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太鲁莽,公然如此高调地作案,被抓是迟早的事。
他可不想被抓到。所以他选择忍耐一段时间,再伺机而动。至于那个人放的火,他是一场不落地观赏了。
不管火是怎么燃起来的,反正他喜欢火光冲天的感觉,可怜的消防官兵面对火神无能为力的样子,是他最喜欢的。
你们这些穿制服的,不是平常很牛x吗赶小商小贩时很牛,查违章车辆时很牛,检查安全生产时很牛,怎么碰到火,就牛不起来了呢敢情是欺软怕硬的主儿啊捡我们这些好收拾的柿子捏,是知道我们无力反抗的对吧
有本事,着火的时候你们倒是上啊嘿嘿,老子让你有来无回
四楼,是刑警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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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是赶巧,刑警队的人不是都拉出去布控了吗,办公室里一个人都没有,统统铁将军把门。他心里暗喜,刑警是专职想抓他的,他端的刑警的老窝,看他们还有没有脸再混下去。
掏出打火机的那一瞬间,他是有犹豫的。
今天的这一切,似乎顺利得异常了。他甚至连砍刀都准备好了,做好要跟警察同归于尽的准备,怎么一样也没用上
要说以前,公安局管得松点他信,毕竟敢于太岁头上动土的人没几个,犯罪分子对公安局这种地方多多少少有点忌讳,能躲着就躲着。
但是前几天,那个人刚刚烧了公安局的宿舍楼,他刚才特意绕过去看了看,宿舍门上还挂着明晃晃的锁头,外墙上能明显看到黑糊糊一片,应该是刚刚被烧过。
而纵火的那个人。也没听说被抓捕的消息啊。宿舍楼被烧,多少明晃晃打脸的行为,公安局不应该是戒备最森严的时候吗怎么会仍然让他如入无人之境呢
事出反常必为妖啊他觉得有些不对。当初一时冲动头脑发热地憋着口气想烧公安局,根本没有想过,如果那个人故意引着他来自投罗网,好将注意力从他身上转移开来呢,他现在的行动岂不是正中下怀了。
该死,一定是上当了后知后觉的他刚转身准备逃走,才发现为时已晚。
不知道从哪钻出来的警察,将他团团包围了。
认栽了。自他点燃第一把火烧死个老头的时候。就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虽然他一直希望这一天可以往后推一点。再推一点。
他真的不想死。不想死啊。
望着不断逼近他的警察,他的脑海中只有一种念头,他不想死。
不想死,怎么办
不被这些警察抓住。他就不用死。可是怎么才能不被这些警察抓到呢想办法跑掉。
多么合逻辑的推理。
这里是公安局大楼。四楼刑警队,所有办公室门都紧紧锁着,唯一的出口楼梯已经被警察们堵得死死的。只有离他两米多远的一扇窗户还开着。
对,窗户,那里是出路
他的眼睛亮了。
假装配合,乖乖地举起双手,准备束手就擒,他余光一直瞄着那扇窗户,开启的窗外,是通往自由的道路。他慢慢挪动着步子。
近了,更近了。等他背对着窗户时,他突然笑了。极灿烂,极灿烂的笑容。
说时迟那时快,他突然用力推开窗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外纵身一跃,张开双臂,拥抱自由那一刻,他的心是满足的,因为他找到了出路,他是自由的,他还可以活。
2秒钟后,他重重地砸在公安局大门口的水泥地面上,身体不断抽搐着,脸上却仍然带着满足的笑
坐在回b市的火车上,文沫与罗沁盯着嫌疑人跳楼自杀后警方拍摄的现场照片。
照片上的男子,几乎是水面方向砸到地面上的,最诡异的是,他的脸上带着轻松愉快的笑容,仿佛他不是去死,而是坐上了通往明天的列车,充满了期待。
那样明媚的笑容,出现在一张被摔得变形的脸上,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生生让人能吓出身冷汗来。
“这家伙,莫不是疯了”罗沁抚摸着胳膊,先平复下去先前起的一身鸡皮疙瘩。
另外一份资料,记录着对死者的补充侦查。
申德文,25岁,本市人,十年前因纵火进过少管所,18岁时放出,一直与父母生活在一起,靠打零工为生,收入微薄,半年前,相恋一年准备结婚的女友发现他曾经有过被少管的经历,与之分手,申德文精神出现异常,两个多月前开始纵火。警方在他的房间内搜出大量物证,包括用于录制视频的手机,证明其中石棉厂纵火案和仓库纵火案的凶手无疑。
据申德文的父亲反映,在申德文与女友分手后,他的情绪非常不稳定,但是经过几次看心理医生,他有明显好转,基本恢复生活自理能力,表现也与正常年轻人没有区别。
他在这7年里,并没有纵火倾向,相反,在生活中他非常害怕火,连家里做饭用的液化气灶他都会本能地躲避。为什么会突然纵火,没有合理解释。
文沫合上卷宗,将心中的疑问压下。
每一名罪犯,他们的成长经历都是不同的。也许几件不起眼的小事穿起来,就成就了他。无论如何,申德文绝不无辜。
如果每碰到一个凶手,在结案后都深入他们的灵魂深处解读,文沫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正常生活的勇气,那些人的内心,有着永远无法被触及的阴暗。
本案,到此这止了。,,;手机阅读,
===作家之死
这里,是有着远东第一城、东方小巴黎、内地香港之称的s市。
繁华的s市处处都是靓丽的风景线,极具现代化又不失中国传统特色,s市的弄堂,似乎仍然停留在八十年前,楼下聚集打麻将的老人,狭窄的弄堂里奔跑着的少年,老饭店浓油酱料的本帮菜,以及夜上海的传统舞厅,令人有种时光倒流的错觉,身临其境,让人感受夜上海的无穷魅力。东区的新式建筑,拔地而起的幢幢高楼,像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准备迎接未来的挑战。
这是一座名副其实的不夜城。在别的城市都已渐渐陷入沉睡,它仍然灯火通明,慈爱地望着迟迟不肯归家的狂欢者。夜晚的s市,是个大舞台,你方唱罢我登场,纸醉金迷,一片繁华。
然而在这繁华背后,阴暗总是如影随形。似乎光明与黑暗是天生的对头又是最亲密的兄弟,它们纠缠着,交织着,斗争着,互相妥协着,默认对方的存在。
鬼市,就是光明与黑暗角力后的特殊存在。所谓鬼市,听名而知意。对于大多数居于西区潘家里巷的原住民来说,他们总是听人打听鬼市,也影影绰绰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