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2 章(1 / 1)

寒门状元 天子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沙子,其实是因为学问高见识多,总会把人往恶毒里想,连算计人也更有定计。

  从来都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可沈溪因为与唐伯虎斗画一事,却被舆论推到了风口浪尖,脱身不得。

  面对舆论的压力,沈溪只能继续闭门读书,到后面,干脆不去见苏通,免得再被苏通塞给他一些邀请函。

  初五这天,沈溪见到了玉娘。

  这些天朝廷正在办府库失窃的案子,而且已从秘密调查变成明面上的清剿。沈溪本以为他对刘大夏的提议,估计还在筹划中,可等他见过玉娘后才知道,原来事情已在有条不紊展开。

  “周当家名下有三十多条船,加上另行筹措的十几条船,共四十九条,一并归汀州商会调用。江大人已派人送信往福建,让商会尽快安排人手北上,到京城来主持运粮事宜。”

  玉娘看向沈溪的目光中,带着柔和的善意,“沈公子要参加会试,而后还要入太学读书,不宜过多出面,耽误学业。”

  沈溪脸上带着些许感激之色:“上次没来得及相谢……多谢玉娘在江大人面前为我说话。”

  玉娘轻轻一笑:“是奴家将沈公子牵扯进来的,不令沈公子出事,是奴家早就允诺过的……”

  沈溪心想,事情真有这么简单?

  难道不会是你觉得功劳都被江栎唯抢了,你才不同意?

  沈溪看出来了,玉娘虽然名义为江栎唯所用,但江栎唯与玉娘却不是互相隶属的关系,最多算是借调,二人暂时都在刘大夏身边听用。江栎唯的激进,引起了玉娘的不满,他不过是二人在功劳和权力争夺上的导火索。

  关于江栎唯去信福建之事,沈溪不知背后有什么“阴谋”。

  惠娘是小脚女人,应该不会从福建远赴京城,风尘仆仆过来时间上根本就赶不及,那江栎唯去这样一封信,到底意图是什么?

  随后,玉娘带沈溪去见了周胖子,还有周胖子的一些手下。

  因为从这天开始,周胖子就会以汀州商会的名义在京城活动,在沈溪不能出面的情况下,只有唐虎出面协调。但唐虎不太懂经商的事情,就算他懂,以周胖子的老奸巨猾,也不会放权给他。

  在玉娘面前,周胖子毕恭毕敬,他也算是京城的一号人物,只是平日做事低调,再加上为官府做事,算是商贾中的“特权阶层”。

  玉娘对他详细交待,一切运作模式,都要听从沈溪的吩咐。沈溪把汀州商会的规章列了出来,交与周胖子,让周胖子按照具体的条款执行。

  有过之前一次与府库盗粮贼人的交流,其实那边也知道汀州商会有进购粮食的打算,春荒时节正是出粮的高峰期,在贼人仓储和运输途径多被官府截断的情况下,这些人肯定会想办法出货,只要稍微放出些风声,这些人便会主动上门联络。

  这就是沈溪制定的计划!

  本来按照江栎唯和玉娘的想法,应该是由汀州商会去主动联络这些贼人。

  “……玉娘不应操之过急。”沈溪道,“我们已去见过那些人一次,令其生疑,以至于到现在为止他们也未主动与我们接洽。若刻意去找寻,用意太过明显,还是等朝廷运粮公文下来,他们主动现身,方是上上之策。”

  沈溪现在要等的,是户部一纸批文。

  至于批文的内容,就是让汀州商会来负责运送军粮和库粮,只有在得到这道批文后,那些贼人才会病急乱投医,盯上汀州商会,才有进一步合作的可能。

  玉娘笑了笑,道:“看来沈公子不但学问好,做生意也是一把好手。”

  这话显然不是恭维,而是带着一点戒备说出来的。

  在这件事上,沈溪的确有以公谋私的嫌疑。

  为朝廷运粮,多好的买卖,这可不是给地方官府做事,而是为六部做事,地方官府哪个敢再得罪汀州商会?以后商会贩运货物,有了这道命令,那些关卡哨所便不再有权利为难,只能礼遇和配合。

  沈溪不求牟利,争的是地位,要的是脸面,他要为汀州商会争取别人的尊重。

  虽然在这样一个时代大背景下,这有些不太切合实际,但他总要尝试下才甘心。

  ……

  ……

  与玉娘和周胖子作别,沈溪先回东升客栈那边找唐虎等人交待事情,还没到客栈外,就见到一人在那里等候,看样子已经等了很久,神情略显落寞,整个人比起沈溪上次见到时显得沧桑许多。

  却是沈溪有四五年没见过的洪浊!

  洪浊是谢韵儿的前未婚夫,可惜在谢家衰败后,洪家退了婚事,谢韵儿无奈之下只好带着家眷回到汀州府。

  虽然时过境迁,但沈溪见到洪浊略微有些感慨,不管怎么说,当初沈溪从来没想过谢韵儿会成为他的娇妻,不过二人的夫妻名分到底只是暂时的。

  “这位公子,好生面善,我们曾见过吗?”沈溪走上前,颇为客气地行礼打招呼。

  洪浊侧过头看向沈溪,目光中带着些许惊讶,远处当即就有几名小厮走了过来,很显然洪浊出门便被人看着。

  这恐怕是洪家为了防止洪浊再度离家出走不得已而为之吧。

  “你……你是沈溪?”

  洪浊终于从脸庞的轮廓中依稀辨别出几年前沈溪的模样,带着几分惊喜问道。

  相比于沈溪的变化,洪浊除了更显沧桑一些,容貌都没怎么改变。沈溪笑着行礼:“正是。”

  洪浊惊喜异常,直接抱着沈溪,就好像久别重逢的老友。

  从这一点看,沈溪基本可以判断,洪浊不知道谢韵儿已嫁进沈家门,不然的话,二人应该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才是。

  “走走,我们一起喝杯茶,许久没见,听说有个叫沈溪的人跟唐寅斗画,我还不信那人是你,经过多番打听,知道这位沈溪来自福建,十三岁就是解元公,算算年岁与你相仿,这才过来……未料果真是你。”

  沈溪心想,要是没他跟唐伯虎斗画的事,洪浊应该不会知道他来了京城,这也算是那次出风头的后遗症之一吧。

  其实沈溪真心不想面对洪浊,主要是心里有些歉疚。

  不过仔细一想,是你洪浊亏欠谢韵儿更多,我对你有何可愧疚可言?我迎娶她,主要目的是帮助她,让她不至于被官府强行婚配,更何况,到如今我也没与谢韵儿合卺,只是保持着夫妻之名而无夫妻之实。

  还没到茶楼,一堆小厮便将二人簇拥起来,等洪浊跟这些人说明沈溪是“旧友”,这些人才稍微远离,但还是紧盯着沈溪不放,似乎怕沈溪把他们家少爷给拐跑了。洪浊叹道:“自从上次归来,就这般情形,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