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20 章(1 / 1)

寒门状元 天子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会儿,神色有所缓和,踱着步来到窗前,看着窗外,心平气和地道:“其实本官也不想强人所难,要出发,怎么也得先等鞑靼人撤了再说。”

  宋书刚才还被沈溪骂得狗血喷头,此时突然感觉沈溪说的话非常中听,原来这位讲原则的沈翰林,也贪生怕死,那不跟我们一个样?

  说了等鞑靼人撤了以后再走,还担心个鸟?此时他已经浑然忘记,却是他来催促沈溪上路的!

  “沈大人说的是,要出发,也得先等鞑靼人撤去后,最好再找大同镇的边军沿途护送,沈大人觉得如何?”

  宋书此时已把沈溪当成跟自己“一伙”的。

  沈溪没想到这种先威吓,打一棒子再给个甜枣的行事方法,对宋书极为有效,当即点头道:“至于大同总兵府那边,本官会找人去说,但我们不能不分主次,陛下可没下旨说我这个钦差可以调动边军将士。”

  宋书道:“到底还是皇差更为重要。”

  沈溪点了点头,于是刚才尚在吵架的两个人,冰释前嫌,宋书甚至还对沈溪多了几分言听计从的佩服。

  等宋书走了,沈溪不由撇撇嘴,到底是个糊涂蛋,几乎话就把你给绕进去了!我表现得这么义正言辞,不过是堵住你小子的嘴,休想让我独自上路……真当我跟你一样贪生怕死?不过沈溪转念又想,宁可晚一些,也不能太早,至少先等刘大夏把三边的事情理顺了再说。

  料想用不了几日,鞑靼人就会把注意力往三边聚拢,那时就算不胜不负,我也可以平安护送火炮到延绥。

  沈溪此时已经在安心等刘大夏的好消息传来。

  当然,沈溪不能确定刘大夏这次来三边是为主动出击,但料想刘大夏不可能跟边关其他将领一样对鞑靼人犯边无动于衷,适当的反击是必须的,不然弘治皇帝派刘大夏来边疆做什么?难道跟那些贪生怕死的边关将领一起做缩头乌龟?

  沈溪对刘大夏颇有信心,毕竟历史上他从马文升手上接过兵部尚书的职务,是个知兵的大臣,总不会跟那些冒失的年轻人一样,出击之后落得个惨淡收场。

  我不求你打什么胜仗,你在前面顶着,我一来一回延绥用不了多久,完成差事正好回京。

  又过了几天,到了冬月下旬,果然进犯大同镇的鞑靼人没了踪影。

  对大同守军来说,鞑靼人这次犯边有点小儿科,没抢走多少东西,更没劫走多少人,撤走后城中一片欢喜,当官的“打退”敌人,按例可以加官晋爵,同时因为鞑靼人犯边,有借口跟朝廷多伸手要一点钱粮,再提出把长城的豁口修补上,然后加固城墙,跟朝廷再要一笔经费,然后再摊派些、募集些,可以过个阔绰富裕的年。

  鞑靼人究竟为何撤走,大同镇的将士并不怎么在意。但沈溪料想,鞑靼人撤离多半是刘大夏那边有了动作,事不宜迟,早点儿动身为宜,若刘大夏出击被鞑靼人发觉只是佯攻,那再去延绥可能道路就阻截了。

  “大人这么快就要走?可……鞑靼人刚撤,如何说得准他们不会卷土重来?”宋书这次可就没那么说话了。

  “管他们来不来,鞑靼人撤了我们必须动身,否则完不成皇差。”沈溪没好气地喝斥。

  “那大同府的援兵……”

  沈溪骂道:“你还想着援兵哪?大同总兵官没给我们扣下一些人手就算是好了,现在咱们就往延绥去,回到京城本官给你们向陛下请封。”

  沈溪的空头支票并未获得宋书等将校响应,对他们而言,小命最要紧,至于什么论功请赏都是其次。

第六五二章 危机重重

  京营前来护送的将士,以宋书为首,个个贪生怕死,反倒是兵部吏员听到沈溪要走,二话没说就开始收拾行装。

  前半段路程要运送二十门炮以及配套的炮弹,后半段只需要运输十门,已经轻省不少,可对于京营官兵来说,走出城池保护就有可能面临死亡威胁,他们吹牛时一个个显得大义凛然,但真上了战场,一个比一个胆怯。

  正所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宋书并不是从底层爬起来的将官,而是荫蔽得来的官,这种官做表面文章一个顶俩,对于如何利用权谋和关系去升迁颇有研究,可用在战场上就不顶用了。

  但偏偏,大明朝军人多半都跟宋书一样,祖上传下来的职业,相当于后世中国改革开放初期的“顶班”,几乎算得上是铁饭碗,跟谁过不去别跟自己的小命过不去。

  “再不走,本官回京后必上奏陛下,说你等贻误战机,到时候不用本官处置,朝廷自会严加惩处。”

  沈溪知道,刘大夏就算引兵出击,也不会有什么大的战果,毕竟草原上地广人稀,很难捕捉到鞑靼人的主力,最多是振奋一下军心。手下将士贪生怕死,来一个刘大夏就能迅速扭转大明军队萎靡不振的士气和战斗力?

  这根本就不现实!

  这要是走慢了,刘大夏出师不利撤了回来,沈溪觉得自己很有可能会被刘大夏留下来,协助参谋军务……好端端的翰林官不当,跑到边疆来喝北风吃黄沙,那是脑子被驴踢了的表现。

  可有些事却不好对宋书等人解释,难道要告诉他们,如今刘大夏已经带兵出击,而且很快就要无功而返?

  军机不可泄露,更不能未战言败,打击军队的士气。

  等宋书跟手底下的官兵一商量,本来只有三百多人,结果以疾病为借口告假的便有二百多,简直把大明将士的脸面都丢光了。

  沈溪怒不可遏:“称病的可以,一人五十军棍,便可以留在大同府养病,三年内不用回京!”

  宋书惊讶地道:“沈大人可没这等权力!”

  “有没有权力,你说了不算,陛下说了才算,莫非你等敢闹军变不成?”沈溪横眉怒对,亲手把军棍拿了过来。

  宋书手下那群京营官兵,不敢出城,却个个自恃彼此不属于同一个系统,跟沈溪硬抗到底,有一个老兵油子正要上来跟沈溪理论,沈溪已抄起军棍朝那人身上招呼过去。可惜沈溪终究是个文弱的少年书生,并未打实。

  “哎呦!沈大人打人啦……”

  这些老兵油子撒疯耍浑一个顶俩,棍子只是稍微接触身体,身上连个红印都没留下,此人就顺势躺下,开始跟沈溪撒泼耍赖,在地上滚来滚去,嘴里“哎哟”声吆喝个不停。

  此时别的官兵都围拢过来,要为那被打的士兵撑腰,满脸凶戾之色。张老五等人见状,赶紧拦在沈溪身前,怒喝道:“干什么,你们敢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