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人易形换位的准备手段了。
这灰衣人不愧是凡界第一异术,应变手段层出不穷,而此招转守为攻,虚虚实实,最见其妙了。
却见灰衣人手中持着一把银刀,这银刀小小巧巧,流光溢彩,倒也算是精致,可如此小的一把银刀,又怎能伤害得了令无参的强大变身
然而那银刀刺实之后,令无参却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吼叫声来,其吼声极是凄厉,可见这一刀下去,令无参所受之痛惨不可言。
灰衣人哈哈一笑,立时收身急退,却将那银刀留在令无参的后背,令无参伸手去拔,却哪里能够得着。
原来那银刀所刺部位极是捉狭,无论令无参伸出哪只手去,都只能微微触到罢了,而这银刀虽能被令无参触及,却无计拔出,刀身晃动之余,其痛更甚。
猎风见令无参连声惨呼,却又怎的也拔不出来后背银刀,心中哪里能忍耐得住,正想冲上去助令无参一臂之力,却见令无参向她急急摆手,吼道:“不能靠近我。”
猎风气道:“我好心帮你,你怎这样说话是信不过我吗”
令无参只是连连摇头,神情甚急,他道了个:“我”,后面再说些什么,就是再也听不清了。
而再去瞧令无参背后的银刀,则发出一股妖异的光芒来,在这光芒映射之下,令无参身上黑气更重。
原承天叫道:“不好,此刀定是激发了令无参身上魔气了,这魔气一旦强过了元魂,令无参便只受这魔气控制了。”
猎风这才明白,令无参不让她靠近,竟是怕自己魔变之后,丧失神智,故而误杀了她。
想来此人一直心机阴毒,不想也有替他人着想之时,猎风乍感令无参的贴心之处,却是别扭之极。
就在这时,花丛中现出一个白色身影来,此人轻叹道:“道友以激魂刀这种歹毒法器伤人,实是不该。”
灰衣人心中一凛,就见身左数十丈处,立着一名白衣修士,约有六旬年纪,光着个头,胡须却是白的,其风姿神韵,却是不俗。
灰衣人的瞳孔都不由的收缩成一点,颤声道:“你,你便是一尘”
一尘揖手道:“月华宗宗主光降伽兰,实为伽兰之喜,可惜宗主肆意妄为,实令本禅子扼腕。”
灰衣人惊道:“你怎知我的身份。”
别说灰衣人,就是原承天也是大吃一惊了,这灰衣人便是月华宗的宗主了,若非一尘大师道出,谁又能料到
一尘笑道:“有句话叫做若想人不知,但愿己莫为,这世间之事,能瞒过禅修之士者,却是几希,更何况伽兰城有妙韵坐镇”
似是不想多提此事,目光转向令无参去,那神情就变得复杂起来,或是有三分慈悲,三分痛惜,三分伤心罢了,而那最后一分,则是愤怒之色。
一尘大师将手一指,令无参背后银刀便飞了出去,一尘大师用手招来,也不去瞧,就纳在袖中。
令无参喘息声甚重,他瞧着一尘大师,低吼道:“师叔,师”那激魂刀被拔出之后,他身上魔气渐淡,这声音也略可听得明白了。
一尘大师目光寒气夺夺,一字字道:“令无参,你杀李清拂于前,谋诸修于后,设五龙之器,破伽兰之规,我且问你,这种种情由,可是你亲为”
令无参哑口无言,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一尘大师长长叹息一声道:“既是如此,我也饶不得你。”伸出手掌来,便向令无参头上一拍。
猎风叫道:“一尘大师,不要杀他”
一尘大师略皱眉头,道:“道友真个要替他求情”
猎风不由怔住,她也不知为何就说出那样话来,可是若真个替令无参求情,想来心中是不愿的,便摇了摇头。
一尘大师再次举起手来,拍向令无参的头顶。
0490章 斩灭魔障修来世
一尘大师出手如电,“啪”的一声,这一掌已是拍实,就见令无参的变身立时萎顿下来,变身上的肌肉就此消去,就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
稍过片刻,令无参已是恢复原状,可惜却无昔日半丝的潇洒风流,他跪在一尘大师面前,低头不语。
一尘大师道:“我若不先拍去你身上魔气,就怕你转世之后,就会堕入魔界了,你虽有万死之罪,也不该去魔界轮回。如今我且问你,刚才我所说的罪状,可有一件不实吗”
令无参缓缓摇头道:“师叔所言,再无一件不实处,总是弟子该死,师叔举手将我杀了便是,弟子心中绝无怨怼之心。”
一尘大师道:“这数件事中,就属李清拂一事,你做的最为隐秘,妙韵虽疑到你身上,却也不敢肯定。只是李清拂原就是因为五龙之器破坏禁制一事而死,而五龙之器又分明是由你布下,就算李清拂非你所杀,只怕你也难逃其咎。你若坚不肯认,我也不会就此纠缠。只是就算去了这桩罪过,你今日之为,仍是死罪。”说到这里,已是又急又痛。
令无参喃喃道:“弟子错杀李清拂,最是内疚于心,师叔慈悲,就将我一掌击毙了,也免得我日悔夜悔。”
一尘大师瞧着令无参,满脸悲悯之意,他长长叹道:“你本是天一宗创宗祖师后人,祖师飞升万年,可福不及其族,其后人之中,难得你有些根骨,天一宗不肯让你在宗中修行,还不是怕宠坏了你让你投到一禅堂来,也是易子而教之意,如今你堕落至此,终是我等之罪。”
原承天这才知令无参的身份原来如此高贵,难怪就连步遥环也对其宠爱有加了。
只是天一宗虽送令无参入一禅堂修行,想来因其身份之故,等闲修士也不敢对其苛责,一禅堂的高德大士,也未必就有多少时间约束于他,而这令无参又极是伶俐的,自是哄得上下一团欢喜。纵是有些离经叛道之举,又有谁来管束终于沦落至此,也是他心性的必然了。
此刻那些紫柛花瓣也早就飘落于地,自是妙韵也得知了一尘大师出关的消息,不必再插手此事了。
却听一尘大师又道:“前几天妙韵来到我闭关之处,痛诉你行事之非,却因你事事做的隐密,抓不住你的痛脚,便是想来制止你,却也无充足证据,而以你心性,若不是证据确凿,还不是要被你赖得干干净净嘿嘿,终是因你之事,迫使我及早出关。”
这段话说来声色俱厉,显见这位一禅堂的高德大士真真动了怒了。
令无参苦苦一笑,道:“师叔说的是,总之是我做茧自缚,又误了叔师的清修,实是万死之罪,师叔便是将我魂消骨碎,无参也是心甘。红尘万般皆是苦,清修一场无非空。”两行清泪就此流下脸颊来。
一尘大师点了点头道:“你能有今日之悟,也算难得,你今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