了太皇太后的丧期当中。
如今虽然还没有大好,但是在石薇的调治下,至少没有大恙。
所以昨日徐国公主收到张敦礼和苏油的帖子之后,便将几位公主和石薇都请到府上,命驸马王师约准备款待。
王师约一大早在大门处迎候众人,见到苏油他们过来,朗声笑道:“今日可称难得的嘉会,少保,师约可真是久仰了。”
苏油上前叙礼:“不敢,世兄武双全,苏油也是素来久仰,今日我就是带着子由来请教的。”
宋英宗的几个驸马,都是采风流,六艺精熟,琴棋书画无所不通之辈。
公主下降,注定要放弃个人仕途,如果没有寄托,那可能就会像王诜那样,心理渐渐走向狭隘与变态。
王师约为人不错,主要是皇室给了王家足够的尊重,加上他的才并不是特别的突出,没有什么骄傲的资本,徐国公主又不骄纵,夫妇俩关系不错。
卫国公主有些娇憨,但是也算是张敦礼的小粉丝,恰恰因为她的这些小缺点,成了张敦礼喜欢她的理由,两口子处得也不错。
反倒是蜀国公主过于完美,却因为完美留下了遗憾。
虽然名义上是苏油上门替苏辙求教箭技,但是大家想看的更多的是苏轼。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徐国公主特意将正堂用花板隔成了两边,男人们在一边饮茶叙话,女人们在另一边吃东西偷窥。
张敦礼让下人将家藏宝弓取来:“说起来这几张弓,还是托了少保的福,这是当年少保在渭州之战时,缴获夏人的兴州宝弓。”
西夏的军器以往其实比大宋的精良。
这个是体制问题造成的,西夏最早实行的部落制,其后立国之后,部落其实就是一个个大大小小的军事集团。
军器是他们的私产,往往数代传承,产量虽然比大宋小得多,但是精致程度却更高。
这情形有些类似明代倭寇的兵器和官军的军器对比。
兴州就是兴庆府,那里的工匠不缺筋角,制作的宝弓精良为天下之冠。
大宋境内的弓,造价一般两贯,而兴州弓的价格,在宋弓的十倍以上。
不过现在大宋产能起来了,科技日新月异,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