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4 章(1 / 1)

寒门状元 天子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回礼:“谢兄见外了,此非衙所公堂,你我随便些,坐在一起闲话即可。论辈分,谢兄恐怕在我之上呢。”

  以谢迁的年岁,做沈溪的祖父差不多,谢丕算得上是沈溪的“长辈”,但两家人本就没有血缘关系,沈溪跟谢迁同殿为臣,沈溪在谢迁面前自称学生,跟谢丕在他面前自称学生一样,都没有正式拜师,只是个称呼,怎么论都可以。

  谢丕道:“断断使不得,沈翰林如今已为东宫讲官,学生能以晚学身份前来拜访,实乃荣幸,岂敢居长?”

  沈溪没跟谢丕在礼数上探讨太多,直接请他到会客厅里坐下,宁儿很快过来奉上茶水,人不走,恭敬立在沈溪身边,含笑打量着谢丕。

  显而易见,谢丕在样貌和人品上要好过王陵之太多,出身高贵,只是……

  沈溪有些无奈,宁儿啊宁儿,别这么色迷迷的好不好?当谁都跟我一样会娶个大几岁的女人回来?

  宁儿跟谢丕很不般配,因为她根本配不上这位阁老府上的二少爷,年岁也不相当,谢丕才十七岁,宁儿都已快二十二了,要不是宁儿签了卖身契,官府早就将她强行婚配。

  更何况,人家谢丕未来可是探花郎。

  “谢兄今日前来所为何事?”沈溪不理会花痴一样的宁儿,向谢丕询问。

  谢丕没注意到旁边正有个女人对他痴心妄想,此时他的视线全都在沈溪身上,“学生对沈翰林的才学颇为敬服,一直希望有机会能前来拜访,近日偶闻沈翰林不但才学卓著,且对书画也颇有研究,家父曾藏有一幅王蒙山水,在下想以此来求教沈翰林这幅画的真伪。”

  沈溪刚才留意到,谢丕手上拿着的画轴,本还以为是什么名人书法,听他这一说才知道,原来是王蒙的山水。

  沈溪马上想到曾在谢迁家里见过一幅王蒙山水画,还是他当初作赝通过字画店卖给韩协的两幅画之一,韩协本就是用那两幅画来攀附权贵,一幅送给林仲业,另一幅则在他卸任之时带往南京。

  谢丕把画呈递上来,沈溪打开来看过,果真就是自己作赝的那幅。

  就算不是韩协直接把画送给谢迁,也是韩协攀附之人将画转赠,沈溪见到当年自己年少为了筹措学费而画的赝品,心中多有感慨,现在让他再多花几倍的价钱买回来也算是颇有纪念意义。

  “这是王蒙的山水……看起来很周正,莫非……谢兄觉得是赝品?”

  沈溪可不会承认这是赝品,这画上面有李东阳的题字,谢迁也写了题跋在上面并堂而皇之把画挂在家中示人,足见前后两位大学士都没察觉这是赝品画,谢丕知悉的可能性也非常低。

  沈溪心想,这或者只是谢丕前来探访的一个借口。谢丕此番前来,主要还是因为在谢府缘悭一面,谢丕性格开朗,见到沈溪这样年轻的状元郎,心生敬佩,所以想结交一番,又怕沈溪居高自傲不肯赐见。

  谢丕笑道:“学生只是有些小问题,想求教沈翰林,不知沈翰林可否给学生机会?”

  沈溪迟疑道:“在下不是很明白谢兄之意。”

  谢丕脸上带着几分哀求之色:“是这样的,学生有几位同窗,对沈翰林佩服的紧,学生曾在他们面前自夸能请到沈翰林为座上宾,今日有文会,所以冒昧来请。”

第五二二章 京城名少

  谢丕与他的父亲谢迁性格上有相似之处,都是交游广阔,只是谢丕远没有老狐狸的狡猾多端,对人足够坦诚。

  沈溪想到谢迁编排他做这做那,最后却将他赶出府邸,心里多少有些介怀,但倒不至于因此而对谢丕有所疏远。

  谢丕毕竟是可造之才,历史上的谢丕可是两年后顺天府乡试解元,更是弘治十八年会试的探花郎。

  跟谢丕去参加秀才级别的文会,显然没什么必要,但沈溪又再一想,跟谢丕多亲近也无不可。

  就在沈溪两难之间,谢丕赶紧再次劝道:“学生今日拜访,还带了小侄儿一同前来,并邀请家父在朝中几位故友之子,他们听说有机会拜望沈翰林,颇有期许。”

  谢丕的侄儿,那就是谢迁的孙儿。

  谢迁长子早亡,二儿子谢丕如今才十七岁,没听说谢恒奴有什么兄弟姐妹,那谢丕口中的侄儿不就是谢恒奴?

  沈溪问道:“人在何处,为何不将谢公子请进来?”

  谢丕笑道:“我先进来请人,她在马车里等候,其实她常对我提及,想多见见沈翰林您。”

  沈溪心想,那就是谢恒奴没错了,也只有谢丕这样相对胡闹的年岁,才会带谢恒奴到外面的世界走走,谢迁可是把这小孙女藏得严严实实,若非机缘巧合,沈溪根本就无从见到这样的闺中少女。

  盛意拳拳,沈溪不再推辞,点头道:“好,我与家人说过,这就出去,请谢兄在外先行等候。”

  谢丕喜出望外,他虽为阁老之子,但并无官宦子弟的架子,反倒对沈溪很恭谨,这也足以说明此人待人以诚。

  沈溪心想:“谢老儿自己为人阴险狡诈,家教倒是挺好,儿孙才德都出类拔萃。”

  沈溪到房里跟谢韵儿一说,谢韵儿多少带着一丝幽怨。

  其实在二人分房的这些日子,她一直忍受相思之苦,正是情义最浓、恨不能如胶似漆之时,却被林黛打搅,以至于二人要顾及林黛的感受,一直未能同榻,本来谢韵儿还打算帮沈溪沐浴时跟沈溪恩爱一番。

  “晚上早点儿回来。”谢韵儿帮沈溪整理衣服,轻声道。

  沈溪微笑着点了点头,却在谢韵儿不留意时,凑上去一口吻在谢韵儿唇上,谢韵儿登时双颊通红,轻轻推了沈溪一把,然后亲自送沈溪出了中院。

  沈溪到了院子门口,谢丕已站在门前的马车旁等候,却见一个身着男装、身材娇小模样俊俏的小厮正冲着自己眉开眼笑,三步变作两步跳过来,在沈溪面前立定,唇红齿白:“七哥,真的是你啊。”

  正是与沈溪在谢府见过两次的谢恒奴。

  谢丕走过来道:“不得对沈翰林无礼,跟你说好了,今天出来不许多说话,凡事看看就可,回去后不要对你祖父说及,知道了吗?”

  “嗯嗯,二叔,我知道了。”谢恒奴在谢丕面前就好似个小乖乖女,把眸子斜向沈溪时,眸光中满是欢欣。

  谢丕这才过来想扶沈溪上马车:“沈翰林,这边请。”

  谢家陪这位二少爷和孙小姐出来的人只有个车夫,其实谢迁平日不顾家,就算谢丕偶尔带谢恒奴出来走走断无发现的可能,但沈溪总觉得这样不经谢迁同意而跟他的儿孙见面,被老家伙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