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59 章(1 / 1)

苏厨 二子从周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种不要脸的疯狂造势,这就让赵顼的名声,从王安石罢相时的最低谷,一跃升到了新的顶点。

反观宰相们,正是青黄不接,各怀算计之时,如同一盘散沙。

这时候突然抛出改制之意,中书是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

吴充毕竟还是现在名义上的首相,但是早就一心想着要退休,结果条陈里边的退休金三个字,一下子就让老头舒适度满点。

好办法!

王珪最惨,眼看着首相之位已经十拿九稳,结果这条陈将他即将到手的大权唰唰唰分成了三份!

可王珪是出名的三旨相公,上朝“取圣旨”,结束“领圣旨”,回中书宣布“得圣旨”的人,他能有王安石那样的魄力和胆量?

吴充此刻心里充满了极度的快感,这份条陈简直就是给他报仇雪恨的钢刀!

你王禹玉不是一心排挤我,想要争夺这个首相之位吗?这回好了,这条陈要是得到执行,老子就是大宋最后一个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你不是稀罕这个独灶,忌惮苏油入朝,心心念念要搞苏家人吗?这下苏明润直接将灶台给你掀了,另打一口三眼灶!

这要不是还在面君,吴充只想捧着肚子仰天大笑,问一声看苍天绕过谁?!

不过都是老成精了的人物,吴充当即拱手,一脸的义正辞严:“国朝百年积弊,以官制为甚。三冗之中,冗官为害最烈。政令不畅,上下不知,叠房架屋,人浮于事。”

“有识之士如范正公,王舒公,都曾经考虑过改革官制,但是实在是牵扯的精力太大,在边境不宁,国库虚乏之时,当然是眉睫之患为重。”

“要说起这些年的财政,的确是丰裕,这道条陈里有一点说得很好,就是朝廷的气局。”

“抱着一个小朝廷的气局做事,怎么还敢与强汉盛唐比肩?”

“就老臣看来,这条陈端是大气,恢复三省六部之制,各职各有司业,职责明确,上下通达,朝廷方可如臂使指,地方也有制可循,不至于再出现公都不知道往哪个衙门送的情况。”

“不过臣年老力衰,当不起此等大事了。”

说完将手向王珪一摆:“王禹玉少掇高科,以章致位通显,不出国门而参预大政。自熙宁初年开始,连续为皇室起草诏书十八年。朝廷重大的典制策令,多出其手,对我朝典章,谙熟于胸。臣荐王相公主理此事,定然举重若轻,终克大业。”

终你大爷!克你大爷!这一刻王珪只想破口大骂。

赵顼点头:“条陈里说唐六典和我朝制度需要并举考查。我的意思是这样,既然王相公你推举苏颂,那就让他修造唐六典考会;而相公你呢,便负责编撰我大宋六朝会要。”

“按条陈中所说的来,先做好准备,从中书六部开始,一步步深入下去,你说呢?”

陛下你都舍得下每年三百万贯的开销了,就是决心已定,那我还能说什么啊我?

王珪这一刻心里在默默流泪,躬身施礼:“得圣旨。”

走出殿门的这一刻,王珪算是领教了苏油的老辣。

这人的心思手段与年纪完全不符,解决问题根本不和你在细节上纠缠,也根本不按你的设计应对。

你在给他出题的时候,他同样在给你出题,你出给他的题,他能解,他出给你的题这尼玛可怎么解?!

王珪不知道自己和蔡确的定计苏油是不是已经洞晓,但是这道条陈,受到最大打击的就是自己。

想到自己还莫名其妙成了苏颂的举荐人,而吴充又成了自己的举荐人,而且要做的事情,是将自己即将到手的大权分成三份,拱手送出去三分之二,王珪一口老血憋在胸中,气血都有些不匀了。

回到家中,王珪坐到正厅生了半天的闷气,终于对仆役问道:“仲煜呢?”

仆役答道:“少爷尚未回来,说是今日太学有场会。”

王珪的长子早丧,还有四个儿子,前三个都已经蒙恩荫做了官,在地方上打转,剩下这个年纪尚小,在太学里边读书。

王珪今天心气不顺,连会这种事情都成了宣泄的理由:“读书就好好读书,借着会的幌子吃喝玩乐开局子,四书五经不熟,烟花柳巷的名妓班头倒是熟得很。”

这话就说得过了,其实王珪的几个儿子还是不错的,至少不像吕公著吴充的子侄辈给他们带来了那么多的麻烦。

仆役知道自家老爷多半遇到什么烦心事了,一点不敢多嘴,低着头乖乖站着。

王珪自己也觉得没什么意思:“家中那套南海加香集锦彩墨,留着也没什么用,给蔡持正送去,还没有贺他升任呢。告诉他我的诗多是送别才写,他刚上任就写不吉利,虽然看得起我相求,但是还是不写为好。”

第九百六十八章 窦仕

第九百六十八章窦仕

南海加香集锦彩墨,是苏油利用在南海的便利,用各方得到的彩石,比如天方国的番卤砂,三佛齐的紫绯石,渤泥国的紫矿胭脂,真腊的石青等矿料,加精细研磨,加香胶抟制出来的。

一套十八种颜色,两面印花黄山三十六景,是绘画用的极品。

苏油将之作为贡品送入汴京,赵顼又将之作为给重臣的颁赏的福利发放,王珪这里也得到了一套。

这是要找蔡确求计了。

王珪的送行诗堪称一绝,虽然他的诗被讥笑为“至宝丹”。

但是说话凭良心,这样的至宝丹,满大宋也只此一枚别无分号。

朝官们或致仕,或外放,或出使,能够得到王珪一首诗相送,也是比较光荣的事情。

蔡确就是一个标准的政客,对这些东西其实是不怎么上心的,求诗也是和王珪拉关系的借口而已。

王珪对自己的字也非常看重,他也知道蔡确其实是在找借口,因此不愿意给他写。

苏轼在这一点上就大为不同,大苏送诗不分对象,官妓,和尚,上到七十老处士,下到三岁小妞妞,都是兴致一来提笔就写随手就送。

真要是革新官制,朝中必将迎来一场大变动,中书,门下,尚书三省分立,这个权力的蛋糕该如何分配,如何保证自己的话语权,王珪需要和蔡确好好计较一番。

苏油不按常理出牌,所有人对他回京之后的反应,都完全估料错了,王珪一番力气,如今感觉用在了空处。

苏油入京,情形立刻开始翻覆,苏颂无罪开释,苏轼即便已经认罪,陛下却好像不上心了,注意力被引导到了官制这盘大棋上。

开始还以为苏颂会被放去坐冷板凳,结果赵顼竟然让他插手厘定官制,简直是咸鱼大翻身。

而且这事情是苏油提出来的,陛下难道会不让他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