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8 章(1 / 1)

寒门状元 天子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相之间并未交流和沟通,但沈溪琢磨了一下,从那面庞依稀辨认出,这是在礼部会试之前他就有留意的王守仁。

  沈溪几乎脱口而出:“阳明君……有礼。”

  王守仁听到沈溪的称呼,不由一愣,他年少之时名叫王云,年长之后改名叫王守仁,取自“知及之,仁不能守之”,表字伯安,到如今还未曾有人以“阳明先生”来称呼他,这“阳明君”喊得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王守仁怔了一下,才略带惊讶问道:“沈状元说什么?”

  沈溪这才想起自己失言了,就算日后王守仁真的被人称呼“阳明先生”,可跟“阳明君”也搭不上边吧。

  沈溪赶忙行礼,讪讪笑道:“在下偶见阁下,心头便不由冒出这么个称呼,脱口而出,实在冒犯了……请见谅!”

  王守仁面色僵了僵。

  同窗之间互相起外号的事倒也常见,可他如今已二十七岁,比沈溪大了一轮有余,沈溪就这么堂而皇之给他起了个外号叫什么“阳明君”,明显有些唐突无礼。

  不过王守仁并没有发火,思索了一下“阳明君”这称呼,感觉似乎不错,他一直想为自己起个字号,却未能找到合适的,“阳明”二字却令他感觉是为他量身定做一般。

  王守仁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沈溪的说辞。

  二人找了椅子坐下来,寒暄了一下,沈溪这才知道,王守仁居然是过来问他关于一些“心学”的问题。

  “……在下拜读沈状元于童生试时所著之文章,感慨颇多,不知沈状元师承何人,此番见地又是何人所授?”

  王守仁脸上带着些许期冀,很显然,沈溪在汀州府院试时写的那篇四书文“止于至善”文章,被王守仁诵读,感觉很符合他的理念,于是特地找沈溪来求教。

  一代心学大家找我来问询心学理论基础,沈溪感觉大有荣光。

  沈溪在那篇文章中所提到的一些观点,不过是引用了王守仁心学集大成作品《传习录》中的一些内容,就跟他用唐寅的《桃花庵诗》一样,都是先人一步而已,并非出自他自己的原创。

  面对王守仁的问题,沈溪不太好回答,他总不能再说学问是承自“兰陵笑笑生”,若这么说,以王守仁求知的决心,非亲自去一趟汀州,把这个“隐居山林”的“高人”给找出来不可。

  沈溪想了想,道:“在下只是偶读古籍,心中有感而发。”

  王守仁听到沈溪这话,不由叹了口气,显然是把沈溪的这番话当作是推搪和敷衍。他问的是沈溪师承,是想亲自去拜访沈溪的恩师,询问一些关于心学的知识。

  正说话间,张氏兄弟终于现身了,却不是从正堂那边出来,而是刚从外面回来,只见一高一矮两个身着华丽衣衫的青年,身后带着几个道士模样的人进来,几乎所有与宴之人都上前见礼问候,可张氏兄弟明显没什么兴致。

  沈溪从这一点判断,太子朱厚照病得不轻。

  张氏兄弟直接带着人进了正堂,就听里面传来喝斥声:“你们平日把自己吹嘘得能通神问鬼,如今太子为妖魔缠身,你们就束手无策了?”

  里面又是一阵唯唯诺诺认错的声音,还有为自己辩解的,但既然不能治好太子的病,这些人再说什么也是无济于事。

  沈溪本着闲事莫理的态度,本不想倾听,可那声音还是清楚地传到他耳中。沈溪心想:“太子最多是生了怪病,如今不寻医问药却问鬼神,难怪太子的病好得慢。不过太子应该不会死吧,否则历史岂不是乱了套?”

  这世上最大的变数,其实便是沈溪的出现,随着他中状元,蝴蝶扇动的风虽不至演变为飓风,却也差不多是一场狂风了,至少伦文叙的状元头衔就被他给吹没了。若历史走向出现偏差,朱厚照一命呜呼,也只能认为是这股狂风导致。

  沈溪不想看到这结果出现,因为若是太子朱厚照就此病死,弘治皇帝没了继承人,会令政治动荡在弘治末年就会开始。

  如今朱祐樘身体每况愈下,估计坚持不了几年。

  沈溪正想“蝴蝶效应”的影响真有那么大时,门口那边又有人急匆匆进来。

  从衣着上看,应是自皇宫过来传话的太监,五人中当前那位应是首领。因为距离较远,沈溪看不清楚这五人的具体容貌,不过心里却在琢磨,若这些太监是从东宫而来,那其中很有可能就有未来的大太监刘瑾。

  剩下几个,极有可能是“八虎”中人。

  本来喧哗的院子,突然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看着正堂那边,随着五名太监进内传话,传出一点琐碎的声音,都与太子的病情有关。

  沈溪料想,应是张皇后担心儿子病情,又被一些人蛊惑“妖魔缠身”,只好求助道士,这些需要张氏兄弟在外面张罗寻人。

  等五名太监从大堂内走出来,因为位置光线稍微明亮一些,沈溪大概能看清这几人的容貌。

  要说走在最前面的那位太监,看起来四十出头,一脸油光铮亮,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沈溪无法从外貌判断这位是否便是正德初年权倾天下的大太监刘瑾。不过他身后四人中,有一人身材痩削,形容略显猥琐之人,沈溪看了一眼,心中不由带着几分惊骇,因为这张脸对他来说,算不上陌生。

  只是他想不明白,此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仅仅是,人有相似物有相同?

第四三七章 张氏外戚

  对于张鹤龄和张延龄两兄弟来说,这几天可谓焦头烂额。

  太子出阁读书以后,经常到处乱跑,染了病邪在身,头些天开始便高烧不退,太医详细检查之后没给出个准确的病因,张皇后那边病急乱投医,开始求神问卜。

  朱祐樘本身就对道教深信不疑,张皇后多少受到丈夫的影响。

  张氏一门的希望都寄托在张皇后和太子身上,以后能否富贵,全看太子是否能够健康成长,未来继承帝位。

  太子病了就够糟心了,这两天刘大夏又在京城内外端了藏匿盗粮的秘密仓库,张鹤龄和张延龄损失惨重,要知道兄弟二人所赚钱财并非只顾自己享受,有很多他们都孝敬了朱祐樘夫妇。

  皇帝虽富有四海,但宫廷开销都是有账可查,有定数的。朱祐樘对家人不愿太过刻薄,所以不会打节流的主意,可当皇帝的又该如何开源?张氏兄弟的孝敬,解决了朱祐樘的大问题。

  张氏兄弟等于是利用皇帝给予的权力,动手脚从府库盗了粮食出来变卖,然后再把赚取的大部分资金都送进了皇宫。因此,要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