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云深,我看到几位叔伯,我们过去打个招呼吧?”
慕云深颔首,目光掠过原来陆初所在之处,后者已不在原地。
拍卖会还有一段时间才开始,雅恩示意陆初先吃点东西后,扭头与几名书画家交谈。
餐桌上给客人准备了不少食物,陆初刚打算取食,手腕被人握住,她抬手看见是慕云深,愣了下:“是你?”
“这些东西太腻,你吃不得。”慕云深淡淡说完,随手取了块蛋糕递给她:“吃这个。”
他没问她为什么在这里,却只是递了蛋糕给她,这样的动作未免让人狐疑。
慕云深并不在乎陆初的打量,目光落到她身上的黑色礼服裙上。
除却一段皎白的脖颈,不该露的地方都没露。
挺好。
060章 别动,一会就好
慕云深的视线在陆初空荡荡的脖子处停留片刻后,视线重新落回她脸上,终于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陆初将他递来的蛋糕放在一旁,又取了块新的蛋糕,看了眼雅恩的方向,淡淡道:“我是陪江先生来的,江先生的朋友拜托他给过寿的长辈带幅画,而我正好略懂些国画。”
慕云深看着她动作,语气微沉:“你最近跟江先生很熟?
陆初皱了皱眉,“江先生帮过我,我帮他挑画还人情而已。”
她说到此处,忽然想到自己并没必与慕云深解释:“慕云深,这是我的私事。”
慕云深挑眉,低头啜了口酒,视线若有若无掠过她身上的礼服裙,语气淡淡的,却有些意味不明:“你帮江先生挑画,也算是他今天的女伴,但他对你这个女伴,未免有点不上心。”
陆初莫名其妙。
慕云深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后,突然放下杯子欺近她,陆初下意识地端着餐盘想要往后退,却被慕云深先一步按住了肩膀,“别乱动,一会就好。”
“慕云深,你……”
陆初只觉得脖子一凉,慕云深双手绕到了她的颈后,薄而热的鼻息铺洒在她的耳畔,惹得她浑身僵硬。
男人高大的身躯足以将陆初的视线和宴会厅的人隔绝,她被困守在他的双臂间,清冽的男士香水味若有若无地钻入鼻尖,偌大的宴会厅似乎只剩下她和慕云深两人,安静得可以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又好似才过了几秒钟,等慕云深终于后退些许,陆初拿着餐盘的手几乎僵硬了。
“这样,挺好。”慕云深重新执起酒杯,盯着自己的杰作,很满意。
陆初垂眸看向胸前多出的那枚蓝宝石吊坠,莫名觉得有些眼熟。
片许,她想起这是之前她还给慕云深的那条。
胸前蓦地有些烫,陆初放下餐盘,伸手想去解项链,耳边慕云深的声音幽幽传来,“阿初,那边有几个人正注意着这边的动静,你若现在把项链取下来给我,难免会惹人想入非非。”
陆初闻言,动作一滞,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果不其然看到几个人正往这边看,目光饱含探究。
她脸色微微一变,但最终还是悻悻地把手放了下来,今天她是来帮雅恩选画的,不想因为慕云深节外生枝。
陆初低低道:“我待会还你。”
慕云深但笑不语,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来的道理?
“云深,我找了你好久,原来你在这里。”一道轻柔的声音插入,沈歆瑶走来,看见慕云深对面还站着陆初时,神色震惊。
慕云深沉眸,望向沈歆瑶,开口的语气仍旧温和:“找我?”
沈歆瑶这才从陆初脸上收回视线,道:“嗯,拍卖会快开始了,我们过去吧?”
慕云深点头,与沈歆瑶相携离开时,目光不曾在陆初身上多停留过一瞬。
倒是沈歆瑶,回头望了好几眼。
“我们也过去吧。”雅恩不知何时出现在陆初身侧,他睇了眼她脖子上多出的那条蓝宝吊坠,淡淡道:“戴着吧,确实不错。”
061章 放弃,有舍有得
陆初讪讪一笑,伸手将项链取下放好:“走吧。”
雅恩见状不再说什么。
“有目标了?”雅恩一边翻着图册一边问陆初。
“拍品里有幅松鹤延年图,用来给长辈祝寿,很合适。”
雅恩看着图册,点头,“确实不错,但是有人应该对此图志在必得。”
陆初诧异:“谁?”
“你认识。”
在这个拍卖场,除了雅恩之外,陆初认识的人就只有……
她抬头看了眼不远处慕云深和沈歆瑶那桌,微微拧眉:“他们也是为了这幅图来的?”“嗯,听说是沈小姐的父亲要过生,她父亲热衷字画,慕先生陪着她来给未来岳父挑生辰礼物。慕先生对这位沈小姐可谓宠极,看来今天我们有可能无功而返。”
陆初垂了垂眸,掩饰住眼底的异常:“抱歉。”
雅恩睇了她一眼,合上画册,“不关你的事。”
开始的几幅拍品几乎没见慕云深和沈歆瑶举牌,可见他们的目标果然是松鹤延年图。
“下一幅拍品是陆元先生的松鹤延年图,这是陆元先生存世为数不多的画作之一,极具有收藏价值。起拍价,十万。”
主持人介绍完,陆初看着台上展示的松鹤延年图,青松劲挺,白鹤长啸,一片傲然独立之姿,是幅难得一见的佳作。
陆初手指微微一颤,对身边的雅恩说:“是陆元先生的真迹,收藏价值五十万。”
陆初话落,雅恩毫不犹豫地举牌:“六十万。”
陆初震惊:“江先生,你……”
雅恩放下牌子,淡笑地看向她:“这幅画到底是不是陆元先生的真迹,恐怕这世上陆小姐你说出来的话最有说服力。”
陆初垂眸:“外公过世前,嘱咐母亲将他存世的画作义卖用于慈善,这幅松鹤延年图也是其中之一,我没想到会在这里再看到它。”
“这不奇怪,也许是原来的收藏家遇到了资金困难。”
陆初点头,雅恩的喊价远超画作的价值,愿意加价的人已经寥寥无几,但陆初知道,有一个人还没有出价。
果然,在主持人叫到六十万两次的时候,慕云深举起了牌子,淡声道:“一百万。”
满室哑然。
眼看雅恩就要再次举牌,陆初急忙止住他的动作:“江先生,算了吧。”
雅恩不过一个大学教师,跟慕云深这样的商人拼家底,拼不过。
“我记得我说过是替朋友拍的画,难得中意的东西,他不介意这点钱。”雅恩举起牌子,加价:“一百五十万。”
陆初嘴角微微抽搐,五十万叫做这点?
看到有人把卖价叫到一百五十万,沈歆瑶不由拧紧了眉心,陆元先生的存世作品虽然珍贵,但这已经超出画本身收藏价值两倍,她看了眼雅恩身旁的陆初,神色微冷。
这幅松鹤延年图,她志在必得,只是……
“两百万。”
身侧一道淡漠的声音响起,慕云深直接把价格叫到了两百万。
沈歆瑶微怔,“云深?”
慕云深目视前方,道:“我说过今晚你想要的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