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案件很可能会因为查找不到线索而变成悬案,侦破无期。能知道叶明烯已死的人,只能是凶手本人。”
“发现无名女尸的李浩只是个街头上偷东西讨生活的小角色,偏偏技术还不怎么样。他会铤而走险入室盗窃完全是被诱惑的。我记得他当时的证词是这么说的:在街上寻找目标下手的时候无意中听到有个女人给别人打电话,说自己马上就要出差,可是有一扇很容易被翻进去的窗户开着,想让朋友帮忙关下窗户免得失窃。她留了钥匙。”
“当时我听到这份证词时就觉得很怪异。试想,如果是你家的窗户没关,你会在大庭广众下说自己家里怕失窃吗有句话叫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你这么一公示,即使没贼也要招一个来了。再有就是,她为什么会提前留下钥匙,难道知道自己家里会出现这种状况不成不然一般就算留钥匙,也是直接留在亲朋好友手上,发个短信私下里说一声就好,哪用偏偏找个人最多的市中心商业区说一声,这不是故意的才怪。”
“我想,我们需要寻找的凶手是个女人。”程攻一边说,一边习惯性地掏兜里的烟,他点燃一只,默不作声,等待大家反应过来。
“女人怎么可能人在濒死的时候暴发出来的潜力是非常大的,捂死一个人是需要很大的力量的,不然对方在挣扎过程中很容易逃脱。再说,公墓的四具尸体都是宋野行从离他们家不远的偏僻沙地里偷回来的,那么凶手至少要将死者运到沙地附近埋起来,一个女人,扛着个死人,大半夜的到处走,可能吗”
“凶手怎么运送尸体的问题,咱们暂且不谈,只说几位目击者的证词。宋野行口口声声说他在半夜的沙地附近遇到的是披头散发的女鬼。留长头发的,不能百分百肯定是女人,那么加上李浩所说,他在市中心听到的故意打电话的女人,声音伪装容易,但要让人分不清男女还是不容易的。两下印证,我倾向凶手是女人这一结论。”
“我同意程队的结论。另外补充一点:我们主要负责外围调查,叶明烯生活的圈子很窄,她几乎没有朋友,手机通讯记录里的电话也少得可怜,再加上郭宝玉与之分手的过程很是纠结,这种时刻的女性心理是很脆弱的,对男性多多少少有些抵触,能接近她的,十有是个女人。”
经过分析讨论,凤台山公墓案与叶明烯家无名女尸案是同一凶手的可能性极高,而且这个凶手很有可能是个女人。程攻将其他人赶回家休息,他则连夜写好报告,请求上级领导同意他们并案侦察。
第二天下午,报告很快通过指示,两案正式合并。
b市,文沫住宅。
罗沁撑着轮椅,艰难地去够门铃,比划了下手与门铃之间的距离,无奈放弃,动手敲门,,;手机阅读,
===愈合
罗沁等了许久,才等来人开门。
一张挂着明显黑眼圈的苍白的脸出现在门后,这个男人罗沁不认识。显然对方也不认识她,他小心地看了几眼轮椅,似乎觉得自己这样不太礼貌,开口问道:“你找谁”
“请问,这里是文沫家吗”罗沁再三确认楼层的正确与否,她以前从来没有到过文沫家。
听到罗沁提起文沫的名字,男人脸上有一瞬间的抽搐,然后慢慢浮起一种吃下个苍蝇般的厌恶,有些不耐烦地放罗沁进门。
笨重的轮椅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罗沁好不容易控制住方向进了屋,身后已经迫不及待传来关门声。
男人快步向右手边的卧室走去,虽然门开着,他还是礼貌地敲了敲门:“文主任,有人来看你了。”不等对方回答,他便转身离开。
罗沁皱了皱眉头。这个男人真的是来照顾人的吗
不过很快她就明白了男人迅速离开的原因:房中的文沫显然听到男人说话的声音,她声嘶力竭地尖叫着将衣服、枕头、书以及一切她手边能够到的东西扔向刚才男人站的地方,像极了受伤被困的猛兽。
罗沁的心里一阵阵抽痛。以前的文沫有多么自信而优秀,现在就有多么敏感而狼狈。想想过去一年时间,她一无所踪,几乎所有人都已经放弃寻找她了,罗沁想象不出来,如果不是她一直坚持着活了下来,坚持着不放弃,想方设法逃了出来,今天的她是否还能活着。
上的伤痛总是愈合的一天,精神上的创伤却似附骨之蛆,如影随形。潜藏在内心深处的梦魇时不时浮出水面,在你最脆弱的时候,随时扑上来咬一口。
李响岳找上罗沁的时候,罗沁刚刚从自己的梦魇中惊醒过来,虽然每天夜里,她的耳畔仍然回荡着巨大的爆炸声,她仍然会睡到半夜时感觉自己被压在巨石下无法动弹,但她至少找回了自己。失去战友,失去双腿,失去工作这一系列的打击都没能让她一蹶不振,心里再苦,也要面带笑容地生活下去。想想那些已经死去的同行们,你足够幸运了她总是如此告诫自己,她还活着,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所以在看清李响岳眼中沉痛的悲伤、听到他希望自己能来劝劝文沫时,罗沁立刻就答应了。她希望惺惺相昔的两人,在历经磨难后,还能继续骄傲地活着
可是罗沁在看到文沫的那一瞬间,便后悔了自己鲁莽的决定。
凌乱的头发,苍白瘦弱的脸,骨节分明的手,干净却并不合体的衣服,如野猫般蹲坐在墙角,亢奋、呼吸急促、眼睛死死盯着罗沁,眼神中除了紧张还有惧怕,这哪里像个正常人类分明是刚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
“文沫,是我,罗沁,我来看你了。”罗沁拼命压抑住想哭的冲动,努力扬起灿烂的笑容,就好像她们很久不见似的,中规中矩地打着招呼。
不能同情,不要同情。文沫与罗沁本质上是一种人,即使落魄到要死,也绝对不希望得到别人的同情
“咱们有一年多没见了吧你瘦了许多,这可不行,你是警察,没有好的身体还怎么出去破案抓嫌疑犯”罗沁态度随意地聊着,看文沫没有什么激烈反应,她一边推着轮椅往卧室里走,一边捡起满地散落的物品堆放在轮椅上:“你看你屋乱得,跟狗窝有一拼了。我以为我最不女人,没想到你比我还女汉子。也是,干咱们这行的女人,要真太女人了也干不长。”
两人之间的距离在不断缩短,文沫一直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