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26 章(1 / 1)

王牌特工 肥茄子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家也有人来,但只来了薛贵一人。薛家姑姑缺席。

对此,没人有意见。薛家跟麦长青本就没有交集。来一个薛贵,足够了。

诸人上过香之后,便退到侧面的休息室休息。薛贵没客套,直接坐在林泽的旁边,点了一支烟轻声问道:“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清者自清。”林泽苦涩地摇头道。“但麦长青发生这样的事儿,实在出乎意料。”

“谁说不是。”薛贵也是幽幽一叹,怜惜道。“连孩子第一面都没见上。不过死了就死了,活着的人恐怕更痛苦吧也不知道凌红这个女人怎么熬下去。”

林泽目光闪烁,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道:“日子总是要过的。”

薛贵无言以对,沉默地抽起香烟。

休憩片刻,门外忽地传来稀疏的惊呼。

陈逸飞来了

众人闻言,不管是出于看热闹还是其他原因,皆从休息室钻出去,快速抵达灵堂。

陈逸飞很憔悴。

众人从未见过如此憔悴的陈逸飞。

他一直都是以美男子身份示人的。他一直都是最优雅最俊秀的翩翩公子。他的礼仪,他的姿态从未给人不舒服的感觉。可今天,他却在陈雪琴的搀扶下步履阑珊地进入灵堂。俊美的脸庞上布满痛苦与内疚,双眼布满血丝,阑珊地走到灵堂前。而后当着众人的面,扑通一下跪倒在地。

连脑袋也埋藏在冰凉的地板上,久久不肯起来。

陈雪琴双眼发涩,偏过头不忍去看。

她是知道陈逸飞跟麦长青的感情的。

麦长青只有他这么一个兄弟,而哥哥,也只有麦长青这么一个能说知心人的朋友。如今他死了,哥哥如何能不伤心,不难过

十几年的感情啊就算是养的一头畜生,也能养出深厚的感情吧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灵堂内的众人心思各异。有人为这对燕京最铁杆的兄弟难过哀伤,还有人则感到庆幸。虽说麦长青不喜欢争斗,却总是利用自身资源帮衬陈逸飞。不说影响局面,却还是会让不少人头疼。如今他走了,陈逸飞便少了一个盟友。对将来的某些对峙上,岂不是利大于弊

在绝对利益面前,生命是不值钱的,感情也是廉价的。何况只是跟自己没什么关系的麦长青

不少厚黑者心中如是想。

陈逸飞双肩抖动,身躯战栗。仿佛竭尽所能忍受着最沉重的悲伤。直至陈雪琴去拉他,他才缓缓抬起头

他已泪流满面,已双眼红肿。泪水沾湿他的脸颊,也沾染了他的衣领。他白璧无瑕的脸颊上憔悴不堪,如同一个落魄失意的贵族公子一般,生出几分让人怜惜的感觉至少围观的不少名媛贵妇便希望揽他入怀好好疼惜。

“给我香。”陈逸飞沙哑着嗓子说道。

陈雪琴点头,拿了香,点燃,递给身躯轻微颤抖的陈逸飞。后者则是步履艰难地来到灵台前,将香刺入。九十度鞠躬,鞠躬,鞠躬

灵台内的亲属们给了他最大的自由和空间,纵使陈逸飞鞠躬完后并未挪动,而是目光伤痛地盯着灵台上的遗像。也没人开口说话。

在许多人看来,上流社会出现这样感人肺腑的兄弟情,实在是稀有的。也是罕见的。也情不自禁地为这对兄弟的感情感到哀伤。

良久,陈逸飞转身,一步步向灵台旁边的凌红走去。

这个女子早已哭干了眼泪,只是双眼空洞地站在亲属中间,头上系着白色的布带,让人又怜惜又同情。

陈逸飞挪到她的跟前,刚要开口说什么,凌红却毫无征兆地一巴掌抽了过来。

清脆悦耳。极为响亮。

打得陈逸飞一动不动,也震得所有人楞在原地不知所措。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前一秒还沉默得被人忽视的凌红猛地尖叫起来。

“对不起”陈逸飞微微垂下头,也没理会火辣辣的脸颊。

“为什么要他替你死”凌红踉跄上前,无力地扯住陈逸飞的衣领,凄厉地说道。“他是你的挡箭牌吗为什么他死了,你还活着”

“对不起”陈逸飞脸庞垂得更低。

“对不起有用”

一巴掌抽在另半边,凌红嘶吼道:“死的应该是你为什么他会死为什么”

陈逸飞嗫嚅着嘴唇,却说不出话来。

凌红不断捶打陈逸飞,却没人敢阻止。陈逸飞默许了凌红的行为,外人当然不敢阻止。至于麦长青的家属他们何尝不恼怒陈逸飞被刺杀的他,为什么死的是自己的儿子

他们还没完全被悲伤占据身体,还有一丝理智控制他们的行为。可凌红无法控制,所以她需要发泄

凌红终于打累了,软软坐在地上,死死抱住陈逸飞的大腿,痛哭流涕。令人不忍目睹。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死,为什么要他代你死你知不知道,他还没见儿子一眼,还没来得及听儿子叫他一声父亲”凌红泪流满面,抽泣道。“他死了,我怎么办儿子怎么办”

陈逸飞嗫嚅着嘴唇,垂目柔声道:“我会照顾你们,谁要伤害你们,我会将其碎尸万段。”

凌红错愕地抬起头,目光朦胧而呆滞地盯着陈逸飞。猛地,她仿佛忽然恢复力量一般,疯一般地推开陈逸飞,指着他吼道:“你滚滚我一辈子都不要再见你我恨你滚”

陈逸飞痛苦不堪地站在灵台内,似乎没打算走,凌红抓起一根棍子猛地朝他身上挥去。

棍子狠狠抽在他的脑袋上,登时鲜血如注,流得满脸都是。

“滚”凌红风一般地嘶吼。“你给我滚”

出血了。

围观者便不会再看戏。

麦长青的家属忙不迭拉住发疯的凌红,陈雪琴则掏出纸巾替陈逸飞拭擦伤口,并拉着他的手臂往外走,劝说道:“哥哥,我们先回去吧。等凌姐气消了再来告罪。你再不走她会打死你的。”

陈逸飞满眼愧疚地看了凌红良久,方才幽幽叹息,转身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陈逸飞走了。灵堂却持续着热度。直至凌红再度脱力晕厥,才被人抬走。

林泽等人表情复杂地看完这场悲惨的戏码,相互对了一眼,良久说不出话来。

陈雪琴送陈逸飞上车,自己坐在驾驶座驱车离开。一面驱车一面给陈逸飞递纸巾,后者却说道:“专心开车。”

陈雪琴点头,但开了一会,她又偷偷瞟了陈逸飞几眼,柔声问道:“哥,你会怪凌姐吗”

“不会。”陈逸飞拭擦着额头上的血水,轻轻摇头。

“唉咱们家现在欠她一条命。以后该怎么还啊。”陈雪琴叹息道。

陈逸飞闻言,只是沉默。

“不如”陈雪琴忽地开口说道。“哥,不然你当孩子的义父吧麦哥哥是替你挡刀死的,你当孩子的义父,并好好教育他,也可以算是报答麦哥哥了。”

陈逸飞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