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直播
见韩绪一脸吃瘪的模样, 宁澜忍不住笑出了声。
听到宁澜的笑声, 韩绪瞬间明白她是故意的, 轻哼一声表达自己的不满：“玩我是吧？”
“怎么会，”宁澜忍俊不禁，“实话实说是我的忍道。”
昔日里韩绪怎么调侃她的, 如今她反手一个超级加倍还了回去。
韩绪无奈地耸了耸肩，认命地叹了口气：“行吧, 我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工具人, 是你和游戏那个小婊砸相亲相爱时的电灯泡。”
他早该料到, 宁澜怎么可能当众表白呢？
“你不高兴了？”宁澜总觉得他的语气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然而她的嘴角仍旧是止不住上扬。
“哎, 为什么清和池里的水那么绿，因为我刚在里面洗了头。”韩绪幽幽地说。
清和池是他们学校的一个大池塘，里面种满了荷花，每逢夏日, 荷花盛开的情景也是美丽。
“你够哈。”宁澜无语地瞥了一眼。
这人果然是给点阳光就灿烂, 越说越来劲。
两人有说有笑, 一路回到了自家学校。
他们之间的亲密举动自然也被不少学生们看在了眼里。
关于这次比赛, 论坛上也掀起了一波讨论。
其中有个唱反调的争议贴，超过一系列吃瓜贴, 一度成为了近期论坛大热贴。
光标题便足以引战——
【y1s1, 这届校草应该是我校历年来最花瓶的一位了吧】
1L：
先说不是酸，楼主就客观评价。
长相是没得说，符合大众审美的帅气, 不然为什么刚开学军训就出名了？但我校又不是娱乐圈，比起外表想必大家更看重才华和内涵。
然而一学期过去，我是没怎么发现这位的亮点。纵观上几届风云人物，不是辩论队队长，就是合唱团团长，要么成为了畅销作家，相比之下这位逊色太多了。你跟我说游戏打得好？我就笑笑不说话。
再说近期关于他的八卦吧。那个数院“女神”还是有点东西。北一保送来的，最近竞赛又得奖了。听说上学期绩点快满了，学霸没得说。
我对她有印象倒不是因为那场比赛，而是去年数院迎新上，她上去表演了钢琴，当时就觉得这妹子有点厉害。没想到到头来还是个看脸的。
反正就我这个路人来看，这位校草配不上女神。
2L：
还说不是酸，隔着屏幕都能闻到男神宿舍几天没洗的袜子的酸臭味。
3L：
校草不是因为长得好看得名的吗，还要看内涵了？
这届校友真严格。
4L：
你有内涵可惜长相不行。
6L：
始于颜值，我就觉得校草小哥哥帅气。你看明明他没做什么，但论坛上有他的贴热度有多高？女神我觉得也还好。配不配也不是你说了算。
8L：
其实我也有这种感觉。也就是脸好看一点，真不知道为什么有这么高的关注度，还有那么多人喜欢。以及我也觉得他配不上数院那个小姐姐。
12L：
吃瓜群众弱弱问一句，女神是谁？
（顺便觉得，我校能被称为女神的，如果没点东西还是算了吧。
13L：
回楼上，女神就是数学院一个漂亮的小姐姐，因为电竞社那个挑战杯的比赛里，敌方取名表白她，所以这个论坛上大家也都叫她女神了！除开调侃因素，我个人认为她还是挺有资格被称为女神的。
20L：
你觉得不配，多得是姐妹还觉得自己配不上校草呢。
那我再问楼主一句养猪场配种您配吗？
……
81L：
我服了你也就只敢在匿名论坛里嚷嚷了，有本事直接出来对线啊。
当着大家面说“你不配”，这样我还敬你是条汉子。
还路人，我是你的黄泉引路人。
“我靠我靠，真的气死我了！”张铭回复完这个帖子后，忍不住不满地叫起来，“韩哥，还好你不逛论坛，那些人说的话真他么气人。”
这楼主气死人不偿命，搞得他第一次在论坛里爆粗口。
韩绪却不像他那般气愤，而是神色淡淡地说：“即使是人民币也没办法让所有人喜欢，毕竟这世上还有视金钱为粪土的人存在。”
他说着，目光却放在了电脑屏幕上。
他最近正在玩一款单机游戏，打算这几天出一个测评。
“你倒是看得开，他们说的真挺过分的，清和最帅草包这种头衔也敢往你身上扣，”张铭愤愤不平，“你要是把你的平台身份公布了，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跪舔。”
“不至于吧。”韩绪不以为然。
