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将跟在沈公子左右,听从调遣,若你有事,只管找人去与小女联络。”
周胖子连忙应声:“是,是。”
玉娘起身道:“七公子且与周老三谈谈,我先回去了。至于云柳,你随我回去做准备,待入夜之后去客栈等候七公子。七公子应该不会再避而不见吧?”
沈溪心想:“说的就好像不知我住哪儿一样,抓人连锦衣卫都出动了,我避又能避到哪里去?”
沈溪拱手笑着应了,玉娘这才带着云柳离去。
周胖子本要相送,但刚到雅间门口,玉娘便让二人回去。
回到地席旁,周胖子恭恭敬敬给沈溪磕头:“小的有眼无珠,唐突了大人,大人您可别见怪。”
沈溪苦笑道:“都说了在下只是个举人,不是什么大人,周当家太客气了。”
“您是福建一省的解元,还是太学生,如今又为朝廷做事,将来……必定高高在上,小的能为您做事,实在三生有幸。大人有何吩咐,只管差遣就是。”
很显然,周胖子有钱有势,但没有社会地位,只能夹起尾巴做人,任何朝廷中人,在他眼中都是高高在上的“大人”。
而他眼下做这些,除了保证自身平安外,还想让他儿子进国子监读书,将来做官。这就好像后世煤老板要把儿子送去当公务员一个道理,你再有钱,在官员眼里你就是个屁,想怎么整你都行。
沈溪坐下来,周胖子殷勤地端茶倒水,脸上满是阿谀的笑意。沈溪看着桌上的两幅画,道道:“若不知,还以为之前周当家是有意与我相见。”
周胖子赶忙解释:“哪里哪里,鄙人因缘巧合,才得与沈公子相见,这两幅画本就是在下买回来收藏所用……”
沈溪见到周胖子如此巴结玉娘,知道他对于有功名或者官身的人很敬重,那买画也就没什么好稀奇的。沈溪问道:“周当家可知具体事情?”
周胖子茫然摇头:“一概不知,正等七公子您吩咐。”
沈溪琢磨了一下,因为他跟刘大夏曾有过交集,还是解元公,所以江栎唯即便想利用他,也要客客气气接见。但这个周胖子,江栎唯可就没那么多心思了,最多先派厂卫的人上门恐吓一番,再让玉娘把人找来,随便交待两句,让他帮忙打个下手。
计划制定者是江栎唯,负责协助和传信的是玉娘,具体出面的则是沈溪和周胖子。
沈溪道:“在下没什么好吩咐的,刚才也说了,要等年后计划才会实施,这几日,你我不宜多见。在下先告辞了。”
周胖子见沈溪要走,有些着急,赶紧道:“七公子何必急着离去?难得过来……实不相瞒,这茶楼的东主,正是鄙人,这茶楼二楼,除了鄙人外,谁都上不来。而且在这雅间内……嘿,可以品茗听曲,好不逍遥自在。”
就在沈溪想,这区区茶楼能有多“自在”时,周胖子起身将门打开,喊了一声:“来人啊。”
这一层楼六七间雅间门同时打开,从里面各自走出一名莺莺燕燕的少女,捧着茶托走了过来。
“站在那儿作甚,还不过来侍候贵客饮茶?”周胖子带着喝斥的口吻道。
第三七七章 阴晴不定女儿心
沈溪这才知道,这茶楼并非是普通的茶楼,而是个销金窟。
周胖子开这茶楼并不是为普通人服务,专门为接待有身份有地位之人,不是青楼,大概与后世的私人会所类似,不但常备香茗和美酒,还有泡澡和养生,更有美女侍奉。
周胖子绝不是安心做商贾之人,能在天子脚下做买卖并逐渐崛起,要是没有一点笼络人的手段,这是绝不可能的事情。外人说他抠门,那也只是他深谙低调的法则,若说结交权贵和拉拢人,周胖子绝对是个中高手。
共有六名如花似玉的姑娘托着茶水或者酒水进来,都是盈盈拜倒,在门口的位置跪坐两排,低着头,每个姑娘都是妙龄,浓妆艳抹,老远就能嗅到浓重的脂粉香气。
“七公子,可有看中意的?”周胖子笑眯眯问道。
沈溪只是扫了一眼,装作有些招架不住,面色为难:“在下尚且年少,不太明白这些事情……”
周胖子哈哈一笑:“那就更好了,不懂,可以让这些个丫头教七公子,要说七公子少年俊杰,以后这逢场作戏之事必不会少,若总是不谙此道,总归欠妥。小梅,过来为七公子敬酒。”
当前一个看起来颇为娇俏的姑娘,站起身来,挪步到沈溪身前,重新跪坐下来,将她拖着的托盘放下,就着托盘里的酒壶和酒杯,斟上杯酒,含羞带臊地将酒杯呈递到沈溪面前,连同身子也往沈溪身边靠:“七公子,请饮酒。”
要说沈溪已经不是初次面对这风流阵仗,上次还是熙儿用这种方法接近他,更是直接坐到了他的腿上。
沈溪稍稍避开:“在下不会饮酒。”
周胖子略微一愣,随即哑然失笑:“七公子竟然连酒水都未沾过?那更要试试了,这酒色之间,乃男人立世之根本,不是鄙人冒犯,鄙人在七公子这年岁之时,身边已有妻妾数人,酒水也饮得不少了。”
沈溪看周胖子养尊处优身宽体胖的模样,不似是从底层摸爬滚打起来的,他自己说是祖籍江西,而这时代江西商人非常有名,那应该是祖上传下来的基业,只是传到他这一代,生意做到京城来了。
出生于这样的商人家庭,自小不会立志考科举,或者十岁左右,就要跟着父辈远行做低买高卖的生意,而一般商贾子弟成婚都很早,这是为防止出行在外有什么事,连后嗣都无法留下。
做生意之人,应酬不少,喝酒在所难免,所以对周胖子而言,酒和色都是“职业需要”。
沈溪是读书人,读书人崇尚的是“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我读的书里面什么都有了,酒色于我何益?
沈溪不肯喝酒,周胖子还以为沈溪故作姿态。“这一杯当鄙人敬七公子……”说着他自己把酒杯接了过来,连同那名叫小梅的女孩,一同往沈溪怀里推。
这一推不要紧,酒水洒出来,溅了沈溪一身。
沈溪赶紧擦拭,几乎依偎在他怀里的小梅,赶忙将手帕拿出来帮忙,手不断在沈溪身上乱摸。
沈溪站了起身,略微有些恼怒:“周当家,如今你我为朝廷做事,岂能因为饮酒误事?”
周胖子怔了怔:“几杯水酒,怎会误事?”
沈溪道:“周当家海量,自当别论,可在下年纪尚轻,从未饮酒,若是两三杯下肚,一醉不起,玉当家那边有事来找给耽搁了,周当家可担待得起?”
周胖子尽管心里不以为然,但还是恭敬行礼:“七公子提醒的是。”
沈溪觉得没有留下来的必要,看了看窗外,道:“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