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干嘛去啊”仇彪和胡大发一左一右,拉住了仇大龙的两条胳膊,这要干啥啊不会找那个吴厂长去吧,他都那个样子了,吹口气都得倒下翻跟头了,根本就不用你出拳头啊
“我找我爹问问去,这是为什么厂子里面那么多的退休老头,干嘛非把他弄进来别人谁来我都没意见,就他不行现在给我鞠躬认错,跪下磕头,我都不接受呢,我还给他养老,我还得找人伺候他,我还我恨他”仇大龙紧捏着拳头,双眼圆睁,由于激动,全身上下已经绷得像个铁块了,谁要是送个钉子过去,肯定火星四溅。
“从长计议行吧你先别激动啊”
“我找我爹聊聊,激动个屁啊松手”仇大龙转脸看着两个兄弟,“要不,你俩和我一起去问问,劝劝我爹这样的人,就是害群之马,就是老鼠屎,就是臭狗屎,就是四害,留不得枪毙八回我都同意冲他以前做的事,就不能收留他”
“聊聊行,我怕你太激动,惹爹生气”仇彪深知自己的大哥。仇大龙是直脾气,上次就是因为仇师傅被骗了几万块钱,吵了一顿,直接气到医院了,这次,总不能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已经过去的事,再去医院吧
“我看行”胡大发也点了点头,自己也很想听一下仇师傅到底是怎么想的。厂子拆迁的事情,当时闹得也是满城风雨,他不可能没有耳闻,厂长在里面贪腐了点钱,占了大家不少的便宜,进行了什么样子的利益交换,这种事谁都不用拿脑子想,这都是板上钉钉的事。至于后来,厂长突发急病,导致半身不遂,直接病退了,大家都在传言,是因为钱丢了的那件事。真实情况,只有自己家的两个儿子,还有这个徒弟清楚。
仇师傅是好人,但是好人也不能这么做吧那个可是个坏人啊咱们自己的养老院,就算是空着、赔钱了,那也不接待他入住。
多数时候,胡大发的想法、观点和仇大龙差距极大,但是今天这件事,两个人竟然有了一些默契。
八百五十六 仇恨
就像三观,差异极大的观念,有时候也会在某些时候出现奇妙的契合,否则那些按照三观找对象的男女们,为什么结了婚又去离婚呢也许就是在三观契合的时候谈恋爱了,原有的差异性体现出来之后,他们分手了。
三个人,前后脚的走出自己的库房,直奔仇师傅的房间。屋里,仇晓玲仍在陪着仇师傅聊天,有个女孩,再冷的房间也会感到温暖,这才像个家。
“呃玲子,你先出去溜达两圈,我和爹说会话”仇大龙脸色阴沉的说,真像被霜打了一晚上的茄子。
“哦”仇晓玲错愕的看着走进门的三个男人,慢吞吞的走了出去。
“呃”仇大龙看着坐在对面床上的老刘,一撅嘴巴,冲着胡大发努了努嘴。心里想着:这是你师父,你来吧先送出去再说话。
“师父,溜达累了吧”胡大发对待老刘,可不能像仇大龙对待仇晓玲那样了,怎么着也得客气着说话。
“恩不累,我回避”老刘眼里的事情,还是很多的,看着师兄弟三个人走进来的样子,知道有话要说,反正和自己无关,出去再走一圈,准备午饭了。想着,拎着自己的饭盆走了出去。
“爹,我找您有点儿事”仇大龙看着已经没有闲杂人了,才开始询问吴厂长的事情。“爹,那个吴友德怎么来的”反正屋里没有别人,仇大龙更是直呼其名。
“吴友德也是你叫的啊不叫厂长了,那也得叫声叔叔啊”仇师傅白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再看哥三个,好像都是为了这个人来的,“他来怎么了都是退休的老人,需要照顾,进养老院也没啥不可以啊”
“爹,我的意思是,这个养老院这么闭塞,都藏在山沟里了,他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啊”
“我叫他来的咋了,不行啊这个养老院是你做主,还是张院长做主啊你去看看,整层的空房,住了多少人啊你不怕赔钱,我住着还觉得冷清、害怕呢楼道里面咳嗽一声都有回声,多瘆得慌。这才住了三四十人,还不到一半呢”
“爹”仇大龙直接打断了亲爹的话头,“我的意思是,他就不应该叫他来要是我,路边上找几个乞讨卖艺、身有残疾的都行。他,躺在马路上,饿肚子,要饭,半身不遂了,我都不可怜他就他,还想住养老院,想得美”
“哎呦,你还想咋着啊拿斧子把他劈了为啥啊我叫他来怎么了,该交钱交钱,人家也不白住,你开养老院,不就是为了给老人养老吗咋着,还挑人啊让谁住不让谁住啊”父子两个人的声音都在急剧提高,马上又要大吵大嚷。
“爹我哥是说以前拆迁的事”仇彪生怕这对儿亲父子为了不重要的闲事先吵得不可开交,正事反倒忘了说了,赶紧把话头找了回来。
“拆迁的事”仇师傅侧目看了看三个孩子,明知故问道:“拆迁怎么了”
“爹,装糊涂啊您忘了,在你们厂子拆迁过程中,他可是拿了不少利益吧如果不是他,咱们家至少还能分配一套一居室呢几十平米啊,就算离城里不近,没有几百万,也买不下来吧”
“可是他呢,拿着大家给他的权力,就和开发商合伙坑咱们大家伙啊这叫啥中饱私囊吧要不就是以权谋私,利益交换了总之,他这个厂长当的不够格这话,我没说错吧不单咱家少了房子,还有隔壁家,也一样啊他家本来能得三居室的,最后咋样啊,磨磨唧唧的就给了一套两居室。这种事不止一两家吧”
“这事,要不是他,哼就拆迁公司的那几个痞子,我不是吹牛,我先把他们拆了到今年他们都拆不动咱们那块地钉子户,我还当定了呢”仇大龙想起当初的事情,脸上写的全是后悔。
“这都几年前的事情了,怎么还想着呢哼,没点长进”仇师傅瞪了仇大龙一眼,又瞥了一眼胡大发,不再言语。
“师父,我想大龙的意思就是看着这个吴厂长别扭毕竟他”胡大发终于张嘴了,表达的是自己的意见,却想把这份意见贴上仇大龙的标签。
“不是别扭,是恨仇恨”仇大龙直接给与了纠正,胡大发的意见,无法替代自己的想法,对于这位吴友德厂长,那就是刻骨铭心的仇恨,“他就是旧社会的地主,我就是他家的长工;他就是资本家,我就是给他卖命的工人;他就是日本鬼子,我就是手无寸铁的老百姓”
“要是给我机会,我就整翻了他,拿起鞭子可劲抽他。半身不遂,这都是轻的,我就想抽他的筋、剥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