他也就是个做游戏视频的，没觉得自己有多厉害。
“不过，你真不准备公开身份吗？”张铭看着正在玩游戏的韩绪，没忍住说出自己的心里话，“你看你评论区多少人嗷嗷求你露脸的。你不是之前的视频说粉丝破百万就漏脸吗？”
提到这个，韩绪无言以对，甚至忍不住扶额。
关于粉丝破百万露脸这件事，是他一时口嗨犯的错。
当年他也就是个粉丝刚刚破万的小up主，口嗨是日常的事。
那时候他的弹幕和评论里总会有类似“声音这么好听，想看up主长什么样子”的言论，而他便会回复说——太帅了怕把你们吓到。
这波自恋行为自然得到了不少粉丝的嘲笑。
但他乐此不疲，反正不露面，他随意口嗨，粉丝们也习惯了他满嘴骚话的风格，时而嘲讽，时而配合，评论区总是充满了玩梗的快乐。
在他前段时间粉丝数破百万后，不少粉丝便把那个古早的视频挖出来，提醒他履行诺言。
他确实也没想到，自己能这么快实现这个梦想。
“其实在我看来，如果你能公开自己的真实身份，准能吸一大波粉，而且你的老粉也会更喜欢你吧，觉得自己喜欢的up主是值得的。”张铭说。
“我想想。”听到张铭的肺腑之言，韩绪陷入沉思。
他向来把现实生活和网络分得很开，几乎做到了两个身份互不打扰。
事实上，他也有过一段踽踽独行的时光，全靠着粉丝的支持和鼓励默默取暖。
粉丝于他从来不是能拿出来炫耀的战绩，更像是一个可以依偎的精神港湾。
承诺的事情他会做到，但这也意味着他会从一个不露面的幕后者，逐渐走到屏幕前。而他的日常生活和真实信息，也会渐渐被大众知晓。
经过一晚上的慎重考虑，他最终发布了一个动态，大致内容是说，自己周六下午直播打游戏和聊天，以此来作为百万粉丝的福利。
这波操作自然获得了无数粉丝的欢呼。
直播首秀那天，他特意叫上了宁澜。
两人去网咖开了个包间。
在路上时，韩绪便简单给宁澜说了一下今天他要做的事情。
“所以，你说你是那个平台的百万up主，然后今天要给粉丝直播露脸？”宁澜上下打量了一番他，目光中满是惊讶。
万万没想到，这人如此深藏不露。
他的形象瞬间在宁澜心中高大了不少。但细想来看，他的满嘴骚话，不正能讨得观众们喜欢吗？
韩绪清了清嗓子：“嗯，这件事情对我来说很重要，希望你能在身边见证。”
他定眼看向她，眼中满是认真。
“我需要做什么？”宁澜疑惑。
“你平常和我打游戏是什么状态，直播的时候也保持那样就好，不需要太刻意。”
“唔。那行。”宁澜点了点头。
直播对于宁澜来说并不算是个陌生领域，毕竟路宇便是直播起家。只不过没想到有一天，她也会曝光在摄像头前。
韩绪一边调试中摄像头，一边说：“我尽量不拍到你的脸。当然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也可以露一下。”
“到时候看吧。”
还没开播，韩绪的直播间里便有了好几万粉丝蹲点。
很多粉丝关注他好几年，内心总对他的长相有所幻想，如今终于可以如愿以偿，怎么能不激动呢？
于是，子啊千呼万唤之下，韩绪的首播终于开始了。
屏幕中终于出现了画面，然后满心期待的粉丝们瞧见了屏幕前出现了一张意想不到的面孔。
男生正认真地调试着摄像头，皮肤白皙，眉目俊俏，鼻梁和下颚轮廓分明，脸上神色淡淡，却并非让人觉得高冷清淡。
粉丝们万万没想到，他们关注的这个主播竟然颜值如此高，瞬间被暴击。
一时间，满弹幕都在刷相关的言论——
“小哥哥问你个问题，韩哥多少钱请你来演的啊？”
“韩哥怎么可能这么帅，请演员实锤了。”
“韩哥长这样？我不信。不是说男神音都是两百斤的大胖子吗？”
“没关系的韩哥，我们喜欢的是你的才华，你就算长得歪瓜裂枣我们也依然喜欢你，何必请人来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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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粉丝的质疑，韩绪不满地回应：“一群假粉，正常反应不该是，哇没想到韩哥你这么帅，爱了爱了，而不是你们这样质疑。”
他在学观众说话时，特意掐着嗓子，说到最后还没忍住冷哼了一声以表嫌弃。
他一开口，便有不少确认了他的身份——
