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5 章(1 / 1)

寒门状元 天子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也没说一起回去重振旗鼓,把汀州商会打理好,似乎惠娘比沈明钧夫妇更适应京城的生活。

  ……

  ……

  沈明钧夫妇走的那天,恰好轮到沈溪去宫中给太子授课,并未出城相送,连惠娘也没露面,因为她怕遇到沈溪后会尴尬。

  惠娘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逃避沈溪,或许是觉得沈溪年岁大了,不能再像对一个孩子那般宠溺他。

  这天中午上完课,趁着没人的时候,朱厚照得意洋洋地把他设计的新计划告诉沈溪:“……本宫跟母后说,这几天我都留在撷芳殿,吃过午饭便休息,中途不许别人打搅,然后我换上太监的衣服,跟你一起出宫!”

  能想到换上太监的衣服,朱厚照也算是有“创意”,毕竟沈溪之前没提点过他任何细节。

  “太子有听说过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故事吗?”沈溪问道。

  “听说过……你问这个干什么?”朱厚照小鼻子小眼睛皱到了一块儿。

  沈溪道:“太子突然说要留在撷芳殿休息,皇后岂能不过问?若皇后以为你生病了,要到你房里查看,你当如何?”

  “这个……”

  朱厚照想了想道,“我让刘公公在外面拦着。”

  “那就是说,你会把计划说给第三人知晓,先不论刘公公能否拦得下皇后,太子怎敢保他不会将消息泄露出去?”沈溪继续诱导朱厚照发散式思维。

  “他敢,只要他敢把消息泄露出去,我找人打断他的腿。”朱厚照厉声道。

  沈溪点头:“太子的确有权力打断刘公公的腿,换作我也会害怕,但若太子出宫被陛下和皇后知晓,他是要掉脑袋的。两害相权取其轻,那他到底是保住腿重要,还是保住脑袋重要?”

  “什么叫……两害相权取其轻?”

  朱厚照对于沈溪说的新名词,有些不太领会意思。

  沈溪道:“若有两件坏事,其中一件必然发生,其中一样是丢脑袋,另一样是丢腿,那太子选择哪样?”

  “谁敢杀我头打断我腿?”朱厚照一拍胸脯,看见沈溪严厉的目光后,他想了想道,“应该是丢腿吧,小命就一条,好死不如赖活着呢。”

  沈溪摊摊手,意思很明显,连你都这么选择,那你怎敢保证刘瑾不会把你卖了?

  “好他个刘瑾,居然敢跟我两害相权取其轻?回头我就把他……不对啊,我还没把事情告诉他,他也没丢腿,更没丢脑袋,做什么选择呀?”朱厚照小脑袋已经不够用了。

  以前可没人教他这些歪门邪道,沈溪可以说是在潜移默化改变他的世界观。

  “那怎么办?”朱厚照问道。

  沈溪道:“如果太子不去坤宁宫,皇后会第一时间来看太子吗?”

  “我母后以前倒是经常来撷芳殿,可这回她大病痊愈后,只是偶尔才过来看看,怎么了?”

  “那就是了,先不用考虑如何隐瞒皇后,重要的是,怎么才能瞒住太子身边的人,只要他们不知道太子出宫,那皇后自然也不会知晓!”

第七〇〇章 你计划,我拆台

  制定计划,首先要设置好目标,然后把大目标分解成一个个小目标,再将小目标分解成更小的目标,一直分解下去,直到知道该干什么为止。

  朱厚照住在撷芳殿,这里虽在皇宫中,但皇帝和皇后平日很少过来,若单纯要防备皇帝和皇后突然造访,这很困难,就好似沈溪前世教导的那些学生,逃寝出去根本无法防备学校领导什么时候前来视察。

  另外,要保密的话,你要把身边那些眼线给去除掉,只要能骗过这些人,那计划就可以付诸实施。

  “我身边的人……主要就是刘公公他们,平日里无时无刻不跟着我,烦都烦死了。”

  熊孩子对于这种贴身的照料和保护最不耐烦,是个孩子都想要自由,这是他渴望踏出宫门的根本原因,但其实那些随从只是在尽职尽责做事。

  沈溪问道:“那为何他们现在没有盯着你?”

  “这还用盯?我人都在这儿,他们明知道我在里面,怎会进来?”朱厚照眼睛眨了眨,“你是说,我现在就偷跑出去?”

  沈溪摇了摇头道:“可以这么计划,但时机并不成熟。即便你能逃过他们的视线,出得了撷芳殿?”

  “这个……不一定,出这殿门口倒是容易,我可以从后面一个小洞钻出去,刘公公他们未必知晓那个洞。”

  朱厚照觉得有机会偷跑出宫,人不由精神了几分,跟沈溪说话的语气亲热了许多。

  沈溪道:“太子在撷芳殿,几乎每过一段时间必有随从进来查看情况,所以太子逃出这儿也隐瞒不了多少时间。更况且,出得了撷芳殿,却出不了宫门。”

  朱厚照拍着脑门儿,无比懊恼地说道:“喂,说好了你带我出宫,现在却什么主意都让我来想,你做了点什么?你可真言而无信,信不信我……”

  沈溪瞪了太子一眼,这混小子立即缄口不言,换上副笑脸,“沈先生是大明的状元郎,可是天下第一聪明人,总归会有办法的吧?”

  “办法是人想出来的,难道太子自认智慧不及臣?”沈溪笑眯眯地问道。

  朱厚照没好气地说:“那你就明说帮不帮忙吧!”

  “帮忙可以,敢问太子一句,何时别人不会进你的寝宫?”念在朱厚照确实认真思考了的份儿上,沈溪正式开始诱导。

  “我休息的时候啊,不过那通常是晚上,你不也说了,晚上城里没什么热闹可瞧。再者,晚上宫门关闭,咱们如何出去呢?”

  朱厚照已学会一些思考的技巧,开始抓重点。

  沈溪点头:“那太子白天就没有休息的时候?”

  “那当然……很少,就是我不上课的时候,初一、十五,那两天肯定不上,再就是一旬休息个一两日,要看王学士如何安排,你是想让我在其中一天睡懒觉,让他们不去打搅我?”朱厚照眼睛一亮道。

  沈溪摇摇头,这小子太过想当然了。

  “太子白日睡懒觉,就没人看着?”沈溪问道。

  朱厚照脸色有些不太好看,道:“我听出来了,你就是不肯帮忙……白天的时候,刘公公他们肯定会盯着我,就算我睡觉,他们也恨不能守在床边,只有我拿剑砍他们的时候,他们才会出门待着!”

  “那你为什么不拿剑砍他们?”沈溪道。

  “我只是吓唬他们,又不是真的砍……你是说,我继续吓唬他们,然后他们就不敢进房子去了?”

  朱厚照这次终于找到了问题的关键。

  沈溪道:“你没来由地砍,他们当然不会信你,你必须要大发脾气,让他们知道太子你是真的发怒了,可能随时会把人的腿打断,只要你能把自己的威严表现出来,谁敢进去打搅你?”

  “这主意好,这主意好,我对他们发一通脾气,他们以为我真的生气了,我就装作睡觉,看他们谁敢进来!”朱厚照握紧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