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章(1 / 1)

引婚入局 弄清浅 2000 汉字|3 英文 字 2个月前

颗葡萄一片橙子外加喂了闻见味道嘴馋的西西一小片苹果后,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有些不对劲。

那个刚才说要吃水果的男人,此刻正稳坐如钟地靠在沙发上翻报纸,根本就没有动过水果盘。

注意到她的视线,慕云深瞥了眼过来,“还酸?”

陆初摇头,一边剥着葡萄一边问:“你刚才不是说要吃水果?”

慕云深闻言,若有所思地盯了眼她手里剥了一半的葡萄,身子微微前倾,精准地叼走了果肉。

男人微热的唇瓣蹭过陆初的手指,铺洒在其上的气息仿佛要灼起来。

陆初“咻”得把手缩回去。

慕云深抬眸看了她一眼,咬着半颗青色的葡萄肉缓缓直起身子,吞咽进去后才道:“吃。”

喉结滚动,男人削薄的唇上似乎还残留着葡萄青色的汁液。

空气迷漫着一股葡萄的甜香味。

有些不自在。

慕云深却恍若未觉,吃完葡萄舔了舔唇,视线又重新回到了报纸上,淡淡道:“苹果。”陆初看着他,没动。

慕云深也没有意识到不对,翻报纸的动作四稳八平。

僵持了几秒后,陆初嘴角抽了抽,认命地用牙签叉了口苹果递到他嘴边:“喏。”

心想,就看上他刚才饿着肚子给自己捏手的份上吧。

但是有句话,叫做先例不能开。

陆初喂了几次水果过去,在慕云深再一次说自己要吃葡萄时,她直接把果盘往他的方向一推,冷漠道:“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再看不出来慕云深是在故意消遣她,那她就是傻子了。

陆初挪开西西,起身上楼。

慕云深见状,不疾不徐放下报纸,嘴角微翘。

146章 天赋,惹人忌惮

陆初回到卧室,进浴室冲澡。

她伸手抹干镜子里蒙上的水雾,看着镜中的自己,脑中不由自主又浮现出雅恩的话。

他问:“甘心吗?”

如果是五年前,陆初会回答:“不甘心。”

从天堂到地狱不过一夕之间。

五年前,陆初在出事之前,刚拿到国外学习的名额,还得到了国画大师的赏识,很快就能见到苏暮不说,还有机会成为大师的关门弟子。

那时的她对未来做了细致的规划,但是被一棍子毁了她所有的希望。

手废了。

名额不翼而飞。

拜师,更是无缘。

但陆初还没有绝望,因为失去右手,她还有左手,她是左撇子的事情,除了母亲,没人知道。

可就在她尝试用左手重新开始的时候,陆星愿却阻止了她,平素温柔的母亲,坚决起来却固执得可怕。

她说:“阿初,妈当初就不该心软让你画画。你已经失去了一只手,妈妈绝不容许你再失去另一只手。”

陆星愿说完,直接扔了她所有的画具。

陆初那时隐隐察觉母亲的坚持来自何处,因为那伙人明显是针对她的手而来。

一个从小不曾接受过任何正规训练,却又以优异成绩被s大艺术学院破格录取,后来因为过人的天赋轻而易举就得到了业内大家的赏识。

无数人努力许多年都得不到的结果,陆初却只用了一年就全部囊括。

天赋过甚,却也锋芒太露。

惹人忌惮。

果然,就这么出了事。

陆初出事,打击最大的是陆星愿,在确认陆初右手恢复无望时,陆星愿的态度再无转圜的余地,“阿初,妈妈只想让你当个普通人,我扼杀不了你的天赋,所以我只能阻止你的天赋扼杀你。”

可陆初怎么甘心,她有梦想,她还要去见苏暮。

陆星愿却下了狠心,以养病为由,将陆初骗回外公的老家,把她直接锁在那栋独栋小楼里。

紧接着,不顾陆初反对,在s大直接给她办了休学手续。

整整半年时间,陆星愿不让她与人接触,陆初吵闹,她便以自杀来威胁。

陆初不知母亲为何对如此狠心,午夜梦回之时,她哭着对陆星愿说:“妈,你是要把我逼疯吗?”

陆星愿沉默不语,却并没有因此改变自己的做法。

她总说陆初偏执,但其实最偏执的是她,为了让陆初放弃画画,她整整锁了陆初半年。

有人劝她,陆星愿便解释陆初伤到手精神受到打击,不得已为之。

渐渐地,有人就传陆初是个疯子,因为陆星愿未婚生女的缘故,还有些更难听的话。

陆星愿置若罔闻。

陆初不是疯子,却差点被逼成疯子。

她甚至想过去死,但她还答应了苏暮要去见他,她不能食言。

陆初乞求过陆星愿,也用绝食逼迫过她,后者只需拿一把刀架在脖间,就成功地让陆初的坚持丢盔卸甲。

闹得最凶的那天晚上,陆星愿抵在皮肤上的刀锋渗出了血,她望着陆初一脸颓败道:“阿初,你为了一个男人,连妈妈都不要了吗?”

陆初才知,原来苏暮的事情,母亲都看在眼中。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母亲,失望、晦涩又夹杂些许疲惫。

那一瞬间,她慌了,她知道陆星愿并不是在开玩笑。

陆初扑过去,想要拦住母亲的动作,但是陆星愿好似铁了心,一定要逼迫她做出一个抉择,刀锋更入一分,鲜血潺潺而下。那样殷红的颜色,刺痛陆初的眼睛,她“噗通”一声在母亲面前跪了下来,哑声道:“妈,你别逼我了。”

“阿初,妈妈只是不能失去你。”

陆星愿抬手想要抚摸陆初的脸庞,手上却滚落了几滴血,滴在陆初脸上。

烫的,却也很快冰凉。

陆初眼底血色翻涌,鼻尖被血腥味占据。胃里一片翻天覆地,绞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不可能亲手逼死自己的母亲,她妥协了。

那一夜,陆初答应陆星愿两件事。

第一:有生之年,不再画画;

第二:不要告诉他人,自己是陆元的外孙女。

陆星愿最终因为失血过多送进医院抢救,陆初守在病床边,看着那时脸色还过分苍白的母亲,低低地吼:“为什么?您千方百计不让我画画,总该给我一个可以说服我的理由。”

陆星愿说了三个字:“陆澜星。”

陆澜星——国画大家陆元的独生女,从小就有天才少女画家的称号,天赋异禀,却在十九岁那年不知何故销声匿迹。

他们不知,陆澜星十九岁那年因为未婚先孕与父亲陆元决裂,改名陆星愿,离开s市整整十七年。

陆家人天生左撇子,陆星愿也是,但在陆初的记忆里,自己的母亲跟她一样,大部分使用的是右手。

那天,陆星愿没再多说一句话,只是握住自己的那只左手,手心异常冰凉。

“妈,所以你一开始就知道是沈家吗?”陆初摩挲着镜面喃喃着,低低的声音在浴室里飘荡。

若此刻有人往镜子里看一眼,便会发现她那对茶色的瞳眸间有恨意一闪而过。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浴室的门被人敲响——

慕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