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下个瞬间就可将身子压得粉碎了。
就在这时,白衣修士忽的站起来,淡淡的道:“有话好说,怎可伤了和气。”
他这一开口,就有一股清正平和之气将整座偏殿都罩住了,那袭到玉莞与原承天身前的灵压,被这股气息一引,就不知到何处去了。
由此看来,这四人之中,应以这白衣大修的修为最高。
袁公见引得白衣大修出手,这才觉得自己孟浪了。那抬起的手也轻轻放了下来,缓缓的吐了口气。
这一刻瞧来无形无色,却是最惊险不过,若非这白衣大修及时开声,原承天与玉莞只怕已没了性命,舞姬乐师更是不在话下。
白衣大修缓缓的道:“诸兄听我一言。”
余公与欧阳公忙道:“吕公请讲。”袁公更是惭愧之极,道:“吕公,万分对不住。”
吕公淡淡的道:“我等在幻域多年,因飞升殿损毁之故,迟迟不得进步,诸位的焦燥之心,吕某怎不明白而吕某更从诸位仙修大士的行径之中,发现一件极凶险之事,此次邀来诸兄,实有要事商谈,此事便是其一了。”
余公奇道:“有何凶险之事”
吕公道:“余某自五十年前,就觉得心中极是烦燥,就觉得那心境一点点的退化了,不但易怒易变,甚至还多了一桩无良的爱好来。”说到这里,就向玉莞与玉案边的那位女修瞧了一眼。
余公笑道:“世人皆,吕公之疾,也是常情。”
不想吕公却缓缓摇头道:“我等清修数百年,所为何故正是要将那七情六欲尽皆压制住了,方能得近天道,可如今好不容易修到这凡界极修之境,反倒压制不住这昔日的贪欲来,诸兄难道不觉此中有极大隐患吗”
此言一出,袁公是默默点头,余公与欧阳二公也低头寻思起来。
吕公道:“欧阳兄,你当初出身极富之家,身边美姬无数,可你自得仙修之道,毅然弃家修行,视国色天香为红粉骷髅,可有此事”
欧阳公叹道:“此事再也休提。”
吕公微笑道:“可你近年来与我一般,以美色娱情。只可惜这美色固可解一时之忧,却暗藏不测之祸,我瞧你的修为怕是比五十年前还略有退步吧。”
欧阳公眉心猛然一跳,面露无奈之色,道:“正是让吕兄说中了,我五十年前,本有望再进一步,修成仙修中乘境界,不想五十年来毫无进步,反倒离冲玄破境越发的远了。“
吕公点了点头,对余公道:“余兄,你向来最是谨慎不过的了,临机遇事,往往三思而后行,当初为避煞气,百年来不杀一人。可你如今却连天劫也不惧了,只知一意承行,强留那天下共主,这样的性情变化,怕是你以前再也想不到的吧。嗯,你那小气的性子,倒也是变了。“
余公脸上肌肉牵动不已,缓缓坐了下来,额上冷汗已出,道:“吕兄所言,再无半点错处,我今日的行径,果然是与以往大不相同。“
吕公又点了点头,对袁公道:“袁兄弟,你我素来交好,最知彼此根底,你以前便是脾气暴燥,为了压抑心境,修的就是那冰心寒魄神功,正因拜此功法之赐,才有今日成就,如今你遇事更急,那冰心寒魄神功只怕每三月都要行功一次了吧。“
袁公苦笑摇头道:“吕兄,你还是高看我了,那功法每月若不行功一次,我怕是连我那小窝都要掀翻了。“
话说到这里,不仅仅是三位仙修大士,连原承天与玉莞,都隐隐觉得不妥了。
余公忙忙的道:“吕公,你莫非是想说,我等如今性情大变,竟是别有玄机,而并非是飞升无望,寄情于物那么简单”
吕公道:“此事我思来以久,仙修之士一旦在凡界修得功德圆满,自该飞升昊天,此事原为天经地义,也无人去想这背后的天地玄机,可如今因这飞升殿被毁,我等被逼困守幻域,而你我诸人,又生出这不堪的变化来,这才让吕某明白,原来仙修之士若是到了一定境界,那凡界就是呆不得了,只因修行之道,如逆水行舟,不前则退,若是我等还这般浑浑噩噩,只怕等不到寿限到头,就会生出极强心魔来,到时定是惨不堪言。”
袁公连连点头道:“吕兄此言极是,这近年来,我也觉得有不妥之处,可每次心中烦燥,都觉得是因不得飞升之故,如今看来,我等的修为的确是在缓慢退步了。”
他瞧了瞧欧阳公,道:“欧阳公退步最为明显,在袁某想来,恐怕是因为这女色之戒,本为仙修第一大戒,欧阳公近年来一味滥情,才会终有此报。”
欧阳公被他说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却是发作不得,只因这袁公已是仙修中乘,修为高过于他,又知他最是直肠直肚,此话虽是无礼,也是他向来的脾气。
不过他自是不肯服气,道:“若论贪色好欲,吕公也未必就弱过我了,怎的吕公的修为仍无下降之兆”
此言倒是有理,诸修都齐齐看向吕公,看他怎样说来。
0631章 悬崖勒马不为迟
听到欧阳公的提问,吕公也不急于回答,而是将原承天唤到面前来,问了名字,这才含笑道:“我此次唤你前来,其实是想让你帮我一个忙。原是我答应过宗主,要将本宗的两大心法加以完善,如今总算完成了。既是你来了,也就免得宗主再派人来此。”
说罢,身边的白衣女子就取出一个玉简来,捧在手中。
吕公随手取了来,就交到原承天的手上,原承天道:“晚辈定不辱命。”
将玉简在手中一握,却是大奇,原来此简并没设有禁制,自己只需用禅识一扫,尽可得窥这简中秘奥了。
吕公见原承天的神情,就是一笑,道:“你既是本宗弟子,这心法又怎会瞒你,莫说你是本宗的双特奉,便是寻常弟子,别宗修士,我这心法也不怕别人学了去。”
原承天道:“前辈雅量,晚辈望尘莫及。”这句话着实是肺腑之言了,像宗门心法这种极大秘密,此人竟然视为平常,绝不怕人得窥,这种胸怀,的是世间罕见了。
吕公点了点头,让原承天退回原处,这才转向众人道:“实不相瞒,自五十年前,我自感心境有变,修为稍减之后,我已尽数遣散姬妾,如今也只留下玉莞,玉贞二人罢了,而此二人,名为我的姬妾,实为我的弟子。而我留此二人,亦是别有玄机。“
诸修这才恍然,想当初这殿中的确是日日歌舞,丝竹不绝的,如今倒是冷清了下来,诸修原以为吕公只是厌倦了寻常脂粉,独留下玉莞,玉贞这两位绝色女子罢了,不想他却是早就痛悟前非。
欧阳公苦笑道:“吕公,吕公,你既知美色误人,为何不早点点醒我,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