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82 章(1 / 1)

寒门状元 天子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埋怨,不过心里却甜滋滋的……还是相公疼我啊。

  儿子再亲近,可终归不是枕边人,要说亲还是相公亲。相公这么疼我,我可要好好回报他,指不定还能有个儿子呢?

  沈明钧夫妇两个在家里恩爱缠绵,惠娘则在药铺奋继续制定阻挠计划。

  主要是受沈溪的影响太深,惠娘现在无论做什么,都要把计划列明,步骤流程、安排、人手……务求要做到滴水不漏。

  这几天惠娘完全把生意丢到一边,反正商会没她这两个月做得也挺好,她现在一心就想着把沈家人留下,就算把银子全都亏进去也不在乎。

  “娘,姨和小弟、小妹他们真的要去京城看沈溪哥哥吗?”

  陆曦儿此时是唯一还懂得心疼惠娘的人,不过女大不中留,陆曦儿心中记挂的还是她的沈溪哥哥更多一些。

  惠娘没有放下笔,点点头道:“是啊,你是不是也舍不得他们?”

  陆曦儿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我想跟他们一起去……”

  一句话,险些没让惠娘举起手来打女儿一巴掌……这还是我生的吗,居然跟外人一条心!

  惠娘当下眼泪就流出来了:“小丫,你知不知道,若是你姨他们一家走了,可能以后再不回来了?”

  陆曦儿不知为何娘哭的这么伤心,她撅着嘴道:“所以我才想跟着他们一起去啊。”

  惠娘怒道:“那你跟着他们一家人过吧,我没你这闺女!”

  陆曦儿一怔,马上嚎啕大哭起来,哭喊着下楼往自家方向去了,只有小玉不明所以地赶紧追了出去。

  惠娘本来日思夜想要阻碍沈家人远赴京城,但到了这个时候,她已经写了大半的计划却被她甩到一边,一个人除了抹眼泪不会做别的。

  “我连女儿都教不好,活着有什么意思,干脆死了算了!”

  惠娘当下拿起桌上的剪刀就要往自己的胸口刺。

  可再一想,是沈家人对不起我,我死了不是让他们一家更得意?

  为此,惠娘一天下来都不开心,至于阻挠周氏的事情,她却再也不想做了,因为她觉得那样太累。

  九月二十四这天,惠娘已经做好送周氏启程的准备,甚至连践行酒都准备好了,她想大醉一场,第二天周氏走的时候她就不用去送,不必看着马车扬起的尘土伤心难过,甚至是绝望。

  就在惠娘准备叫小玉通知周氏过来时,车马帮在福州城的分舵当家人马九回来了。

  马九的情况很不妙,全身都是伤口,看样子像是死里逃生。

  “大掌柜,我们在福州的生意……完了,姓訾的女人跟布政使司、福州左卫的人勾结,把我们的生意给一锅端了,人死的死,逃的逃,就连以前跟着我们做生意的那些汀州商户,也被他们抓了不少。是小人没用,没完成您和沈大人交待的差事!”

第六二七章 两家人一起走

  惠娘听到这些话,头“嗡”地一下炸开了,整个脑子乱成一团,没有任何主意。

  汀州商会的生意,最重要的有三个部分。

  其一是在闽西,包括汀州以及周边府县,这里是汀州商会的主体;其二是福州,经过几年发展,汀州商会在福州产业众多,车马帮有几百名弟兄分布在闽江水旱两路;其三则是南京。虽然商会这两年逐步加大在南京的投入,但南京仍旧只是作为联络和中转地,因为应天府作为大明陪都,官府势力庞大,不是商能疏通的。

  其实在此之前还有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那就是分布在福建全省,以及广东、江西、浙江等省的分馆。如果说闽西相当于商会的大脑,福州相当于双手,南京相当于双脚,那么各地的分馆相当于血管,把各个部分有效地连接起来。

  可惜的是,由于各地自组商会并与汀州商会交恶,实际上已经出现血脉不通的状况,现在福州出事,那意味着失去双手后,汀州商会已经失去应战的能力,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败亡只在旦夕之间。

  福州的变故让惠娘一时间手足无措。

  这已不单是民间资本之间的角力,涉及到了官府,以前福建承宣布政使司站在汀州商会一边,最初是因为惠娘“女神医”的名头和安汝升上下打点,在安汝升倒台后,布政司依然对商会多有照顾,惠娘大约得知是因为沈溪与刘大夏的关系。

  但一朝天子一朝臣,福建这一亩三分地也会更换主人,等前任布政使退下去,新的布政使上台,那就意味着民间势力要重新洗牌。

  “这……这可怎么办?”

  惠娘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过问商会的事情,之前她觉得即便汀州商会从周边省份撤离,但只要闽西以及福州的根本在,商会就稳若磐石,只是钱赚得多少的问题。可现在她才发现,所谓的稳定,全部是建立在官府没加理会上,一旦官府出手,再大的生意都会瞬间垮塌。

  “官”字两个口,就算是沈溪,一时间也帮不到远在福建的汀州商会。

  惠娘不知道,其实正是因为沈溪的原因,福建承宣布政使司才会对汀州商会痛下杀手。

  沈溪在泉州城里闹出的事情,坏了布政使司大员们的生财大计,以前张濂等知府对他们多有孝敬,可这次事情后,不但泉州府断了孝敬,别的地方不敢贪墨太过,导致省城那些大官们收入直线降低。

  惠娘又惊又怒,一时人没站住,险些摔倒地上。

  等周氏闻讯赶来,问明情况,周氏破口大骂:“我儿乃是状元,如今堂堂的从五品命官,又是太子的老师,他们敢这般对我们!?”

  惠娘听了摇头苦笑,她很想说县官不如现管,京城距离福建太远,沈溪如今虽然是清贵的翰林官,前途光明,但要熬出头不知道许久,现在在福建任上的这些官员,到时候大多数估计都致仕了,即便要清算,能找哪个?

  况且能在一省担任主官,哪个在朝中没有背景和后台?

  从五品的学官在布政使眼中根本就算不得什么,福建官场本来就黑暗,那些官员千里当官只为求财,既然訾倩能给官府的利益更大,官府自然会配合其打击汀州商会,即便身在京城的沈溪知悉事情,又能奈地方官何?

  之前沈溪搬倒一个泉州知府已经惹出偌大的风波,对上一省布政使,不知道死字是什么写的吧?

  “两位掌柜的,就怕布政使司的人……不会善罢甘休,若到时派人到汀州府来,我们……我们该怎么办?”

  马九在福州杀人放火不眨眼,已是人见人怕的煞星,可这个煞星却对官府忌惮之极。

  任何平民百姓,都不能违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