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他的魂,挨了好一顿板子。”似乎是怀想起了那屁股开花的滋味,脸上青白交错。
“这”我欲哭无泪,原来姜太公一百三十九岁之后躲进芥子世界,对外宣称自己寿终正寝,除了解甲归田,还有躲避地府官差的心思啊。
这下好了,攀关系攀到了火门上,那牛头此刻一副恨不得把我推进畜生道的表情,大哥,你也忒记仇了吧,这都几千年前的事了
不过这回我是求情也没用了,自从牛头马面知道我是姜氏后人之后,不管我是痛哭流涕还是说自己上有老下有小,这两个黑衣勾魂使都完全没有搭理我的意思了,一路上都死板着脸。
海面上不知何时升起了大雾,周围的一切都变得虚幻起来。耳边隐隐约约传来一阵叮当作响的摇铃声,令我忍不住就想跟着这铃声往前走。身边陆陆续续有了许许多多的黑影,都像我一样手中套着铁链,亦步亦趋地跟在一两个勾魂使的身后。
招魂铃,勾魂使,水声潺潺,这里是忘川河。而我此时正行走在忘川河上的道路之上。道路两旁黑色的河水之中漂浮着脸色苍白的水鬼。
百鬼夜行,众鬼嚎哭,也许是舍不得阳间的亲朋好友,也许除了哭泣他们已经没有了其他的思想,一个个的目光呆滞,眼眶中的鬼火都快被哭熄了。
它们的哭声都十分尖锐刺耳,弄得我昏昏沉沉的。鼻尖隐约闻到彼岸花的香气,开得繁盛的彼岸花没有花叶,一朵一朵地簇拥在道路的两旁。
我跟着摩肩接踵的鬼潮缓缓向前移动,远处遥遥地有一座恢弘的长桥。我心里咯噔一下,暗道糟糕,难不成这么快就到奈何桥了
然而手里的铁链并不会给我迟疑的机会,拉着我就往前面走,牛头甚至还不耐烦地回头催促了一句,“走快点啊,过了前面的的奈何桥,你就彻底解脱了。”
“别啊,牛头大哥,马面大哥,你们行行好放我回去吧,我真的还没死呢”牛头和马面的力气非常大,从铁链另一方传过来的巨大拉力直接把我拖在地上走,就算耍无赖也没有办法。
牛头气得吹胡子瞪眼睛,“我说你咋那么多话呢我当了几千年的勾魂使了,勾过的魂里面就属你这丫头片子的话最多”
我欲哭无泪地低头,只能祈祷自己一会儿见到阎罗王,能够为自己伸冤了。
奈何桥边,河水氤氲起雾气,仿佛美丽的幻境。一个满脸沟壑的老婆婆正慈眉善目地给排队的众鬼魂熬汤。只见那些原本还低声啜泣的幽魂们,喝下了那一碗看不出原料的浓汤之后,全都停止了哭泣,面无表情地缓缓往桥上走。
“哟,你们东海辖区的这回可总算是开张了哈”
桥边是一群勾魂使正在扎堆聊天。几十个长着牛脑袋和马脸的勾魂使站在一起,吹牛消遣地府寂寞的时光。
牛头高兴地把我拉到众勾魂使的面前,一边和别人聊天,一边递给我一本小册子,让我填写自己的姓名和生辰八字。
我一看那册子的封面竟然写着亡灵登记簿哪里还敢填。要是把自己的名字写上去,岂不是意味着自己就彻彻底底在阳间除名了
我急忙说,“大哥,我真不能填这个,我还没死呢”
听我这么一说,牛头面子上就挂不住了,立刻就有人开始嘲笑他道,“大牛哥,怎么,难道你和马面两个为了不被上头责罚,竟然勾了个活人过来到了这忘川河的亡灵,没有几个还会说话的。”
牛头陪着笑,“兄弟你说的是哪里的话,我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啊这丫头片子的魂魄是残缺的,估计啊生前就是个傻子,死了以后才会乱说话。”
说罢,他狠狠地拉了拉拷在我手腕上的锁链,恶声恶气地对我说道,“赶快写,别废话”
“啧啧,那这个亡灵就可怜了”这时,一个勾魂使在旁边接话道,“我听上面的黑白无常说,这缺魂少魄的亡灵要是在转世的时候,找不到自己缺少的魂魄,那不管轮回多少次,永远都是个傻子”
“什么”我吓得大骇,把手中的笔一摔,打死我也不去投胎,我可不想当缺魂少魄的傻子。
于是我冲着这群牛头马面大吼道,“带我去见阎王,我要申冤”
牛头面色诡异地看了我一眼,眸光中透露着难以寻味的意思,“你想见我们的阎罗秦广王”
我被他的眼神盯得毛骨悚然的,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对,我要见秦广王,带我去见他,我要申冤”
牛头还没有回答我,其余的勾魂使已经大声哄笑起来。“真是个疯丫头,秦广王可是说见就能见到的连我们勾魂使都见不到”
“就是,每天这么多幽魂怨灵,若是秦广王大人一个一个地挨着见,大人不会头疼死吗”一个勾魂使哈哈笑着附和,“还是说,你生前是国家首相,王侯将相,或者文曲星下凡”
我脸色黯然地低下头,老老实实地说道,“都不是,我就是一个普通人罢了。”
===第两百八十六章 闯入地府 (顾大少小南重逢啦)
“那还愣着干什么登记”勾魂使拿出居委会大妈的架势,双手叉腰吹胡子瞪眼。
看着手里哗啦作响的铁链,我叹了口气,认命地拿起毛笔,歪歪扭扭地把自己的生辰八字和死亡日期写了上去。
牛头拿起小册子满意地吹了吹上面未干的墨迹,和身边的马面击了击掌,就像是完成了业绩的销售员一样。
勾魂铃叮当作响,我跟着一群嘤嘤哭泣的幽魂。一同在奈何桥旁边等待那一碗孟婆的浓汤。
前方鬼潮汹涌,摩肩接踵,看来地府的人口密集程度也十分吓人啊。
就是不知道这么多排队喝汤的鬼魂,走上了奈何桥之后,是不是都能够投胎转世。
更不知道我喝下那碗孟婆汤之后,到了下一世,顾祁寒是不是还能在人群之中认出我。
胸口的金丹还安稳地放在怀里,可我是不是再也没机会亲手把这丹药交给那个清冷俊逸的男人了
想到这里,我的鼻子忍不住就是一酸,我还没来得及见顾祁寒最后一面呢,我还有好多好多的话没有对他说,我怎么能甘心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投胎了呢,还是变成一个傻子,我不甘心
手腕上的血玉手链似乎是感受到了我的伤心,几颗宝石都散发出了莹莹的光辉,血玉红芒耀眼、木珠温润如玉、宝石璀璨夺目。
我轻轻地抚摸着手链。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掉落在上面。
这时,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