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会将你交给朝廷!”
“老子不怕死,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现在就杀了我吧!”
刘七知道要是被朝廷定下叛逆大罪,会承受千刀万剐之苦,不如激怒沈溪,引颈就死来得痛快。
胡嵩跃怒道:“想死?没那么容易!不把你身上的罪孽厘清,就这么去死?就算做鬼,也要让你做个清醒的鬼!”
刘七本义愤填膺,但此时却不再言语,选择权已不在他手上,在被朝廷擒获后,想死也算是一种奢求,无时无刻都会被人盯着,没机会寻死,最后只能等朝廷审判发落。
沈溪道:“刘七,你若想死个痛快,便把你兄弟的下落说出来,免得他受苦。”
“啊呸!狗官!”
刘七闻言涨红着脸,破口大骂,“死则死矣,老子还在乎怎么死?朝廷倒行逆施,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总有一天还会揭竿而起,到时候你们必将万劫不复……我兄弟会给我报仇的!”
“嘿,这家伙真不怕死,不教训一下怎么行?”
宋书挽起袖子就想上前动粗,但看了沈溪一眼,发现沈溪神色冷峻,目光如电一般扫在他身上,当即讪讪地退到一边。
沈溪晒然一笑:“你们这些贼人,老拿百姓说话……你们遭遇不公,朝廷是有责任,但造反是唯一解决问题的途经吗?看看你们举兵以来,中原及晋冀鲁等地民生凋敝,农业生产几乎遭致毁灭性的破坏,如今已是初夏时节,春耕还没完成,接下来百姓如何过活?”
“朝廷如果不从他处调拨粮食,今年中原之地不知道要饿死多少人!还有因为你们造反,耽误朝廷抢修堤坝,赈济灾民,一旦黄河再次决堤,到时候又要死多少人?所以,不要老代表百姓,既然选择造反就该知道战败有何结果,这是你的选择,怪不得旁人……把人押下去吧!”
沈溪不想从刘七身上得到更多有关刘六的消息,下令让人把其押走。
刘七被人架起来,往远处拖去,刘七拼命挣扎,别着头咆哮道:“朝廷言而无信,我们选择归降,你们却赶尽杀绝,大明就毁在你们这群贪官污吏手里!老天会惩罚你们!”
这种狠话没有任何意义,反而让在场将领发出不屑的冷笑,让一个不可一世的贼首陷入这种歇斯底里的地步,这也算是一种压倒性的胜利。
不过沈溪却没有因此得意洋洋,打量在场将校:“各自整理麾下兵马,今晚把折损和功劳点算清楚,明日一早返回邓州!”
“得令!”
在场将校更觉颜面有光,一个个精神抖擞返回各自部队,清点战损及功劳,好像已完成平乱战事,就等最后论功请赏了。
第二四六三章 守株待兔
沈溪跟胡琏和唐寅一起进入中军帐。
胡琏一边走一边担忧地说道:“贼寇冲出去不少,刘六很可能便在其中,就怕其集合人马,东山再起。”
唐寅也道:“沈尚书,看得出来那个叫刘七的有恃无恐,难道他觉得叛军会来营救他?”
沈溪点头:“如果叛军觉得投降是自寻死路,肯定会铤而走险……今夜贼寇来袭的可能性很大,不过我们却不能将消息泄露出去,做好准备即可。”
“其实完全没必要如此。”
胡琏谨慎建议,“战事已基本结束,贼寇只剩下残兵败将,我们应该早点带兵回邓州,稳固城防即可,不一定非得留在此地冒险……”
唐寅不由诧异地看了胡琏一眼。
或许是身居高位的缘故,如今的胡琏变得谨慎有余,进取不足,取得功劳后便不想犯险,避免功亏一篑。
沈溪没有回答胡琏的话,看向唐寅:“不知伯虎兄对此有何看法?”
虽然沈溪没明说,但唐寅已意识到沈溪不赞同胡琏的说法,只是不想反驳,让彼此都不好看,需要借他的口来将胡琏的嘴堵上。
明白到这一层,唐寅道:“眼下贼寇虽然元气大伤,但胡中丞之前也说了他们很可能死灰复燃,若设计得当,今晚可令叛军再遭重创,甚至有可能将逃逸的贼首悉数拿下,彻底奠定中原平叛胜局!因此,此战很有必要。”
胡琏打量唐寅,皱眉道:“如此不是很危险吗?叛军已成残兵,缺少粮食和兵器补给,实在不该在他们还有余勇时选择进行战略决战,稍微拖一拖,其必不战自溃……沈尚书,三思而后行啊。”
唐寅还想继续申辩,却被沈溪伸手阻拦。
沈溪笑了笑:“重器兄行事谨慎,在下完全能够理解,不过今日这一战却非打不可,因为留给在下的时间不多了,不如果断一些,早些结束战事,哪怕冒一定风险……此战把握还是很大的,一旦获胜,我将领军离开中原前往江南,后续平乱之事就交给重器兄和几位同僚了。”
胡琏本来有大把话要说,但沈溪表明这可能是其在中原主导的最后一战,胡琏便想到可能朝廷对沈溪另有委命,或者说沈溪觉得中原之地已不需要他坐镇,留给马中锡、陆完和他便可将叛乱彻底平息。
胡琏叹了口气:“少了沈尚书坐镇,怕是中原乱事难以在短时间内平息。”
“今时不同往日。”
沈溪摇头道,“朝廷如今派出多路人马,齐聚中原和山东之地,叛军锐气也被打压下去,地方灾情已缓解,随着朝廷赈灾款项陆续到位,只要能确保运河畅通,相信百姓很快就可以得到救助,叛军再强横也不过强弩之末……重器兄乃河南巡抚,这平复地方叛乱和战争创伤之事,交给你来负责比较妥当。”
换作旁人,或许会觉得自己力不能及,但胡琏自视甚高,觉得若是在沈溪将叛军主力剿灭的情况下自己连善后工作都做不好,实在枉为人臣。
而且胡琏需要一个舞台证明和表现自己,之前他的平乱工作出现极大失误,现在迫切想在之后治理地方中有所作为,证明自己绝非庸才。
“下官得令。”
胡琏恭敬地接受沈溪的提议。
沈溪笑了笑:“那我们不说别的,先策划一下晚上这仗怎么打……当然,我们必须要创造条件,让叛军认为有机可乘……叛军首脑多为响马出身,讲究江湖义气,刘七被擒获,他们怎么可能坐视不理?”
沈溪对叛军同气连枝的看法,胡琏和唐寅都持保留意见。
不过二人都在防备叛军偷袭营地,营救刘七,至于事情是否会发生,他们没沈溪那么大的把握,总觉得叛军劫营的几率不是很大,毕竟叛军刚刚经历一场惨败,元气大伤下不太可能会贸然跟官军交战,尤其还是沈溪亲自领军的情况下。
下午沈溪跟胡琏等人交待夜间防御之事,宋书手下或许在这一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