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银子也都被沈明文给坑没了,何来银子住店?
“娘,您消消气,我们只是提些建议。”沈明新过来劝解,“我们的意思,其实七郎年纪尚小,即便要等放官可能也要等上几年,何不趁着现在让他考两回进士,反正他年岁小,就算不中,别人也不会说咱痴心妄想不是?”
沈明新到底会说话,他这么说等于是给老太太找台阶下。
老太太刚才也是一时气话,本来就是个喜庆的家宴,因为儿子跟她拌嘴,她一生气,连最基本的仪态都没了。
老太太气呼呼道:“回头再说吧。”人却是坐在那儿,没打算再走了,沈明钧赶紧道歉,老太太的脸色这才好转一些。
酒菜上齐,周氏、谢韵儿和林黛是没资格上桌的,她们会在后堂吃饭。家宴的氛围有些沉重,沈溪这时候全当自己是局外人。不过他心里也很清楚,就算他现在说错两句话,老太太也不会责怪他,谁叫他是沈家的大功臣呢?
家宴开始,老太太在生几个儿子的气,就不断往沈溪碗里夹菜,边夹边道:“七郎啊,多吃一些,吃的多能早些长大,长大了就能当官,祖母等着跟你享福呢。”
沈溪笑道:“好啊,祖母。”
别人愿意把他当孩子,他也不想装老成,他知道就算自己中举,在老太太心里还是不及沈明文中举来得实在。
一来是他年岁小,不知何时能当官,沈家中兴依然遥遥无期;二来沈明文到底是老太太的骨肉,沈明文中了举,寡妇带儿子,儿子有出息,那是有贞节牌坊的,儿子当了官她能做诰命荣耀乡里。
家宴快结束时,老太太又道:“七郎啊,有时间跟祖母回桃花村看看,村里的乡亲都想着你呢。”
沈溪笑着应了一声,心里却在想,这是想带着我回村子在乡亲们面前风光一下吧?毕竟富贵不还乡,犹如锦衣夜行!
家宴结束,沈明新要跟沈明堂去沈明文住的院子睡觉,而李氏则留在沈家这边。
见谢韵儿出来帮周氏收拾东西,老太太目光一直落在谢韵儿的肚子上,嘀咕道:“怎就没怀上呢?”
周氏笑道:“娘,您忘了,憨娃儿走之前就跟媳妇同房一天,哪里有那么凑巧的?”
李氏皱眉道:“什么一天,乡试回来不是也有好些日子了?难道他们平日里分开睡?”
周氏发现自己说漏嘴了,赶紧补救:“没有,憨娃儿这才回来几天啊,就算有……也没这么快看出来吧?”
李氏这才稍稍释然,把谢韵儿手上的碗碟接过去:“那就别杵在这儿,漱洗一下快进房去,现在七郎已经中举,没辱没了你,早些添个子嗣,那才叫真正成家立业,到那个时候七郎离做官也不远了。”
谢韵儿心中别提有多尴尬了,她也就沈溪刚回来那几天睡在一起,之后周氏就让人收拾了后院的房间,让谢韵儿搬过去,想到当日老太太监督她跟沈溪圆房,那场面有多尴尬,她至今脸还有些发烫。
李氏道:“七郎,怎不带你媳妇进房?”
沈溪想了想,反正老太太也当那日的合卺是真的,这时怎么也要把戏演全了,不由拉着谢韵儿的手道:“娘子,我们进房吧。”
“嗯。”
谢韵儿轻轻应了一声。
正要跟沈溪相携而去,老太太突然又道:“咱不是乡野村夫,既要同房,就要正正规规的,先沐浴干净,这样生出来的孩子,也是清清白白!”
第三五六章 柳下惠?
上次李氏要沈溪与谢韵儿合卺而特意演的那出戏,已让谢韵儿无地自容,这次二人不但要同床共枕,更要在李氏的监督下沐浴。
周氏笑道:“娘怎么说怎么是,黛儿,去搬浴桶进房。”
林黛撅着嘴,老老实实过去搬浴桶。
这次李氏来,影响最大的那个人就是林黛,若说周氏对她只是稍微冷淡,李氏对她则是彻底不喜欢,以前沈溪是秀才公,就觉得林黛没资格当沈溪的正房夫人,现在沈溪中了举人得了解元,这来历不明的小丫头更是得靠边站。
那边在紧锣密鼓地安排,李氏甚至亲自到厨房帮忙烧水,沈溪和谢韵儿则被要求提前进房准备。谢韵儿紧张地看着沈溪,问道:“若老夫人一会儿要在旁看着,你说如何是好?”
沈溪心想,老太太应该没这么变态吧?
但转念一想,他跟谢韵儿合卺当日,老太太同样在窗外盯了那么长时间,就觉得李氏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谢韵儿的担心说不一定会成为现实。
沈溪道:“老规矩,闭着眼吧。”
谢韵儿完全没主意,只能点点头。
这时候林黛已经端着盛着热水的水盆往浴桶里倒水。几盆热水下去,又端了冷水进来,林黛气呼呼转身出去,还没到门口,李氏已然笑盈盈进门来。
“还杵着作甚,快更衣啊。”李氏笑道。
沈溪道:“祖母,我们两个人,这浴桶盛不下吧?”
李氏笑道:“谁叫你们两个一起洗了,小小年岁不知羞。孙儿媳妇,你是当妻子的,要伺候相公先沐浴,还不替相公更衣?”
“啊?”
谢韵儿捏着衣角完全不知所措。
李氏白了谢韵儿一眼道:“你跟七郎也算老夫老妻了,怎的还这般害臊?哦,是不是觉得祖母在旁边不好意思?那我到外面去,这里留给你们,水凉了就喊一声,叫黛儿送热水进来,灶头还继续烧着水呢。”
李氏虽然转身出门,但只是关上门并没有走远,又欺负沈溪和谢韵儿小两口是新婚,站在紧闭的窗户外面,透过缝隙向里面打量。
沈溪也算是有经验了,直接一个侧身背对着窗户那边,低声道:“跟上次一样,继续做做样子就可以了。”
谢韵儿着急道:“这是要沐浴,如何做样子啊?”
沈溪心想,上次连合卺都能瞒过去,这次不过就是洗个澡,有什么难的?
沈溪过去一口把桌子上的烛台给吹灭,马上听到窗户外面传来一些响声,显然蜡烛灭了老太太从窗缝看不清楚,要捅开窗户纸向里面看。
沈溪趁着这工夫,把外衣一脱,人已经钻到浴桶里去了。
“热水真舒服啊。”沈溪穿着裤子下水,有种别扭的感觉,但为了让老太太相信还是喊了一声。
谢韵儿终于明白过来,拿着毛巾走过去:“相公,要妾身给您搓背吗?”
沈溪笑道:“谢谢娘子。”
谢韵儿也学会了错位,在浴桶前,背对窗口位置,作势给沈溪搓背,但其实手根本就没接触到沈溪的后背。
毕竟沈溪上身并未着衣,就算吹灭蜡烛,她还是闭上了眼睛。里面水声哗哗的,许久之后,沈溪才道:“麻烦娘子把布拿来,为夫要擦干身子。”
谢韵儿把毛巾拿过去,沈溪站起身时,正对着窗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