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样自我堕落吗”
“姑姑不是要给你伤口撒盐。但你是男人,你现在还成了家。用不了多久,你还会有自己的孩子。”
“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林泽论外表家世才学,他哪点比得上你哪怕他背后有个不出世的父亲,可他沾了他父亲半点光吗不止没有,反而因为他有那样一个父亲而道路更加坎坷艰辛。但他从来不让外人看见他的软弱和痛苦。他总是把最好的一面展露给自己的亲人、爱人。”
“他可以给人安全感。因为没人相信他会有崩溃的一天。你呢你现在的表现不仅仅是伤心难过。还有茫然无助。我还在呢。你便如此。我若走了。你是不是会疯掉”
“一个女人。一个像你妻子那样的女人。她看的起一个不够坚强。不够勇敢的丈夫”
“真正的男人,不是为了挚爱而不怕死。是担当。是面对所有磨难而屹然不倒。”
薛贵抽了抽鼻子。努力忍住了悲伤。
“姑姑,今晚你别熬夜了。我来。”薛贵从床上翻下来。
“睡吧。”薛白绫按住了他。“等明早起床。给你妻子一个温暖的怀抱。她需要。”
薛白绫独自坐在老爷子经常喝茶的石凳上,家里很热闹,灯火通明。可爷爷居住的后院,却安详宁静。像往常那样。只有一盏照明的路灯。
路灯下,薛白绫安静地坐在石凳上沉思。又或者她在发呆
她很累。但她睡不着。爷爷死了。她的痛苦不比薛白绫少。但正如她所说的,薛家现在靠她撑。她不能被悲恸打倒,更要让外面的人看见。即便老爷子走了,薛家仍是他们需要仰视的存在。
“唉”
忽地。背后传来一阵清幽的叹息。
她没有转头。但她知道站在自己背后的男人是谁。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去”薛白绫放下手中已经冷却的茶杯。
“其实之前本来打算回去。但发现薛贵他媳妇躲在角落哭。我跟她又不熟。也不敢上去安慰。”林泽缓缓走过来,坐在了薛白绫的旁边。
上次他跟老爷子也是在这儿吃早餐。老爷子跟自己说了些只有快死的人才会说的话。如今,老爷子真的走了。他心中莫名哀伤。并默默缅怀这位足以充当自己人生指明灯的老人。
“明天她就不会哭了。”薛白绫轻声道。
林泽闻言,安静了一小会。随后点了一支烟,目光柔软地盯着薛白绫:“我肩膀不算结实。胸膛也不够宽阔。但能让你趴一会。躺一会。”
“你知道的。我不会。”薛白绫微微仰起头,瞥了眼漆黑的天空,喃喃道。“爷爷硬生生撑到现在。不止是怕赶在白家老爷子前头走。还因为心疼我。这些话儿他不说,但我懂。”
林泽怔了怔,苦涩地说道:“你这样逼自己,不怕把自己逼疯了”
“你不活得好好的吗”薛白绫说道。
“我是男人。”林泽正了正脸色。微微蹙眉。
“我不是”薛白绫说道。
林泽哑然失色。
但旋即,他抓起薛白绫的手心:“在我心中,你是最有女人味的男人。”
薛白绫扬了扬眉头:“这是我这辈子听到的最漂亮的赞美。”
“葬礼那天早点过来。”薛白绫站了起来,一面走一面说。“我给你留了位子。”
第一千零七十七章 一个更辉煌的白家!
第一千零七十七章 一个更辉煌的白家
白老爷子的葬礼落幕的第二天。薛家举办了盛大的追悼会。
这是薛白绫的安排。很有心的安排。
老爷子拖着阳寿已尽的身躯也要熬到白老爷子先死。薛白绫当然不会抢在白家先举行葬礼。
燕京这两场前后脚举办的葬礼让数不清的人思绪混乱。但更多的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林泽如期而至。站在了薛白绫为他准备的位子。但由始至终,他都有一颗以外人的姿态站在主人的位子的觉悟。所以并没人对他的出现和所站的位子感到不满、忿恨、当然,更多的是不敢,没实力去发表意见。
薛贵如薛白绫说的那样,看上去似乎坚强了许多。甚至在招呼客人的行为中,也表现得理智而沉稳。
他的妻子寸步不离地陪着薛贵忙活。脸上写有哀愁,还有踏实。
也许,这对夫妻在经历了薛老爷子的逝世,才算是真的做起夫妻。
薛白绫则是一如既往地平静与遗世独立。纵使在追悼会上,她也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没给敌人留下任何可以侵入的弱点。这样一个女人,让前来参加追悼会的男人叹为观止。同时为薛老爷子有这样一个孙女儿感到幸运。
若是没了薛白绫。薛家该何去何从
追悼会四平八稳地结束了。
老爷子也安稳地躺在了他生前便挑选好的坟墓。据说,将自己葬在这块地,对薛家的命脉好。
直至深夜,薛老爷子的葬礼才算圆满结束。众人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到薛家。薛贵在妻子的陪伴下回了房间休息。但没过十分钟,他趁着妻子睡着后又偷偷溜了出去。找上在客厅吃宵夜的林泽。
“怎么又跑出来了”林泽好奇地问道。
“睡不着。”薛贵点了一支烟。瞥一眼只剩林泽一人的客厅。“姑姑呢”
“她去洗澡了。”林泽给薛贵倒了一杯酒。
“还出来吗”薛贵问道。
“应该不会出来了。”林泽揉了揉鼻子,说道。“她累坏了。”
“不出来就好。”薛贵喝下一杯茅台。沉凝了片刻后说道。“林泽。其实我今儿找你。是有些话要跟你说。”
“说什么”林泽问道。
“我不知道你怎么想。但姑姑昨晚跟我说喜欢你。她所说的喜欢,大概就是深爱吧。我比你更了解我姑姑。她要么不爱,爱上了。这辈子都不会改变。之所以我敢这么肯定,是因为姑姑曾跟我说过,她的时间很紧张,她并没有太多时间去关心自己的私人生活。所以一旦她爱了,那就是一辈子的事儿。”
“现在太爷爷走了。薛家就靠姑姑扛了。”薛贵又灌了一口烈酒,平静道。“直白点说,我跟韩小宝属于一类人。没兴趣也没能力去打理家族生意。你可以说我孬,也可以说我没种。但这是事实。即便我真的硬着头皮上,到头来也会把薛家整垮。所以姑姑在未来的道路上会更辛苦。”
“我没本事给姑姑分担什么。偶尔逗她乐乐,给她跑跑腿是我的能力极限。”薛贵夺走林泽手中的酒瓶,猛地灌了一大口。“姑姑下辈子能不能过得滋润点,幸福点。就看你了。”
“这份压力太大,太沉重。”林泽蹙眉道。
“我知道。”薛贵苦涩地笑道。“我姑姑是什么人是比男人更有本事的人。她这辈子还没在谁的手上吃过亏,打过败战。她骄傲,她孤芳自赏,放眼燕京,我挑不出第二个能跟她琴箫合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