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人,就有些心慌意乱,刚才施展遁术之时,已略有不稳之像,却不知如何。”
妙韵仙子嗔道:“你只管胡说什么此子若是对清执有诛灭之心,以他的修为,早就杀了,他伤了清执而又挟裹清执而去,不过是想救治清执,以留存和解之机罢了,相反,我若是执意要回清执,或是就此撕破脸面,反倒于清执不利。”
令无参知道总是说她不过,只能嘿然无语,心中暗忖道:“姐姐之智,果是天下无双,只是无参未必就弱于你,总有一日,姐姐定会对无参心服口服。到那时,你才会视无参为真正的男子。”心中对压倒妙韵之念,却是更加执着了。
妙韵仙子长了无参半岁,是以二人向来以姐弟相称,只是在无参的心中,又怎肯做妙韵一辈子的弟弟,若是如此,他心中的痴想,便是一辈子也没指望了。
总要事事压过妙韵一头,令妙韵对自己敬佩有加,方能令妙韵认识到自己是为顶天立地的男子,到那时,那妙韵的同修伴侣,除了自己又能是谁
二人自始自终,也没提原承天的名姓。
二人入了伽兰城,却没进入承仙会中,而是回到妙韵所居之所,妙韵仙子自去更衣,让令无参自便罢了。
却说妙韵仙子回到静室,忽觉身子瘫软,忙寻了个蒲团坐了,却是玉指乱颤,心脏更是跳得厉害。
她心中叫道:“他便是原承天了,他一定就是原承天了,昔日我想到这个名字,那心境便是如此之乱,如今见到此人,这心境一乱如是,他若不是原承天,却又是谁”
忙念了数句禅言,心境方才略定,可那蒲团上却如插满了银针一般,又怎能坐得住,脑海中闪过无数事情来,却是前生往事。
她自禅修以来,前世的记忆就一点点回想起来,自己前世的家人门宗,种种事端,如今已是清晰在目,若不是身负重责,她早就要动身前往寂灭大陆,一会前世家人了。
然而便是那小时候的些微小事,自己都能记得起来,偏偏是这个原承天,却是一点也回忆不着,她只知道这原承天定是她前世极重要的人物了,可惜造物弄人,越是这般重要的人物,脑海中越是一些踪迹也无。
其实刚才令无参的话正是说中了她的心事,她一见到原承天就急急返回,实是因为她当时已是意乱如麻,若再呆上片刻,只怕就要失态了,其余种种,不过是托词罢了。
“原承天啊,原承天,你究竟是何人,与我的前世,又有多大因由。”她昔日就是想到原承天的名字,也是心境大乱,更何况此刻瞧见了原承天的身形,其心境掀起的波澜,便是禅言也弹压不住了。
于是忙唤了纤月前来,令她端来一杯澄心草茶,抿了两口草茶,这心境总算再次安定下去,再令纤月将茶撤了。今日心中想到:”这伽兰城风雨满楼,不日必有大变,我可不能因私废公,那原承天的事情,只好不去想他,想来天地从不负我,终有天开云散之时。“
那纤月奉茶毕,离了静室,却见令无参正在花园中静坐,就笑盈盈走了过去,笑道:“公子,我这盘中是姐姐喝过的残茶,你可要喝上一口。”
令无参苦笑道:“儿时的事情,你偏要拿来取笑。姐姐自道成以来,已是不思人间饮食,不想却还是爱喝茶吗这茶倒是好香,不知是什么名堂。”
纤月道:“这是澄水草茶,最能静心澄虑的,姐姐事烦心乱之时,偶尔也喝得两口,一年也不过一二次罢了。”
“原来是澄心草茶。”令无参面上仍是平静如水,心中却是波澜起伏,他心中已是恍然,“原来那姐姐,已知道那人就是原承天了,此事终是瞒她不过。”
忽然觉得,此事对他的人生大计,实为天大的威胁,此念不知从何而来,更不知从何而消了。
0419章 前生往事不堪提
原承天独坐静室,心境如潮,心中盘桓不去的念头,便是翻来复去的想去,那妙韵仙子是否就是九珑此女亦是禅修,又有与九珑一般的声音,想来应是不会错了。
只是这世间女子的声音,相似者也是极多,若是以此测度,却是勉强,而就算是能一睹芳容,也未必能多出几分把握来。
然而此女已是见过自己相貌,想来自己与十几年前相比,应该没有多大变化才是,此女若真是九珑,又怎能认不出自己来
莫非九珑转世之后,偏偏将自己忘却若是如此,那可真是天意弄人。
就算九珑记得自己,可她既入禅庭,必是心淡如水,于世间情愫,自有一番理念,便是不想与自己相认,也是当然。想到此处,原承天不免长叹一声,自己苦苦寻觅,却不想到头来仍是茫然无措,便是见了面又是如何
不过此事终要有个了局才是,就算是那九珑不肯相认,也总要判明了她的身份,知她此生安康,不需自己挂怀,也可去了一桩心事,纵是此后永不见面,也可安心。
至于日后静夜清修之时,是否会因此事辗转反侧,徒乱心境,却又是另一桩事了。
原承天想到此处时,心中悚然,知道自己离那心境入魔已是不远了,自己苦修至此,可是极不容易,怎可因这男女私情而误了长生之志那仙修路上,本就魔障重重,若是能相扶相持,共赴昊天,自是天大的美事,而若是形格势禁,难以携手飞升,就需得及时斩断心魔不可。
只是斩魔心魔说来容易,真正做到者又有几人
这世间的仙修者绝大多数都是执念如一,只因若无这执着之心,也不可能修成长生大道,而既是执着,一旦有一念在心,又怎能轻易抛却是以在那红尘之中,俗世男女分分合合,不过视为寻常事罢了,可在仙修之士心中,情芽萌生,原就极不容易,一旦生情,那便是终身之念了。
就在原承天静室外面,玄焰亦与猎风对坐,二人本来一旦相遇,必是唇枪舌剑一番,此刻却是对坐无言。
不知过了多久,玄焰方道:“主人此次魔障,怕是不易过了。”
猎风默默点了点头,缓缓道:“主人一念执着,原是他的长处,可遇此情关,反成了大碍,那妙韵若不是九珑,也就罢了,若真个儿便是九珑,那才是极大的麻烦。”
玄焰道:“此言何意”
猎风道:“若妙韵就是九珑,此女既入禅庭,又有如此高的修为境界,那心中对世间情愫,必是淡然,若是她能记得前生往事,对主人尚有一丝挂念,或可死灰复燃,怕的是她心中并无对主人的记忆,试想以她此刻修为境界,又怎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