歆瑶,温声道:“瑶瑶,沈夫人一个人在前厅怕是忙不过来,你去帮她招待客人吧,今天再怎么说也是沈董的生辰,不能乱了主次。”
沈歆瑶点了点头,转身的时候脚步却不由自主踉跄了一下,幸得慕云深眼疾手快扶了一把,才不至于摔倒。
慕云深将她扶稳了,蹙眉注视着她道:“你怎么了?”
与平常毫无二致的关询目光,沈歆瑶却有些不自在地移开视线,“没事,就是刚才有点吓到了。”
她脸上的异色没有逃过慕云深的眼睛,他定定地看向她:“确定没事?”
“嗯。”沈歆瑶扯唇苍白地笑了笑,便转身招呼客人回了前厅。
113章 吃亏,只能沈家
沈歆瑶离开后,慕云深的眸色深了深,走到沈锦文身后,意味不明道:“沈董,这事是我的错。”
沈锦文倏地扭过头看向他,“你说什么?”
慕云深叹了口气:“达铖最近与梁氏在谈个合作项目,却没想到梁氏突然出了事,达铖自然不能做赔本生意,我便跟梁总重谈产品价格,希望能按原来一半的价格成交,梁总那时求我放梁氏一条生路,我没同意,终究是我把梁家逼得太紧,梁大公子这才会不岔跑到您的寿宴来找晦气。”
沈锦文听罢微微凛眉,听慕云深这口气,是不知道陆初被他带回沈家?
他锐利的目光在慕云深脸上盯了片刻,沉声问:“你觉得梁生做这些事就是单纯来找晦气?”
“不然沈总觉得?”慕云深微微挑眉,嘴角隐有笑意,态度却诚恳得让人毫无破绽可寻。
沈锦文抿唇沉默几秒后,收回视线道:“这件事我会处理,你回前厅陪瑶瑶吧。”
“若沈董您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找云深。”慕云深朝沈锦文颔了颔首,转身眼角余光掠过墙角的碎衣服片时,眼底顿时戾气翻涌。
连毅看着慕云深走远,皱眉:“慕云深怎么看起来像是对陆初被带到沈家的事情一无所知?”
“呵。”沈锦文冷笑一声,负在身手的手微微收紧:“没听出他刚才是故意找了个台阶给我下?”
连毅略微思索,便也明白了,宾客都看出来梁生刚才做了什么好事,慕云深岂会看不出来?但他主动认错,点名梁生是冲自己而来,只字不提陆初,便是吃定了沈锦文不会暴露自己挟持陆初回沈家的事,只会选择顺水推舟。这样,陆初就能从事中脱离干净,即使梁生到时反咬一口,也是冲着慕云深,而沈锦文刚当众肯定慕云深的身份,这哑巴亏,只能沈家来吃!
沈锦文看着地上的血迹,抬手按了按眉心,只觉得糟心:“梁家人不是已经在寿宴名单上除掉了,这个梁生怎么还会跑到家里来?”
连毅嘴唇动了动,没做声。
沈锦文手指一顿,“怎么?”
连毅道:“我回沈家的时候碰上了大小姐,她跟我聊了两句。”
“瑶瑶?”
“太小姐刚才看到梁生时反应有些不对劲。”像震惊,更像是躲避,想要隐瞒什么。
听连毅这么说,沈锦文了悟,梁生**不离十就是沈歆瑶引入沈家的。
至于为了什么……
沈锦文神色一冷:“为了个男人,好大的出息!”
连毅大概清楚沈锦文的怒火从何而来。
沈家能在商业顶峰立足多年不倒,无不归功于沈锦文的狠辣,沈歆瑶的这番行为虽有狠劲,但却过于阴损,若梁生今天真的得手,传了出去,沈家必定遭人口实,而偏偏,沈锦文是个极重脸面之人。
“想办法封住梁生的口,绝不能让他提起今夜发生之事!”沈锦文沉声吩咐连毅,纵使再不赞同沈歆瑶的做法,后者也终归是他的亲生女儿。
连毅点头,“我明白。”
“对了,”沈锦文眯眸看地上的那把染血的美工刀,神情怪异:“那个女孩怎么跑出去的?”
114章 旧识,一身狼狈
连毅说:“陆初运气很好,她碰见了姜参谋。”
若是别人,还不一定敢把人带出沈家,但是陆初好巧不巧,碰到了提前离席的姜博明。
姜博明要带人走,根本就不用跟沈锦文打声招呼,何况这事本就是沈家不地道在先。
沈锦文沉脸思索了片刻,“暂时别动那个女孩了,老姜只带走了人,说明他并不想插手这事,已经给沈家留了面子。”
他顿了顿,看向连毅:“你说她叫陆初,哪个陆?”
连毅斟酌道:“陆澜星的陆。”
听到这个名字,沈锦文脸色顿时更怪异了,良久,留了一句“把这里收拾干净”,便回了前厅。
连毅目光在房间搜索一圈,最后走到墙角,俯身捻起一根细得几不可见的女人发丝。
……
夜风,灌进脖子有些冷。
陆初披着外套,拢在衣服底下还沾血的手指微微颤抖着。
一只大掌伸过来覆住了她的手,陆初往后缩了缩,却没有躲开,她看向身边开车的男人,嘴角扯出一丝难看的笑意:“哲宣哥,我没事。”
陆初在c市,曾与母亲住过一个小院,宋哲宣是她的邻居,宋哲宣大陆初七岁,可谓是从小看着陆初长大,陆初的自卫技能,几乎全是他教的。
搬来s市,陆初唯一没断的就是和宋哲宣的联系,只是她没想到,今夜会在沈家遇见他,而且是在满身狼狈的情况下。
“若不是参……姜先生一时兴起让我绕到后厅,你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宋哲宣便是慕云深在宴会厅里注意到的那个站在姜博明身后的年轻男人,姜博明提前离席,一时兴起说要去看沈家后花园看几棵年轻时与沈锦文一同种下的老树,这才无意撞见陆初。
宋哲宣与陆初已有数年未见,刚才差点没认出她,想起她刚才的样子,他不由冷了声:“那个男人是谁?”
陆初把头扭向窗外,“无论他是谁,我都让他尝到了应有的恶果。”
连毅猜得没错,那一刀是陆初划的,而且是在梁生以为她心如死灰放松警惕的时候,一招精准。
宋哲宣皱眉,在他记忆里,陆初一直是个沉默寡言的女孩,但今日再见,只觉得她格外地沉。
他在红灯前停下车子,扭头看向陆初,常年训练的关系,宋哲宣肤色没有慕云深白,是健康的麦色,脸部线条冷毅,黑白分明的眼睛此刻却有几分摄人:“阿初,你怎会随身带刀?”
陆初闻言,指尖不经意地蜷了蜷,才道:“你知道的,我从小就喜欢画画,那刀是我用来削铅笔的。”
她没有告诉宋哲宣,她的手早就废了,也没有告诉他,以前随身带美工刀确实是为了削铅笔,但自当年那件事后,她带美工刀只为防身。
宋哲宣盯着她想了片刻,神色这才略松道:“对,我记得在军校的时候,你跟我说过陆姨准你画画了。”
提及陆星愿,宋哲宣眸光黯了黯,“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