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性,凡人遇到,立时就死,修士低微之士,也是不敢擅入。
原承天修成三重风月之体,自不会将世间任何毒物放在眼中了。
妙的是,这里的障雾虽是天下至秽之物,却反而会生出至纯至净的无恶净水来,这就好比毒蛇出没之地必生解毒之草,世间大乱,必生贤人。万物相生相克之妙,竟至如斯。
原承天也不着急去寻那块飞升殿碎片,他既见此处障雾极浓,正可生出无恶净水来,不如先停下来,收了这无恶净水再说。
于是他收了域字真言,就在空中立定了,将无界之剑向上一抛。
猎风和刀君好奇原承天如何收这无恶净水,都掠出金塔,观原承天施为。
奇的是玄焰反倒迟迟呆在金塔中不出,大违平日本性。
猎风便道:“玄焰,你若再不出来,可就没热闹好瞧了。”
玄焰懒洋洋的道:“本老人家若不出,又怎有热闹好瞧。”
刀君奇道:“原大修收集无恶净水,又关你什么事”
玄焰嘿嘿笑道:“你们见识短浅,本老人家本是懒得理会,瞧在大伙儿朝暮相处,关系甚佳。也罢,就教你们一个乖,主人要收集无恶净水,非本老人家出面不可。”
不想原承天却摇头道:“也不是非你不可,这青鸟的青莲冰焰,也可使得的,便是我的真玄之火,也可用得。”
话音未落,就见玄焰急急窜了出来,叫道:“使不得,使不得,青鸟体内冰焰只有一丝,哪里够用,真玄之火动用起来,岂不是损耗真玄,主人万万不可轻动。“
原承天忍笑道:“原来如此。“
刀君与猎风见主侍二人斗智口,禁不住哈哈大笑。玄焰怎管他人嘲笑,只需将这收集无恶净水的重任揽在身上,自是大出风头。
它也不需原承天吩咐,立在空中。抬手向四周发出数团烈焰来。障雾触到这烈焰,自然是一烧而尽。可是四周障雾极多极浓,这边烧得干净,那边就很快涌来。怎能烧得尽。
猎风与刀君很快就看出其中的端倪来。
原来障雾中的秽恶之物,被玄焰一烧而尽,其中的水气亦被烧得雾化了,但一遇到金铁之物,就会冷凝成水。
原承天就向猎风等说道:“此水也并非无恶净水,需得再用妙法去芜存菁,炼制十次,方是真正的无恶味,无恶色,无恶念之无恶净水。百杯之中,方可得到一杯罢了。“
猎风道:“如此说来,这就是水磨功夫。“
原承天道:“仙修之道,又有哪一件容易了。“
此时那无界之剑上,已是水珠密布,这水珠很快聚集成片,再汇成一条水线,顺着剑身流了下来。
原承天取出一只玉杯,放在剑尖之下,片刻之间,玉杯已满。
原承天也不换杯,手中掐了法诀,那杯中水就被物藏之术缩成一滴,就留在杯底。
玄焰在空中忙个不停,这剑上的水滴则是涓滴成线,很快便是三十余杯了。
原承天道:“玄焰,你若是觉得倦了,那便数日后再取。“
玄焰摇头道:“这些许小事,自然要一鼓作气完成了,何必再等数日。“
原承天点了点头道:“瞧你焰力一直不曾弱了,可见你的修为又有精进。“
玄焰被原承天这么一赞,好似身在五里雾中,自然更是卖力。
眼瞧着已收集到七十杯时,那障雾之中,忽的出现一道身影,这身影陡然下沉,就去抢剑尖下的玉杯。
这物事虽是显出身形来,可原承天的神识之中,居然仍无所察,不由得大吃一惊。
他急忙再用神识探去,才知这物事与障雾的属性极其相似,与这障雾混到一处,等闲难以发现。难怪连原承天一时也探它不到。
见这物事抢水,刀君清叱一声,一股刀气就劈了过去。
不想这物事虽被刀君劈了一刀,却是浑然不觉,仍是一团障雾缠身,就从雾中伸出一只爪状之雾来,抓住了杯子。
此物事竟连刀君也奈何不得,众人怎不吃惊原承天心中一动,手中掐起法诀,就向这物事罩去。
这法诀本是昊天真言之用,端是厉害的,寻常无形之物,再以禁不住这法诀的威能。
那物事被这法诀罩身,也只是微微一动罢了,身上的障雾散了又聚,也只是身形略小了些。
却见此事动作如风,径直就向障雾深处急急遁去。
这一下众人皆是惊呆,玄焰更是怒极,自己耗费偌大精力凝成的七十杯无恶净水,怎能就这样被人抢了去大吼一声,就向那物事追去。
刀君与猎风怎甘落后,也双双抢到,一侍一灵配合甚佳,分路包抄而去,可等一侍一灵赶到预定地点会了面,却又是吃惊,原来那物事早就鸿飞冥冥,不知所踪了。
0796章 欲破异物需奇策
若说昊天真言奈何此物事不得,倒也不足为奇,此处为法则特殊之地,此物事又禀法则之力而生,自然可无视他处法则。
但刀君为七界刀灵,若修到大成境界,可视天下法则为无物的,就算是此刻修为尚浅,寻常的法则之力,也不会被刀君放在眼中。
那刀君的刀气,便是羽修之士也是胆寒,魔界魔神也是抵御不得,怎的这奇怪的收事,竟可无视刀气。
诸人急怒之下,自然就生出胆寒之意来,这幻域深处端是的凶险异常了。
好在那物事虽是消失在雾障之中,原承天打起精神之后,一缕神识,还是可以锁定住这物事。
神识中探得分明,这物事半云半雾,并非血肉之躯,显然既非灵兽也非灵禽了,其身体构成,与障雾有成相似,只是多了一丝诡异的气息,而原承天用散介生的“博古知今”简上所述奇物一一对照了,才发现这物事与“云杌”有六七分相似。
那云杌是禀云气而生,亦是半云半雾,并无血肉,云杌生于浓云密雾之中,云雾不散而生命不绝,是件极难缠的异物。而若想驱除云杌,则非用风系法术不可。
而原承天诸人此刻面对的这只异物,或可称之为障杌才是,只因“博古通今”简中,在说到云,雾,障时,曾细细论之:
“云雾者,禀水气而生,高者为云,低者为雾,云性清而雾性浊,障者,亦是云雾之属,唯其中颇多恶物浊气,人不可近之。”
既然云雾之中,可生出云杌来,那么障雾之中,能生出障杌也就是顺理成章了。
障杌因大含恶物浊气,自然比云杌更为难缠了。
只是这障杌再是难缠,原承天诸人也非要追到此物不可,否则一番辛苦付之东流也就罢了,最可虑的是,无恶净水凝到六十多杯时,其速渐缓,可见此处的无恶净水已是不多了。
若是再另寻他处重凝无恶净水,不但要大费一番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