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风花雪月书的境界。
林泽偶尔替女孩儿捋顺吹乱的秀发。女孩儿则是矜持地笑笑。
到了午餐时间,两人买了食物在燕园的草坪上打地铺。一面欣赏风景,一面慢悠悠吃着。
偶尔从青石小道旁经过的学生瞧着这对不论是外貌还是气质皆不搭配的男女浓情蜜意,摇头的摇头,遗憾的遗憾。
不是每个男人都想追求董小婉。这年头,没自知之明的很多,但有自知之明的更多。美好的事物谁都愿意欣赏,但并不一定希望染指。在绝大多数人看来,林泽是配不上这个纯净女孩的。能配得上这个大才女的男人,一定要是漫画中走出来的白马王子。很显然,陈逸飞便是这个类型。
可世事难料。完美公子没能俘获少女的心,却被一个三无男人占据。
恋爱不是生意,不是哪个男人给的多,更能让女孩感动,女孩便会爱谁。
要看谁先给。
所以初恋未必最美好,最令人缅怀,但一定是最刻骨的。
牵手的时候,女孩儿便察觉到林泽手心的疤痕。她没刨根问底。不是不关心,是怕忍不住会哭。
她曾告诉林泽,她不会再哭。要做一个坚强的女孩。不再让林泽担忧。
她说了,就一定要做到。
所以林泽走时,她控制了情绪,没缠着林泽问东问西。他回来了,她也如往常一样。拖着他走一段路,聊一会天,吃一顿饭。
饭吃完了。两人肩靠肩看风景。
春日晒的太久头晕,林泽懂,董小婉也知道。所以坐了一会,两人便起身了。
牵着的是同一只手,走的是同一段路。只是回去的路上,两人没再聊天。
董小婉还要上课,她愿意和林泽在一起,她喜欢林泽陪着他。但她不能逃课,也不想逃课。就像林泽不愿让她担心,但有些事儿,他不能不做,也不可以不做。
人生总是充斥着无奈和遗憾的。
教学楼下,董小婉止住了脚步,微微转身,盯着林泽那刚硬的脸庞道:“我下午有四节课。”
“我下午没事,可以陪你上课。”林泽笑道。
“你答应我老了也会陪我。”董小婉笑的有些发痴。“我不怕你跑。”
“那”
“你在教室我会分心。”董小婉说道。
“那我有空再来看你。”林泽无奈道。
“嗯。”
林泽亲了亲女孩儿的额头,转身离开。
董小婉目送林泽离开,却发现视线越来越模糊。
在泪水滑下时,女孩迅速转身。不让他发现。
因为心疼。所以想哭。
第八百五十三章 你想他死吗?
第八百五十三章 你想他死吗
燕京国际机场。
一名身穿土褐色中山服的男子徐步走出机场。他右手拄着一根拐杖,左手提着一只公文包。看年龄大约五十岁左右。脸上戴一副金丝眼镜。看上去颇有几分成功人士的风范。
眼镜后面,是一双写满唏嘘感慨的眼眸。也许是时间的沉淀,那双透着阴冷的眸子略微平和。不会给人不舒服的感觉。
他身躯笔直地站在机场外面,欣赏着燕京的夜晚。
良久后,他吐出一口浊气,喃喃自语道:“二十五年了。”言罢,随手招了一辆的士。将一张卡片递给司机,说道。“去这里。”
初春的夜晚仍然寒冷。
凌厉的寒风吹在脸上,如刀子般切割。难受极了。
一条幽静的街道上,狂风吹得垃圾桶嗡嗡作响。路灯因年久失修,时亮不亮的,将这条街道笼罩在幽谧阴森的氛围之中。卷闸门亦是被狂风拍打得咯吱作响。
幸好。这条街道远离市区。一方面是没开发的原因,另一方面是因为此时已凌晨,狂风之下,附近的居民早已钻进被窝睡觉。并不介意这一闪一闪的路灯。
啪啦
一块杵在路边的往摄影楼牌子轰然倒地。扬起一层浓密的灰尘。吓得野猫哀怨嚎叫,不绝于耳。
哒哒。
细碎到卷入狂风难以分辨的脚步声自街道尽头传来。纵使隔得远,仍能从时亮不亮的街道上瞧见远处走来的人。
倒不是眼力好。而是这个人的穿着过于古怪。
他的身上,完全被白色纱布包裹。除了那双淡灰色的眸子,根本看不见其他部位。
这是一个极为奇怪的人,若是被居民看见,定然吓一大跳。
可此刻,他只是漫步行走在街道上。与往常闪电般的速度不太一样。
狂风在吹,天空电闪雷鸣。显是瓢泼大雨的前兆。他却步履清闲,没有丝毫着急的意思。
忽地。
他停住了脚步。转身,那淡灰色的眸子凝视面前的一家店面。
店面上的牌匾撰写了四个字。谭家陈醋。
没错。这家店面在当年,是这片区域的著名老醋店。生意极好不说,更是远近驰名。
如今,这家店已年久失修,许多年没人居住了。
直至最近几年,他才重回这里,在里面安置了一间房。作为暂时居住的据点。
他没急着进去,只是站在门口发呆。
进去了,若是不能立刻入睡,他会陷入无尽的痛苦。而对他来说,每晚只需要睡三个钟头。之后便会自然惊醒。所以他不愿进的太早。进去了,那所谓的幸福会被无尽的痛苦冲击得烟消云散。
他就这么愣在门前怔怔出神。良久良久。
叮叮叮
清脆悦耳的铃声自街角巷尾处响起。
刺耳,并让人迅速回神。
听见这声音时,他微微转身,淡灰色的眸子望向飞速飘来的女人。
她的银发随风飘舞,她的步伐快到极致。
银面下,她的双眸清幽冷冽。透着浓浓的杀意。
是她。她来了。如当年那样,她不喜欢穿鞋,喜欢在脚踝系着铃铛连速度,连身体平衡。
白仆那被纱布包裹的脸颊微微抽搐,像是有些开心,还有些欣慰。
看着她,白仆那毫无生机的淡灰色眼眸竟浮现一抹淡淡的喜悦。身躯微微前倾。
他知道,自己的嘴唇微微裂开了。
可她看不见。
不管自己露出怎样的表情,她都看不见。任何人都看不见。所以渐渐地,他变得木讷了。他不再有任何表情,也不再有任何善良。
前倾的身躯微微回缩。他挺直了腰身,如一只木乃伊僵立在原地,等待那极速奔来的女人。
叮叮叮
铃铛声愈发急促刺耳。可他的心神坚若磐石,并未出现丝毫波动。只是用那双淡灰色的眸子盯着女人。纹丝不动。
忽地。
铃铛声静止了。
女人也停下了脚步。
她那修长素白的右手中,猛然滑出一把泛着寒意的雪花匕首。如死神的镰刀一般,指向白仆。
白仆仍未动。如石雕般盯着银女。
银女亦不动。匕首指向白仆。眼眸中杀机毕露。
“师妹。”白仆终于轻声唤道。
银女没有回答。周身杀机密布。
“你要杀我”白仆问道。
“是。”银女寒声道。“杀你。”
“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