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心就这么赔钱,沿着今天下井的路往回走,好死不死地碰到了黄其强正在那边鬼鬼祟祟对着墙不知道在干什么,因为工作关系他们也算认识,所以周伟出声跟黄其强打了个招呼,给果这小子吓了一大跳,神情紧张地转过身来,说了没两句话就叫他们赶紧走,可是还没容得他们走开呢,便突然一声爆响后天摇地地,他们三个人都被埋了起来。
他们呆的地方,是新挖的矿道最深处,另一边是死路。发生矿难,能不能活下来完全靠着老天爷给不给面子,周伟虽然也是害怕得要命,但是他有责任保护好自己的弟弟。跟个并不太熟悉的人相比,自然是亲弟弟更重要些,哪怕他的弟弟精神有问题,基本上不算个正常人。
慌乱中,他只来得及关注自己和弟弟是否受伤,等他回过神来看到黄其强的时候,他的脑袋上那个大大的血窟窿正经吓了他一大跳,他赶紧过去查看,却发现黄其强早已经没有了呼吸。
他死了,这还是周伟第一次看到死人,他哪怕自认为胆子大也是吓得不行,反倒是周强,因为受过强烈的刺激而精神不太正常,他不但不害怕,还特意跑到黄其强身边,蹲下拉着黄其强玩起了游戏,一边玩一边叫着别躺在地上,快起来之类的,还是周伟费了好多力气将他拉开。
等待救援的时间很难熬,尤其是还有个死人在旁边,并且有个对死人无比感兴趣的弟弟时不时跑去作怪。周伟觉得自己简单要崩溃了,幸亏这时他们也被成功救了出来。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伤心,他那倒霉弟弟却笑得像个白痴。
黄其强的死看似没什么可疑,但是警方却总觉得有些不对,黄其强从来没有表现出有自杀倾向来,而且他在矿上工作多年,自然也明白在矿井下随意引爆会带来什么样的严重后果,爆炸产生的震动会给整个矿区带来无法想象的灾难,像这种小范围的塌方只困住三个人,最终只死了一个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他还没有疯狂到想要全矿区的人陪葬这么疯狂吧
而且,比起庆,他算得上是真正的模范丈夫了,跟中国大多数夫妻一样,在日复一日的平凡生活中,激情什么的全部退却,一切为了生活,夫妻两个都没别的心思,就想着怎么挣钱了。黄其强在家人被害后追在警察屁股后面,一方面是想知道谁下的毒手,另外一方面就是想着要把自己家人的遗体领回去好好安葬。
现在倒好,谁也不用安葬谁,一家人在解剖室团聚了。
三天之后,警方进矿区的理由变得无比充分。
在矿区的后面,挖出来的深坑边上一公里的地方,还有个村子马前驿。卫铭今年三十四岁,家里有两个女儿,他老娘和老婆常年有病,家境在村里算是垫底的,没办法,有两个病号,以现在药品的坑爹价格,拖垮一个家分分钟的事,所以卫铭选择了工资最高的井下工作。
那天,跟黄其强一样,他上完夜班,拖着一身疲惫回到家,见到的就是家里边四个女人,不论大小,全被先奸后杀了最惨的是他两个闺女,最小的今年才六岁六岁还是个孩子,凶手还有没有人性
卫铭的哭喊声震天响,一村子的人看着都有些不忍,怪只怪这一家的房子实在太破,围墙上洞大得什么人钻不进去,一家老弱妇孺,遇到坏人根本没有抵抗能力,便被凶手切瓜砍菜了。
这一次,凶手再没有前几次的幸运,能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去自如,在案发时间段,被个晚归的的村民撞见背影,看着他远远地向着后山跑去,而后山,只有一条小路能绕过大坑直达矿区,村民们有的时候会趁着夜色抄小路跑到矿区边上去偷些未经提炼的稀土原料卖出去贴补家用,这条路不要走得太纯熟。
凶手就是矿区的人这条还未经证明的小道消息以星星之火燎原的速度在附近几个村子里传来,卫铭和庆为首,带着一帮亲戚朋友直接去找矿区领导,揪着他们的衣领让他们交出凶手,还是保安见情况不对报了警,警察来了之后才劝得苦主儿们先忍一时,相信警察一定有能力破案。,,;手机阅读,
===判断错误
在事态进一步激化之前,矿区领导终于松口,如果这些受害者家属不再继续闹事,他们可以同意警察进入矿区,挨个儿询问矿工,只要警方认为有必要的,矿区一定积极配合,作为正经的国营大矿,绝不会做出袒护杀人犯的行径的。
不得不说能做到领导岗位眼力价还是有的,眼看着事情快要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两害相较取其轻,反正不过是耽误几天的产量,外加引起矿工们不安的情绪罢了,都是小事,跟警察和当地的村民全都对着干,哪怕他们是矿区的领导,上面也是有人能管得住他们的,万一这些群众真的闹出什么事来,事情一发不可收拾,倒霉的还是他们。
虽然过程极度憋屈,但最终争取到的结果还是好的,办案民警们便睁只眼闭只眼,安抚好了受害者家属,让他们稍安勿躁,等候警方的调查。
别看矿区很大,矿区的工作人员数量极多,但警方这次基本上算是有备而来,他们要调查的人群固定:外地务工人员,常年不能回家,性格孤僻不合群,经常有大段的时间行踪不明。
以上推论是基于当地刑侦技术专家多方讨论后的结果,李响岳的推论并未被采纳。其实凶手在作案时和作案后表现出了截然不同的两种性格特点,作案时他嗜血凶残,完全以杀人为目的,宣泄心中的压抑和不满是他唯一的动机,因此他并不在乎受害者是否死亡,他只是挥出自己手中的屠刀,在杀戮中,体会掌控他人生命的快感。这种人在现实生活中必定生活得极其压抑,没有正常的宣泄渠道,也就有说,他没有与他人正常的社交能力,夫妻之间互相倾诉心里不满互相安慰的条件也不具备,他所有的情绪只能压在心底,因为他认为没有人懂得他,没有人值得他去浪费时间去诉说自己心中的郁闷之情。那么他一定已经在矿区工作时间不短,常年没有回过家,心理压力与性压抑的双重打击之下,使得他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