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7 章(1 / 1)

寒门状元 天子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后,沈溪要为府儒学暑举行的第二次月考进行准备,功课有些忙,以至于苏通几次来邀请出去饮宴,均被他谢绝。

  沈溪可不想再陪苏通去教坊司花天酒地,这事情尚未被周氏知晓,否则他不知要受到怎样的惩罚。

  小小年岁就在风月场所跟里面的头牌闹“绯闻”,长大了不是要反天了……

  谢韵儿回到汀州府后,一天都没休息,次日就过来坐诊。用她的话说,惠娘连她缺诊这个月都没少给她一文钱,回来自然得加倍弥补。

  至于她父亲谢伯莲到药铺坐诊之事,她回去后跟家里人商量了一下,谢伯莲终归是谢家之主,他这个大老爷们儿回来,自然不能再让女儿出来抛头露面,不过他需要几日休整,恢复下精神再说。

  药铺在没有大夫坐诊这一个多月时间里,生意也没差多少,这主要是因为药铺都是根据大夫开出的方子拿药,又或者干脆卖成药,而谢韵儿坐诊其实等于是额外的增值服务,谢韵儿不在,影响不大。

  但谢韵儿回来后,前来光顾药铺的人突然多了起来,大多是之前来看病没找到谢韵儿的,还有些是在大水后得到谢韵儿救治没来得及亲自感谢的。

  几天时间里,药铺都很热闹。

  冬月十五这天,谢韵儿终于陪着谢伯莲一起到药铺来,这也是谢伯莲第一次以坐诊大夫的身份上工。

  提前两日,惠娘已经跟周氏商量,准备请个掌柜回来看着药铺,反正年底就要乔迁新居,事情繁忙,现在谢伯莲又过来坐诊,药铺上下都是女人,多有不便。

  当时周氏便答应下来。

  她现在每月赚那么多银子,实在没必要为了些许银子出来抛头露面。她一直想开个裁缝铺,让沈明钧当掌柜,而她自己则跟一群女工做女红。这样照顾起沈溪和刚出生的儿子、女儿,方便许多。

  但谢伯莲第一天坐诊后,惠娘和周氏就不得不打消了这念头。因为谢伯莲刚坐诊不久就发生了一点儿小“意外”。

  却说这天来药铺的顾客,还是跟以往一样,病患家属直接去柜台买药,而患者则会到门诊的地方,让大夫听闻问切。

  或者因为谢韵儿是女儿家缘故,以前来问诊的人中,不但有男子,妇孺也很多,主要是被女大夫诊断,于妇人声名不会有损,虽说讳疾忌医不太应该,但这年头保守的社会风气使然,令大多数妇人只能躲在闺房中,得了病也得不到很好的医治和照顾。

  这天来的客人里,就有许多妇人,她们一看是个满脸沧桑的老者坐诊,便打了退堂鼓,直接转身而去。

  本来这没什么,却说后面来了个得急病的患者,是被家人背来的,一看就是心脏出了问题休克过去。

  但谢伯莲把手指头颤颤巍巍搭上去,半晌也没诊断出个所以然来。

  “这个……阁下……你们家……”

  或者是因为之前为达官显贵误诊,而令自己和老父坐牢,给谢伯莲造成的阴影太大,他已失去作大夫最基本的权威性,说话支支吾吾,吐词不清。

  “闺女,你过来,有个病人。”

  最后谢伯莲知道不能耽误患者病情,只好把在布帘后面看得干着急的谢韵儿请了出来。

第二四七章 勾心斗角

  谢伯莲已非当年誉满京城的名医,在经过几年的牢狱之苦后,他似乎已不再具备行医的能力,人也变得极度不自信,再加上手不由自主哆嗦,不过四十岁出头,却如同饱经沧桑行将就木之人。

  最后谢韵儿跟惠娘、周氏商量一番,还是让谢伯莲回家休养,看看他何时能恢复过来,至于在陆氏药铺坐诊的差事,继续由谢韵儿亲自担任,很多人也认准了谢韵儿的金字招牌,就算谢伯莲是谢韵儿的父亲,顾客也不买账。

  这年的冬天算是个暖冬,虽说不是很寒冷,但出门还是要多加件衣服。

  沈溪在府试中案首后,无论在家里,还是在学塾,待遇都不一样,他已经是彻头彻尾的大孩子,别人都觉得很多事他可以独立自主,日常起居不会过多干涉,可对学习的督促却丝毫没见少。

  冬月下旬,沈溪跟几个同窗一起去拜会府儒学署的教谕,这纯属一次礼节性的拜访。

  就算府、县两级儒学署并不负责教导童生的学问,可那到底是生员的就学之所,来年院试,沈溪若能一举考上,若成绩优异,便可在汀州府学和宁化县学间自主选择其中之一入学。

  拜访府儒学署,有话语权的永远是那些年岁大的童生,他们毕竟无数次参加童生月考,厮混得比较熟悉了,懂得如何迎合儒学署教谕、训导和嘱托的喜好。最后把礼物留下,一众人就打道回府了。

  从儒学署出来时,沈溪觉得有些冷,抬头一看,天阴沉沉的,寒风呼啸中,枯叶簌簌而下,沈溪缩了缩脖子,一路小跑回家。

  接下来几天,沈溪不用去学塾上课,因为马上就要到年底的月考。沈溪先有两天自由复习的时间,再有三天时间用来答题,冬月最后几天就要这么平淡地过去。

  “……看那混小子,平日里进进出出,对弟弟妹妹连个招呼都没有……”

  “唉,若是我和他爹不在了,别说让他照顾弟弟妹妹,恐怕连他自己都照顾不了。”

  沈溪一进门,就听到周氏在谢韵儿面前数落他。

  对此,沈溪习以为常了。

  周氏是旧思维的文盲妇女,认为孩子都是管教出来的,虽然不至于到吃饭睡觉都要打儿子的地步,可自家的娘,在别人面前说儿子的毛病已是习惯。在当娘的心里,就算儿子有出息也是不能捧的,要贬损,才能有效起到督促儿子上进的作用。

  “娘,我去做功课了。”

  沈溪没精打采说了一句,正要往楼上走,周氏一把扯住他。

  周氏道:“你这小子,今天不是跟同学一起去府学了吗?怎么着,耷拉着脸回来,甩脸色给你老娘看?”

  沈溪笑了笑:“没有啊,今天见了教谕,过两天就要月考,学官大人让我们回来多温书……冯先生也说,考试之前在家里温书就可以了,不用每天去学塾。”

  周氏脸上带着疑惑:“别是你小子传瞎话吧……哼,若是明年院试你考不上,到时候别怪老娘心狠!”

  沈溪灰头土脸上了楼。

  不知是否受天气影响,他情绪低落,心身俱疲。刚上楼,就听到谢韵儿的声音:“小郎还小,没必要对他太苛刻。”

  周氏刻意压低声音说道:“小孩子家不能太宠,就算不巴望他明年能考上秀才,可到底也要时刻督促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