“我靠真的是韩哥，这声音一模一样！”
“好了，开口就知道是你本人了。没人会这么骚的。”
“这就是开口跪？白瞎了这幅外表。”
“你们关注我这么久，不知道我这人最大的特点就是帅吗？”韩绪嘴角轻掀，故作不满。
这扑面而来的熟悉风格，一如既往得到了粉丝们的调侃——
“噫嘘唏，危乎高哉。”
“好好好，你除了帅一无所有。”
“这种话你都说得出口，你还要不要脸了？”
当然也有不少配合他的——
“哇没想到韩哥你这么帅，爱了爱了！”
“韩哥，现在爱你还来记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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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绪在无数弹幕中，敏锐地看到了这条，于是飞快回应道：“别爱我，没结果。”
“噗。”原本宁澜准备在旁边安静围观，却因为这句话彻底破功了。
而观众们各个都是福尔摩斯，敏感地洞察到了她的笑声——
“啊啊啊啊，我听到了女生的声音，什么情况？”
“韩哥，是不是有妹子在你身边！”
“聚众撒狗粮，举报了！”
韩绪看了一眼宁澜，轻笑道：“对啊，我女神。今天带着她跟你们拜个早年。”
无视了满屏对宁澜的好奇弹幕，韩绪接着说道：“虽然我是个颜值主播，但还是要有才艺展示的，所以今天给大家展示的才艺就是打游戏。有什么我们边打边聊吧。”
观众们的反应也非常有趣——
“听到韩哥说自己是颜值主播，我本来想狠狠嘲讽一波，但看着他的脸我竟然说不出话。好吧你赢了，长得帅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有生之年围观韩哥带妹，说好的从不带妹呢？啪啪啪。”
“带妹是不可能带妹的，只能靠女神带飞维持上分。”韩绪反驳了那句“带妹”的说法。
为了响应他的话，他在选英雄时，选择了辅助英雄明世隐。
宁澜依然选择了她的本命孙尚香。
他们这个小明组合也不是第一次用了。
为了直播效果，韩绪开的是“是你的小可爱”这个号。
当看到一个叫做“我铁拳出击”的人进队后，粉丝们被这名字逗乐了。
弹幕里的评论精彩纷呈——
“韩哥叫小可爱，韩嫂叫铁拳，你们真是天生绝配。”
“我靠，这个名字有点眼熟，虽然之前韩哥的视频里打了码，那个玩孙尚香的铁拳就是韩嫂吗？”
“是她。我们确实是在游戏里相识的，”韩绪倒不避讳，而是大方地点头承认，“所以这大概就是那句话，缘，妙不可言啊。”
这波发言自然引起了粉丝们强烈反响，其中有一个人的言论让宁澜也忍俊不禁——
“人和人的差距比人和狗还大，有人打游戏失去母亲，韩哥打游戏多了女神。”
开局后，韩绪操纵着明世隐，跟着孙尚香一同来到了下路。
他一边操作，一边哼着歌：“我可以跟在你身后，像一个主人牵着狗。”
然后得到了宁澜一记犀利的眼刀：“这么会唱，有本事去街头卖艺。”
韩绪挑了挑眉：“行啊，有机会一起去，我带着你，你带着碗，我负责唱，你负责喊。”
他这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操作，让宁澜无语地叹了口气。
弹幕也飘过一片“哈哈哈哈哈”。
然而宁澜眼尖地瞧见了几条与众不同的弹幕——
“我弱弱问一句，是那个女神吗？同一个人？”
韩绪显然也看到了这些，忍不住嘴角上扬，言语中也满含笑意：“我这么专一，当然是同一个人啰。”
话音刚落，弹幕刷起了祝福——
“啊啊啊你们这么说我终于记起来了！是那个女神！”
“恭喜韩哥如愿以偿！”
“我的妈有生之年见证了韩哥的爱情！”
“呜呜呜呜我又相信爱情了！”
“兄弟们冲！”
“冲什么冲，醒醒吧大兄弟，是要看脸的。”
“什么意思？”面对弹幕中铺天盖地的祝福，宁澜一头雾水，“有种电视剧少看了几集的感觉。”
“不着急，慢慢看，还支持回放功能。”韩绪转过头，目光中裹着温度。
作者有话说： 啊啊啊我哭了有史以来第一次卡文。这章过渡章竟然卡了我两天。而且这两天突然忙起来了每天熬夜写着写着推翻了几次。
对不起大家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