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1 / 1)

人生若祗如初见 裂帛 2000 汉字|13 英文 字 1个月前

思议吧……点点微亮的晨光照射在冻了整整一夜的雪地上反射出刺目的光芒时,我别过头看见偏殿杂乱的树丛里一株至今都没有枯萎的白菊,早已衰败,却顽强地直立着,丝丝花瓣被疏松的雪一积,便掉落几许,美得惊人!

这个清晨,我是呆在一个人的怀抱里被送回自己屋子的,温暖的胸膛,修长的手臂,已经不再陌生的怀抱。在离开暖阁的时候,我发现窗棂旁有小堆灰烬,散发着奇异的香,只是早已淡去,风一吹便散了,不留痕迹。

被平稳地放在自己熟悉的床上,看着他沉默地转身,沉默地迈至门口。

“吻你时的感情……不是假的,你说得没错,我只是想要证明,现在明了了,我忘不了倦烟……时间没有办法重新来过,我不知道这份情的始末,但是素颜,你在我心里……从来没有输过……从来没有。别忘记了,吻你时的感情……不是假的……”临走的时候,那个人这样和我说。

躺了整整一天一夜,并没有睡着,只是闭着眼睛,以为这样就是逃避。很累很累,无力去想那些话的意思,但脑子里浅浅的意识仍不能自制地纠缠在昨晚的一点一滴,其实只要仔细想想就知道……怎么可能那么巧,屏儿姑姑和安茹就会突然找到偏殿的小暖阁里来,还有那味道奇异的香……说不定,我已经跌入了一个别人早早布好的网中,只是我有些好笑地想,是什么人那么大胆,竟连堂堂八贝勒都敢算计,安茹么?往日里对她的了解告诉自己,她是个明哲保身的聪明人,若不是身后有强盾,决不会轻易冒这种险的……一层一层的抽丝剥茧,但终是知道自己的徒劳,一个宫女,遇到这种事情根本不会有解释的余地,不过如果那个人愿意保自己的话,也无须我多虑了。

烧热在经受了刺激之后似乎好得更快,这一季累积的风寒湿冷因了一场又一场冷汗的发出而消减了很多,只剩下脚上的冻伤,血液一活络起来便开始发起冻疮来,痛痒得难受。

次日看着天色醒得很早,我在宫里的这些日子,几乎夜夜都是睁眼看着天明起来的,我想不止我如此,这深宫之中,尚能安寝的人恐怕不多吧。

这样的事情终究是无法瞒过良妃的,这半个多月的时间,我被“静养”在单独的屋子里,享受良妃批给我的病假,每日除了介音来给我送饭,便不再有人理会,其实也就是被孤立起来了吧,这些日子,我并没有主动找介音说过话,她也只是沉默地送食盒来,又沉默的离开,和往日里天真单纯的她叛若两人,人终究是随波逐流的,无论是谣言还是生僻,只要不止一个人看见,那就是真的了,何况,我们彼此都没有否认过。

这一天,介音比平日里来得晚了些,一进门便有些欲言又止,看我的神色也有些复杂,我只好先开了口“介音……有事么?”

“素颜姐……今天良主子把长春宫的人都召了来,当着八贝勒的面,把那天晚上的事……说开了,可主子没有责备姐姐的意思,还说宫中知及此事的人,若是有一个人敢说出去,决不轻饶。八贝勒都派人查仔细了,说是在窗棂上……发现了催情迷香的残灰……虽然还不知道这事是谁做的,可是介音一直都相信姐姐……不是他们说的那种人,前段时日,介音一直没有搭理过姐姐,还望姐姐能原谅介音……”她低着头有些怯怯地说。

我淡然一笑“是不是那种人……又怎是你我说了算的?有的事情,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如果我是你,我也会选择那样吧,介音,我不怪你。”

几天之后,我又恢复了往昔的生活,依旧是负责茶水上的活儿,只是良妃单独指了间屋子给我,其实一个人住,一个人吃饭、睡觉,也很好。在之前的那段日子里,长春宫除了那晚发生的事情之外,还有一件振奋人心的事情,那就是皇上来过了,虽没有过夜,但听说那日皇上的心情是极好的,又就着快过年赏下了不少好东西给良妃,所以这几天,谁都是脸上带笑,惟独很多人遇到我时,都速速避开了,很多事情其实澄清了也还是一样吧,我这种风口浪尖上的人,不知哪天便会淹没在不知名的浪花里,不想被席卷的人,本就该躲得远远的。

本以为这件事情会就此结束了,没有彻查下去,亦没有对我造成太直接的伤害,但我想错了,这云谲波诡的皇宫生活永远也没有宁静的一日,就像有的人,有的事,看起来是那样的,实际上你永远不会知道这个站在面前的人,转过身之后,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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跌计

半夜……又一次被噩梦惊惧起来,好容易等思绪清明了会儿,擦干了脸上的汗,我望了望四周,依旧是黑暗,一个人的黑暗,深吸了口气重新躺下,却听到隐隐约约的脚步声,似乎是在我的屋子里……

不敢声张地闭眼躺在那里,不知是何人,有什么企图,好在笼着一层床幔,我翻了个身侧身向内,不让来人发觉我的惊醒。(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步子朝我的床前迈进,终于是到了床塌边,却突然停止了。感觉上,过了很久很久,都没有一点响动,只一声低沉而哀婉的叹气声落入我耳中……分明是个女子……是谁呢,谁会在这个时候到我屋子里来,“对不起了,素颜姐……”她似乎按捺住了什么,深吸了口气“你是个好人……我一时糊涂才会,才会……只希望你不要……怪错了人吧。”仿佛是将太多太多东西掩于这看不清真相的黑暗里,无可辨析。听得脚步的远去,我才强迫着自己镇静下来,那分明是……分明是介音的声音……她为什么要和我说对不起?她究竟做了什么……我困惑地想着,又是整整一夜无眠。

三天之后就是除夕了,现下皇宫四处早已忙得不可开交,各种宴席应酬都在备置着,良妃这里却还在收拾着回礼的物什,按照礼单上的一件件备好送出去,不知这样的时候,德妃娘娘怎有雅兴来找良妃闲叙家常,记忆里,德妃与良妃该是极其疏远的才对,论身份地位,子嗣带养,都是搭不上界的,可从我来到良妃宫中当值后,她也来过多次了。

静静侯在殿旁,听着这深宫女人的叙谈实在索然无味,却不知如何隐约听到了我的名字,悄悄瞥眼看向德妃,算得上是个端庄的女人吧,只可惜眉眼边已染上了岁月的痕迹,依旧白皙的皮肤下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