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6 章(1 / 1)

寒门状元 天子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算是高考语文能考满分,让他回头把自己的作文一字不落默写出来,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伦文叙和孙绪一听傻眼了,这么不可理喻的要求,出自李东阳之口,还跟鬻题案有关,到底默不默写?

  要是背默不出来,那当如何?

  只听李东阳续道:“也非全数,只需将第一场论语题,第二场表题,第三场三、四问誊默!”

  要求是降了一些,从本来二十多篇文章,缩减为一道论语、三道表题、两道策问,是要写六篇文章,不过即便如此,还是要背两千多字,这要是背不上来,难道就说一定是跟鬻题案有关?

  沈溪心里也在揣摩,很显然就算没提前知道考题,让他背出自己的成卷文章,也是有些困难的,但也并非不可实现。

  沈溪自己就经常做文章,回头再默写下来,让冯话齐拿回去参考,因为他有这能力,而冯话齐又知道他有这能力,并不稀奇。

  沈溪继而想,这李东阳是否在“反考察”,能背默上来的,反而是有嫌疑呢?

  明摆着的事情,若提前得知了考题,肯定要找人做题,然后把题目都背好,到考场之时,再将了然于胸的成题默写下来……

  沈溪心说,这是能背出来,也不能照背啊。

  有案桌,但没有凳子,连地席都没有,三人只能蹲在地上自己研墨,自己默写。

  伦文叙还好一些,他毕竟是名儒,对于自己所作文章,只在一些转折语气词上或者不能记全,但文章论点骨架大抵是没有偏差的,可那边孙绪,本来就是个狂放书生,做文章讲究的是意到手到,让他再把做出来的文章重新默写一边,还真将他给难住了。

  沈溪提起笔来,却不知怎么下笔。明明能背得一字不落,偏偏要藏拙,就怕事后别人再听说他以前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旧事重提,那他今日背默有误就是有意诓骗,或者给将来挖下个大坑。

  沈溪心想:“算了,该怎样就怎样吧。”

  沈溪不再刻意藏拙,于是将自己之前所作的几篇文章,全数列于纸上。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三人相继将自己的六篇文章写好。之前李东阳已在审视三人作好的文章。

  等全数完成,三人重新站到一边。

  蹲了一个多时辰,三人腿脚都有些麻木,站不稳当。

  最后李东阳所注意的,自然是“四子造诣”的策问题,将三人卷子上的题目,跟原卷上的比对过,李东阳抬起头来,略微皱眉看着三人,最后将目光落在沈溪身上……显然沈溪作答的一字不差,引起他的怀疑。

  “伦文叙、孙绪,你二人可以回去了……沈溪,你且留下,有些话要问你!”

第四〇八章 恶狗咬人

  伦文叙和孙绪一听,脸色顿时轻松下来,无论他们是否背默清楚,至少没事,当然他们还不知道自己第二天会中进士,若提前知晓,经历大悲大喜也让他们有些承受不住。

  沈溪不知自己被李东阳留下来,是因为他背默得太过准确,还是因都穆咬定认识他。

  “这文章,是你作的?”

  李东阳抬头打量沈溪,他手上所拿的那篇文章,正是沈溪所作的“四子造诣”的策问题。

  沈溪恭敬回道:“确系学生所作。”

  李东阳眉头微蹙,脸上挂着一抹疑色:“你小小年岁,就能作出如此精炼老辣的文章,二次誊默,居然只字未差……”

  沈溪回道:“李大学士不同样少年有为?”

  李东阳微微一怔,随即摇头哑然失笑,他自己就是神童,不过也是到十五岁才中举,两年后中进士,列殿试二甲第一名,开始仕途之路。

  只不过,眼前的沈溪似乎比他更加年少有为。

  旁边的都穆却看出一些苗头,突然大声斥责:“狂妄小儿,还敢说是自己所作文章,分明是从唐寅处得到考题,再找人参阅,为你著文章,你背熟之后入场应试。小人可以为证,此子绝非以自己真才实学应科举,请大人明察。”

  李东阳脸上本还对沈溪带着略微赞许,可听到都穆的话之后,他的脸色急转直下,目光炯炯地直视沈溪,简直是要把沈溪瞪死的节奏。

  沈溪心里暗骂,这都穆实在是害人害上瘾了,简直是条疯狗,见着人就乱咬,我认识你是谁啊你就要出来作证?

  沈溪连理都不理会这种无耻小人,唐寅是狂傲,但对身边的朋友还是不错的,这都穆为了自己的功名利禄,甘做小人,连丝毫义气都不讲,就算将来做了官,也会被人厌弃,沈溪连跟他争辩的兴趣都欠奉。

  李东阳见沈溪仍旧恭敬地低着头,问道:“你为何不为自己辩解?”

  “他是无言以对……因为小人戳中了他的要害,一个十三岁的少年,在京城出尽风头,还敢自比尚书大人,足见小儿狂妄。以他的才学,绝对做不出此等文章。”都穆怕沈溪跟他对质,所以先把话说死了,还给沈溪安上一个看不起李东阳的罪名。

  都穆想得明白,只要沈溪不能自证清白,回头下了镇抚司大狱,打得你皮开肉绽,想不承认都难。

  另外,只要我露出口风,说你看不起李大学士,锦衣卫岂能放过你?说不一定一条小命就呜呼哀哉了!

  但若是李东阳能被都穆一两句话左右,他也当不得次辅大臣,成为弘治皇帝的左右手。

  沈溪语气平淡:“清者自清,学生之所以不辩解,是学生与唐寅只因斗画而相识,甚至因驳了唐寅面子而结怨……试想一下,唐寅就算得到鬻题,怎会告知于学生?”

  说不辩解,但该说的话还是要说,而且必须一针见血,把握到问题的脉门,不然解释了也是白搭。

  沈溪说完这番话后,都穆的脸色稍微变了下。

  都穆苦熬三十多年,若非恰好在前状元吴宽家里担任塾师,为巡抚大人赏识,估计中秀才都难,更不要说次年中举后以四十一岁之龄进京赶考了。

  都穆妒忌沈溪和唐伯虎的名气,觉得沈溪不可能十三岁学识就冠绝天下,可以答出绝大多数会试举子都做不出来的题目,于是便得出唐寅得到鬻题并且将题目泄露给沈溪的结论,栽赃的同时,正好迎合了李东阳,可谓一举数得。

  但他却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沈溪跟唐寅之间并无交情,二人甚至还有仇怨,唐伯虎因为跟沈溪斗画损了威风,此事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若是唐伯虎真得到考题,怎会跟一个曾经与他结怨的人商讨?莫非嫌暴露得不够快?

  都穆脸皮颤抖个不停,浑身抖如筛糠,正竭尽全力想怎么才能驳倒沈溪时,李东阳却先开口了:

  “沈溪,你说并未得到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