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4 章(1 / 1)

寒门状元 天子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雇请了大船,去河上吃吃酒听听曲,岂不是很惬意?话说我们上次游船河,还没有尽兴呢。”

  教坊司的女人,通常都要在小门里等客人,不能踏出教坊司一步。沈溪心说这苏通也是神通广大,居然能说动玉娘答应让教坊司的姑娘出来。

  郑谦在另一边催促:“走了走了,再不去的话,估计玉娘和云柳姑娘她们等得急了。”

  苏通怕沈溪真的要回去,直接过来拉着沈溪一起走。

  到楼下时,苏通低声对沈溪叮嘱:“沈老弟,你已经错过一次机会,这次若再遇到姑娘邀请进房的好事,一定要想着为兄。今日里你见到熙儿姑娘,记得跟她说和一下,这些天她都没出来见客,似乎还在生你的气。”

  沈溪笑了笑,未置可否。

  吴省瑜忽然问道:“苏公子,今日船上的宴席,几时结束?”

  苏通这才过去跟吴省瑜搭话:“吴公子难道急着回清流县……”

  沈溪没有去管别人,大冬天的游船河的确不像话,但出来走走总比闷在家里好,这一年的冬天算是个暖冬,至少大的寒潮还没到来,福建之地山野之间仍旧依稀可见绿色。

  一行十几人,一路说笑到了码头。

  往常年的冬天,码头是一年里最忙碌的,但今年这个时候却一片冷清,运货的船只稀疏几条。

  这是商会生意最不景气的一年,主要是夏天那场水灾闹的,往年秋收之后,临新年之前,各家各户都会采办年货,汀州府商贾会趁机大赚一笔。可今年冬天,百姓手头拮据,有的还要靠官府赈济过活,吃野菜和树根无可避免,更别说有钱来城里采办年货了。

  但这似乎并不会影响到苏通这样士绅家庭的生活,土地租出去,无论如何租税是能收上来的,百姓就算自己没活路了,地租该交还是得交。

  地主发善心,可能会让拖延一段时间,或者是让下面佃户家里的儿子、女儿到家里来做工抵债,反正吃亏的不是地主只能是老百姓。

  像苏家这样的大家族,通常都会有不少积蓄,苏通虽然没有大手大脚花钱的习惯,出手依然很阔绰,这使得汀州府的读书人都想与他有交情,如此就算跟着苏通出来走走,也能省几顿饭钱,而且吃得好玩得好。

  码头上冷清,老远就能看到一艘很大的官船停靠在河岸上,不过并非是上次游船河见过的那艘。

  苏通老远就指了指船,得意地道:“今天我们坐官船出游。”

  说话间,远处过来几顶小轿,一看就知道是教坊司的姑娘来了,苏通赶紧过去迎接。

  沈溪四下寻摸一番,终于在码头角落处见到老许头缩着手蹲在那儿,继续装他的瞎子等待顾客上去求卦问卜,或者是天气冷的缘故,他连话也懒得喊了,这等天气之下,就算在码头蹲一天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客人。

  沈溪看了不由心生凄凉之感。

  其实老许头这样的人,属于这时代不得志读书人的典型。

  花甲之年,没有土地田产傍身,又没有功名不可能去学塾蒙学,要养家糊口实在太难。或者哪年冬天太冷,老许头在哪个犄角旮旯冻死也不会有人知晓,就算被人发现,他的尸体也仅仅是被人抬到乱葬岗,连掩埋都省了,直接暴尸荒野。

  一个读书人,一辈子下来只能混这么个凄惨的下场。

第二五二章 小心眼的花魁

  苏通这次游船河的排场很大,不但邀请了十二名士子,还请了教坊司七个姑娘,其中就包括如今教坊司里的头牌云柳和熙儿。

  至于别的女子,姿色也都是上佳之选,这些女子从小轿上下来,立在河岸上,为码头增色不少。

  就连一直装瞎的老许头,也忍不住往官船这边偷瞧。

  沈溪跟着苏通一起上船,四处看了一眼,官船的确要比普通民船大许多,船舱内有桌椅,还特别区分了外厅和卧房,外厅中就算一次进去二三十人,也不显得拥挤。

  士子们围坐三桌,沈溪与苏通、郑谦、吴省瑜同桌,而请来的几名姑娘却没有安排座位。沈溪打量云柳一番,只见她肌肤如雪,眉目如画,十足的美人胚子,尤其身上有一种冷傲高贵的气质,越发确定这就是当日他与沈永卓在教坊司二楼见到的姑娘。

  “云柳姑娘,请坐。”

  苏通对云柳就好像蜜蜂见到花粉一样,脸上满是热情,他请云柳同桌而坐,熙儿被冷落在了一旁。

  船舱里的桌子都是圆桌,因为船在河上摇荡起伏,桌子有棱有角的话很容易磕着碰着,圆桌也能围坐更多的人。

  苏通跟沈溪坐了个比邻,他让云柳姑娘在主桌坐下,正好位于沈溪和苏通之间。

  与教坊司的姑娘身上都带着脂粉香气不同,这云柳身上只有一股清淡的书香气息,倒显出她的品味高雅。

  等把云柳安顿好,苏通才安排别的姑娘落座。

  熙儿脸上有些异色:“奴家出来前,玉娘特别叮嘱,要早些回去。苏公子,奴家看……还是不要坐了,这地方……太挤。”

  苏通哈哈笑道:“挤挤好啊,挤挤不是更热闹吗?”

  沈溪嘟哝道:“挤挤更容易怀孕。”

  沈溪说话连喉咙都没动,只是嘴唇翕动随口打趣,云柳却好像听到什么,侧目望向他抿嘴一笑,现出几分娇艳。

  沈溪不确定她为何要对自己笑,但想到熙儿是个千里耳,这教坊司内又“卧虎藏龙”,他便留了个心眼儿,打定主意以后不能胡乱说话,哪怕是腹诽。

  熙儿有些不太情愿地坐到主桌前,却是坐在吴省瑜和郑谦之间。

  郑谦见美人在侧,忍不住想动手动脚,而吴省瑜则显得有些拘谨,他虽比沈溪年长几岁,但在男女之事上应该还未涉及,更不懂如何跟风月女子交流。

  “这位小公子,看起来很英俊嘛。”熙儿好像有意逗弄吴省瑜,其实她也不比吴省瑜大几岁,“英俊潇洒,长大之后一定是个文采风流的公子哥,不像某些人尖嘴猴腮,半分贵气都没有。”

  说完冷冷瞥了沈溪一眼,她口中尖嘴猴腮的某些人,不用说指的就是沈溪。

  沈溪心想:“这是有多苦大仇深?我不就射覆赢了你而没有进你的房间吗,至于记仇几个月?感情你们教坊司的女人生意这么差,每天无所事事就光念叨那点儿旧仇?”

  吴省瑜脸色很不自然,对熙儿拱拱手道:“在下……吴省瑜,见过姑娘。”

  熙儿脸上挂着妩媚的笑容,就好像姐姐看弟弟,一下子看对眼了:“吴省瑜?好名字,好名字啊,奴家熙儿,以后还要请吴公子多多照顾。”说着起来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