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或者说是凶手们潜入出租屋提供了极大的便利。
房东哭丧着脸介绍,他这个出租屋之所以很久没有租出去,就是因为以前发生过一起入室抢劫伤人案。这房原是房主十几年前买下的,后来又买了新房搬离这里,这房子便开始出租,因为地理位置一般,房屋较旧,租金不高,所以房东也没有多花钱重新装修,连门都是普通的木头门,没有安防盗门。
他上一个租户,在某天夜里睡觉时,被入室盗窃的小偷惊醒,搏斗中受了很重的伤,要不是后来小偷逃走,性命堪忧。这件事当时在小区内几乎人尽皆知,一般想租房的人稍一打听就会知道,别说出租屋里了,就是自己家发生这样的事情住着都胆战心惊的。从那之后,房东的这间房子就再也没走出去过,哪怕房东将租金一降再降,租客们还是觉得晦气不愿意租。这下碰到这种事儿,他这房子这辈子都别想再租出去了。
房东的嫌疑很快被排除。
因为腐蚀性溶液的影响,法医无法判断三名男子的具体死亡时间,容貌和指纹等可以判断身份的生理特征也消失殆尽。只能大概判断出三名死者的骨龄、身高以及基本体态特征。
近期失踪人口中,没有找出特征相符的人,c市公安局在电视台发布了认尸启示,加派人手走访c市所有的大型鱼缸销售店,这么大个鱼缸普通人一般不会购买,更不要说一次性购买三个了,应该能发现凶手的蛛丝马迹。
然而让警方没想到的是他们一番排查下来,没能确定凶手的身份,反倒确定了其中一名死者的身份。三名死者之一,名叫殷少华,现年三十四岁,已婚育有一子,妻子崔静,在郊区开了一家水族馆,大大小小的各色鱼缸俱全。警察上门排查时,从崔静的口中得知,她的丈夫殷少华,昨天下午带着三个两米长的大鱼缸离开,说是有客户需要,他送货上门去了。因为客户是外市的,他还需要帮助安装,当天应该回不来,现在殷少华并不在家。殷少华携带案发现场发现的尺寸相同的鱼缸失踪,一开始警方是将他当做犯罪嫌疑人的,但是在看到殷少华的照片后,发觉他的体型与现场发现的三名男尸之一很相似,都是大约一米六出头,干瘦干瘦的,虽然南方的男人平均身高普遍是略低于北方,但是一米六出头,瘦到殷少华这样的,还是很少见的。
所以最终警方拿着崔静提供的殷少华使用过的牙刷。与那名男尸做了dna鉴定。所幸死亡从死亡到被警方发现的时间不算很长,尸体的遗传物质并没有被氢氧化钠溶液完全腐蚀变性,鉴定结果证实,那名瘦小的死者就是殷少华本人。至于另外两人是谁,崔静表示自己的丈夫胆小内向,平时不爱说话,没有什么特别要好的朋友,而且殷少华自己说他的亲人在几年前大地震中全部遇难,平时与他有来往的都是崔敬这边儿的亲戚。
警方围绕殷少华的社会关系做了一番调查,发现确实是像崔静所说的那样。没有什么关系密切的朋友。另外两名死者的身份,从殷少华的身上还是发现不了什么线索。至于那个引诱殷少华带着鱼缸离开的电话,调查结果显示殷少华撒了谎,那天下午。没有一个人给他打过电话。鱼缸的线索到这里就断了。
之后查找尸源的工作一直没有进展。直到现在另外两名死者的身份仍然没有查清,案件同样也成为悬案。
第三起案子,发生在四月中旬。死者应常乐,男,四十岁,无业,未婚,在一次外出吃饭回家的路上,被当街刺死。机全程拍了下来,凶手似乎是临时起意杀人,先与应长乐擦肩而过,之后突然返回,拿刀刺向应常乐胸口数次,致其当场死亡,抢走他的手机和钱包迅速逃离现场。
事发时已是深夜十一点半,路上行人稀少,没有目击证人。机没能拍下凶手的长相。这起案件怎么看都像是随机杀人,警方调查了一段时间最终不了了之。
最后一起案件,有点意思,它发生在c市繁华的市中心,并且是在光天化日之下。
死者是一名五十多岁的女性,被一个青年男子当街追砍,这名男子在被警察拦截下来之前,一共追出去大约五十米的距离,砍中死者十二刀,哪怕死者倒地不起,男子仍然泄愤般地砍了几刀,的想要置其于死地,该男子被当场抓获。
正是这名男子的交代,将以上四起案件联系了起来。
这名男子是个哑巴,受教育程度看起来并不算很高,因为那份手写的证词错别字百出,还夹杂着拼音。就是这份证词,字字泣血,闻着伤心,见者流泪,他艰难地生存了下来,只为了让如此的冤屈大白于天下。
以下为男子手写证词:
我叫蒋朝阳,那名被我当街追砍的女性,是十年前将我从父母身边拐到这里来的元凶之一。也是她,拐回了小然,那年才七岁的无辜小女孩。她断断续续地病了好久好久,可是她是那么的坚强,一直挣扎着活下来。
病魔没有打到她,地震没有伤到她,她那么小,求生的那么强烈,最终却死在了一群人渣手里所以我恨恨那群人贩子,如果没有他们,小然可以在父母身边无忧无虑的长大,今年也是上初中的年纪了。
这个女人我盯了她好久,她自己有儿有女,连孙女都有了。自己的亲生骨肉,住着高楼大厦,穿着绫罗绸缎,吃香的喝辣的。却拿别人家的孩子不当人生生打断手脚什么的不在话下。我只读到初中,不懂什么大道理,更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圣人,但是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这句话我也听说过。她这样禽兽不如的东西,凭什么过得这么好
其实我觉得我冲动了,当街砍死什么的,实在是太便宜她了。我应该把她的小孙女拐到手,打得断手断脚的送回去,让她也体会一下痛失亲骨肉是怎样一种切肤的疼痛。
我只恨我没有本事找到她另外三个同伙,将他们也亲手杀死。
既然法律不会惩罚他们,给不了小然公正,那么我便自己动手。
另外一伙人渣,他们毁了小然,也想杀我。割了我的舌头打断我的腿还不够,看到我头上凹陷下去的那块地方了吗这是一块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