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这一刀便砍向澄观左肩。澄观道:“这是太极刀的招数,倒不易用简便法子来化解”一句话没说完,二女双刀挥舞,越砍越急。澄观叫道:“师叔,不行,不行。两位女施主出招太快,我可我可来不及想。你你快请两位不必性急,慢慢的砍。”
蓝衫女郎连使狠招,始终砍不着老和尚,几次还险些给他将刀夺去,听他大呼小叫,只道他有意讥讽,大怒之下,砍得更加急了。
韦小宝笑道:“喂,两位姑娘,我师侄请你们不必性急,慢慢的发招。”
澄观道:“正是,我脑子不大灵活,一时三刻之间,可想不出这许多破法。”
绿衫女郎恨极了韦小宝,几刀砍不中澄观,又挥刀向韦小宝砍来。澄观伸手挡住,说道:“这位女施主,我师叔没学过你这路刀的破法,现下不必砍他,等他学会之后,识了抵挡之法,那时再砍他不迟。唉,我这些法子委实不行。师叔,你现下不忙记,我这些法子都是不管用的,回头咱们再慢慢琢磨。”他口中不停,双手忽抓忽拿,忽点忽打,将二女缠得紧紧的,绿衫女郎要去杀韦小宝,却哪里能够
韦小宝眼见已无凶险,笑嘻嘻的倚树观战,一双眼不停在绿衫女郎脸上、身上、手上、脚上转来转去,饱餐秀色,乐也无穷。
绿衫女郎不见韦小宝,只道他已经逃走,回头找寻,见他一双眼正盯住了自己,脸上一红,再也顾不得澄观,转身举刀,向他奔去。哪知澄观正出指向她胁下点来,这一指故意点得甚慢,她原可避开,但一分心要去杀人,胁下立时中指,一声嘤咛,摔倒在地。澄观忙道:“哎哟,对不住。老僧这招笑指天南,指力使得并不厉害,女施主只须用五虎断门刀中的一招恶虎拦路,斜刀一封,便可挡开了。这一招女施主虽未使过,但那位穿蓝衫的女施主却使过的,老僧心想女施主一定也会使,哪知道唉,得罪,得罪。”
蓝衫女郎怒极,钢刀横砍直削,势道凌厉,可是她武功和澄观相差实在太远,连他僧袍衣角也带不上半点。澄观嘴里罗唆不休,心中只是记忆她的招数,他当场想不出简易破法,只好记明了刀法招数,此后再一招招的细加参详。
韦小宝走到绿衫女郎身前,赞道:“这样美貌的小美人儿,普天下也只有你一个了,啧啧啧真是瞧得我魂飞天外。”伸出手去,在她脸上轻轻摸了一把。那女郎惊怒交迸,一口气转不过来,登时晕去。韦小宝一惊,倒也不敢再肆意轻薄,站直身子,叫道:“澄观师侄,你把这位女施主也点倒了,请她把各种招数慢慢说将出来,免伤和气。”
澄观迟疑道:“这个不大好罢”韦小宝道:“现下这样动手动脚,太不雅观,还是请她口说,较为斯文大方。”澄观喜道:“师叔说得是。动手动脚,不是正行之道。”
蓝衫女郎知道只要这老和尚全力施为,自己挡不住他一招半式,眼下师妹被擒,自己如也落入其手,无人去报讯求救,当即向后跃开,叫道:“你们要是伤了我师妹一根毛发,把你们少林寺烧成白地。”
澄观一怔,道:“我们怎敢伤了这位女施主不过要是她自己落下一根头发,难道你也要放火烧寺”蓝衫女郎奔出几步,回头骂道:“老贼秃油嘴滑舌,小贼秃”她本想说“淫邪好色”,但这四字不便出口,一顿足,窜入林中。
韦小宝眼见绿衫女郎横卧于地,绿茵上一张白玉般的娇脸,一双白玉般的纤手,真似翡翠座上一尊白玉观音的睡像一般,不由得看痴了。
澄观道:“女施主,你师姊走了。你也快快去罢,可别掉了一根头发,你师姊来烧我们寺庙。”
韦小宝心想:“良机莫失。这小美人儿既落入我手,说什么也不能放她走了。”合十说道:“我佛保佑,澄观师侄,我佛要你光大少林武学,维护本派千余年威名,你真是本派的第一大功臣。”澄观奇道:“师叔何出此言”韦小宝道:“咱们正在烦恼,不知两位女施主更有什么招数。幸蒙我佛垂怜,派遣这位女施主光临本寺,让她一一施展。”说着俯身将那女郎抱起,说道:“回去罢。”
澄观愕然不解,只觉此事大大的不对,但错在何处,却又说不上来,过了一会,才道:“师叔,我们请这女施主入寺,好像不合规矩。”韦小宝道:“什么不合规矩她进过少林寺没有方丈和戒律院首座都说没什么不对,自然是合规矩了,是不是”他问一句,澄观点一下头,只觉他每一句话都是无可辩驳。眼见小师叔脱下身上僧袍,罩在那女郎身上,抱了她从侧门进寺,只得跟在后面,脸上一片迷惘,脑中一团混乱。
韦小宝心里却是怦怦大跳,虽然这女郎自头至足,都被僧袍罩住,没丝毫显露在外,但若给寺中僧侣见到,总是不免起疑。他温香软玉,抱个满怀,内心却只有害怕,幸好般若堂是在后寺僻静之处,他快步疾趋,没撞到其他僧人。进堂之时,堂中执事僧见师叔祖驾到,首座随在其后,都恭恭敬敬的让在一边。
进了澄观的禅房,那女郎兀自未醒,韦小宝将她放在榻上,满手都是冷汗,双掌在腿侧一擦,吁了口长气,笑道:“行啦”
澄观问道:“咱们请这位这位女施主住在这里”韦小宝道:“是啊,她又不是第一次在本寺住。先前她伤了脖子,不是在东院住过吗”澄观点头道:“是。不过不过那一次是为她治伤,性命攸关,不得不从权处置。”韦小宝道:“那容易得很。”从靴筒中拔出匕首,道:“只须狠狠割她一刀,让她再有性命之忧,又可从权处置了。”说着走到她身前,作势便要割落。
澄观忙道:“不,不,那那是不必了。”韦小宝道:“好,我便听你的。除非你不让别人知晓,待她将各种招数演毕,咱们悄悄送了她出去,否则的话,我只好割伤她了。”澄观道:“是,是。我不说便是。”只觉这位小师叔行事着实奇怪,但想他既是晦字辈的尊长,见识定比自己高超,听他吩咐,决无岔差。
韦小宝道:“这女施主脾气刚硬,她说定要抢了你般若堂的首座来做,我得好好劝她一劝。”澄观道:“她一定要做,师侄让了给她,也就是了。”
韦小宝一怔,没料到这老和尚生性淡泊,全无竞争之心,说道:“她又不是本寺僧侣,抢了般若堂首座位子,咱们少林寺的脸面往哪里搁去你若存此心,便是对不起少林派。”说着脸色一沉,只把澄观吓得连声称是。韦小宝板起了脸道:“是了。你且出去,在外面等着,我要劝她了。”澄观躬身答应,走出禅房,带上了门。
韦小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