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24 章(1 / 1)

寒门状元 天子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好……你说朝中文武大臣,除了之厚外谁能进去探望?如果真有什么事,还不得靠他?”

  谢迁打量对面何鉴模糊不清的脸:“那按照你的意思,如果陛下临终安排继位人选,任由他来传话?我等只能听从他的号令?”

  何鉴苦笑:“老朽可没这意思。”

  谢迁本想跟何鉴争论两句,但他随即意识到这么做没什么意义,摇头道:“之厚今日态度似乎跟以往迥异,以前他说话还算客气,今日不知为何语气很冲,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故意跟老夫较劲儿。”

  何鉴叹道:“他刚从豹房出来,里面那么多牛鬼蛇神,想必没少受气……你就不能包容一点儿?”

  谢迁道:“也就你替他说话,这小子可不知领情,逢年过节也不到你府上看看,他这是彻底跟咱们这帮老家伙决裂,怕是要自立门庭!”

  何鉴没有再跟谢迁争论沈溪的事情,问道:“那你可知,今日之事究竟是如何发生的?诸如陛下怎么逢凶化吉……”

  谢迁摇摇头,表示详细的情况他也不知道。

  何鉴再道:“陛下出事后,应该没人安排城中兵马调动,为何五城兵马司和顺天府那边都有异动,连城里的花灯会都给取消了?如果不是这些异动,老朽甚至不知豹房出了事情。”

  谢迁皱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何鉴显得很疑惑:“老朽总觉得不同寻常,兵马司调动可以理解,但顺天府作何跟着起哄?难道是他们提前知道了什么?还是说豹房内发生的事情,是有人刻意为之?”

  “咳咳——”

  谢迁咳嗽几声:“你这都瞎琢磨什么?其中能有何关联……豹房这边动静太大,巨响连连尘嚣四起不说,还燃起大火,再加上今日上元节,顺天府和五城兵马司的人倾巢而出维持秩序,自然能第一时间发现不妥,进而有针对性做出布置……如果据此便联想到有人蓄意谋害陛下,实在太过牵强。”

  马车停在小院门口,谢迁道:“走,一起进去说话。”

  何鉴一摆手:“一看你今日就未曾在这里留宿,里面想必连炭火都没生,太过清冷,这把年纪你还逞强作何?回府去享受高床软枕为好!年前先有之厚被刺,年后陛下又两次遇险,看似都属偶发事件,但其中似乎又有所关联,于乔你还是查一查,看看是否有隐情!”

第二〇七一章 不做愚忠

  沈溪从豹房出来后,脑海中盘桓的一直都是高宁氏的身影。

  他想法很多,也很纠结,感觉自己未来打算做的事情,都可能因高宁氏的出现而发生改变。

  当他回到家后,并没有即刻进房休息,而是来到书房,坐在书桌后静静发呆,就连朱厚照受伤一事都没有高宁氏的述求来得重要。

  “……这女人行事一向疯狂,从不计后果,现在她尚未得到身份和地位,所以求着我,跟我合作,如果她将来地位提升,或者权力欲膨胀,那我便会成为她在朝中的阻力,届时她可不会像今天这样跟我商议……”

  “……不过朱厚照身边有这样一个女人,对我也并非完全是坏事,我跟她合作,更类似互利互惠,现在她想要的就是得到朝廷的认可,这跟花妃的态度相似,若她能及时把朱厚照的喜怒哀乐传递出来,等于说我对皇帝的驾驭会更进一步,其中该如何取舍……”

  沈溪凝眉思考,始终找不到答案。

  恰在此时,门口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沈溪抬起头,但见谢韵儿娴静地站在门口,手上端着热茶,一脸温馨的笑容。

  “韵儿,你怎么来了?”

  沈溪对于娇妻半夜没睡有些疑惑,毕竟现在子时都快过去了,对于一般女子而言,此时睡得正香,不可能出来端茶递水,但看谢韵儿的精神状态,似乎不错,预示着她并不是很困乏。

  沈溪起身相迎,谢韵儿面带幽怨地走了过来:“相公说好今日阖家团聚,结果家中饭菜准备好了却匆忙离开,必是朝中出了什么大事……妾身在房中打了会儿盹儿,听到相公回来,便出来看看。”

  说话间,谢韵儿将茶水放下,道,“这是为相公精心准备的参茶,相公每日都为朝事操劳,妾身心中不忍,只能尽可能为相公做一点事。”

  沈溪笑着让谢韵儿坐下,谢韵儿却不肯,嘟着嘴道:“相公自己坐下来说话便是。”

  沈溪先坐下,让谢韵儿坐在自己腿上,如此二人更显亲昵,谢韵儿手搭在沈溪脖子上,埋怨道:

  “相公回来后,为何到书房来独坐?连门都不关,现在还是正月间,天寒地冻的,难道相公不怕感染风寒?妾身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相公都没发现,难道是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

  沈溪苦笑:“韵儿你居然来了一段时间?唉,看来我确实有些魂不守舍……这几天连续操劳,今日朝中又发生一件大事,让我焦虑之余,有些心神不定。”

  “豹房那边出事了吗?”谢韵儿皱眉问道。

  沈溪点了点头,他自然不会说高宁氏的事情,将朱厚照年后已连续两次遭遇险情之事跟谢韵儿仔细讲述一番,他相信娇妻不会把豹房的事情拿出去乱说。

  谢韵儿道:“君王不务正业,身为臣子,应该要多劝谏吧?但当今圣上似乎对身边的佞臣信任有加,相公纳谏的话恐怕不会被采纳吧?”

  沈溪道:“有些事连你都能想明白,我去说只是自取其辱……当今陛下登基后做了那么多荒唐事,朝廷各衙门各自为政,之前刘瑾已成为历史,不想现在张苑又试图染指权柄,朝廷看来是永无宁日。”

  谢韵儿用热切的目光望着沈溪,“朝廷越是乱象丛生,越突显相公的重要性!相公您想啊,这世道艰难若斯,要是没有相公这样的忠臣良将,如何保证朝廷的稳定和百姓富足?所以相公只需坚守心中理念,勇往直前即可,不用在意他人看法。”

  沈溪苦笑一下,在妻子心目中,丈夫永远都是神明般的存在,他甚至没法跟谢韵儿解释朝廷内错综复杂的关系。

  至于他跟谢迁或者其他朝臣立场上的不同,更不会去说。

  沈溪道:“朝廷的事情千头万绪,太过纷繁复杂,你让我在这里多想一会儿……韵儿,你困倦的话,早早去休息吧。”

  谢韵儿摇摇头:“妾身刚睡醒,现在还不困,能来陪相公,在妾身看来是一件很有满足感的事情。对于朝廷大事,妾身不明白,所以不敢随便评论什么,只能帮相公打理好家事,不让相公分心……却不知相公是否有心情听妾身把家中的事情说说呢?”

  沈溪看着谢韵儿,尽管他心情复杂,但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谢韵儿坐在沈溪怀中,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