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0 章(1 / 1)

寒门状元 天子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的推断,能得来几文钱赏钱就好,你莫介意。”

  沈溪瞅了老许头一眼,他没想到一个江湖老骗子会对他解释这些。

  他看了看外面的狂风骤雨,一时间有些发愁。

  “小兄弟,难得我们有缘,老朽给你看看面相如何?不收钱,只是随口一说,你若是信,随便赏点儿,不信……呵呵,就当老朽胡说八道。”

  人家客气,沈溪也不能太过无礼。但就这么被一个令人生厌的糟老头盯着,也不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

  沈溪道:“我的面相不用你看,你说会算卦,我倒有个字,想让你测一下。”

  “好。”

  老许头直接伸出手,用食指在酒杯里沾了一点酒,问道,“你说,什么字?”

  沈溪道:“六宫粉黛无颜色的黛。”

  老许头把字写在桌面上,因为笔画多,他光是写这字就用了小半天,随后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这就要你猜了,若能算出一二,我倒不介意给你几文钱,正好身上有。”沈溪从怀里摸出几个铜板,都是周氏平日给他的零花钱。

  老许头盯着字看了半晌,幽幽一叹:“若老朽所料不差,沈大公子与今日老朽所遇到的那位大主顾一样,来找老夫算卦,都是为同一目的。”

  “哦?”沈溪打量老许头。

  老许头肯定地道:“找人。沈公子,不知老朽说的可对?”

  沈溪不得不重新审视一下这老头子,在沈溪印象里,这就是个跑江湖坑蒙拐骗样样都来的老骗子,可能到这把年岁身边连个亲人都没有,花甲之年还要自己出来讨生活。他的人生阅历的确要比一般人丰富许多,只有饱经风霜之人,才更懂得揣度别人的心思,理解一些道理。

  “嗯。”沈溪没有隐瞒,把几个铜板递上,“人在何处?”

  老许头叹道:“不好说,不好说啊。就好像今天那大主顾问的一样,她要找她父亲,但她父亲为官多年,突然失踪,你说这事情不蹊跷?有人让她一路往南找,她还真找来了,我对她的意见只有一个,就是往北。哈哈,沈公子,你知道这是为何?”

  沈溪这一听,突然想起什么。

  中午那官船,是从北方沿江而下,可能就是老许头口中的“大主顾”。

  如果官员突然失踪,在这大明朝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被秘密拘捕,再或者是遭人刺杀。若人已死,尸体肯定转移掩埋,想找到非常困难,但这种可能性不高,毕竟民不与官斗,什么时候杀官都是死罪,最大的可能还是被有司秘密拘捕,所去方向无非是南北两京。

  沈溪想得很透彻,但他还是摇了摇头。

  老许头笑了笑,接着道:“沈公子要找的这位,我从字面上推算,应该也与官家有关,官家的事……的确不好测,会招祸的。就好像沈公子已经明白什么,但却藏在肚子里不说,是同样的道理。”

  沈溪一听立马把铜板收了回去,冷声道:“卖关子可得不到赏钱。你说出来,我谁人都不提,如何会给你招祸?”

  老许头摇头:“这几文钱,不赚也罢。既然沈公子想知道,那我不妨提醒你一句,有些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人生很多时候都是如此,你刻意去找,反而找不到,若无心时,他却偏偏出现在你面前。”

  沈溪心想,这老滑头,说了等于没说,真当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不说算了。”

  沈溪看看外面的风雨小了些,拿起斗笠就走。

  刚出门口,就见码头方向有人匆忙过来,却是一名女子举着摇摇晃晃的雨伞,匆忙往这面一路小跑过来。

  女子好像在找什么人,一直到酒肆外,脸上突然涌现惊喜之色,顾不上整理被风吹乱又遭雨水浸湿的头发,匆忙进到里面。

  与沈溪正好擦身而过。

  “老先生,可算找到你了。”

  女子走到老许头面前,脸色带着几分急切和渴盼,“小女子回去仔细考虑过您说的话,思来想去,却不知到底该往何处,这天大地大,若只往北走,又如何能找到家父?”

第二三五章 大雨成灾

  这女子算不上美貌,身上有股大家闺秀的气质。进到酒肆里面,尽管她想收敛一下,但仍旧掩不住她脸上的焦虑之色。

  女子忙乱无措,似乎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个不认识的江湖术士身上,就算冒雨,也要从船上下来,找到人把事情问清楚。

  “往北去,这是个大概的方向,其实……还是往京城去好,小姐在京城是否有亲眷?让他们帮忙打探一下,或许有消息……”

  老许头的话并未有太多建设性,但对于这找寻父亲的女子来说,却无异于指路明灯。

  沈溪摇了摇头,继续往城西自家药铺方向而去。

  路上他也在想那女子的事情:“这女子的父亲或已为朝廷秘密拘捕,就算她能找到又如何,生死都未可知,岂不是让她空欢喜一场?”

  终于回到家中,沈溪进到药铺,因为外面下雨,药铺里没一个客人。

  谢韵儿正在跟周氏交谈,见到沈溪进来,周氏的骂声先至:“越来越没规矩了,以前出去还知道先跟老娘打个招呼,现在倒好,找个人回来知会一声就跑了?”

  沈溪一脸无奈:“娘,不是我主动要去的,是苏公子那些人非要拉我去游船河。”

  周氏本来还要骂,但突然想起什么,好奇问道:“憨娃儿,你先给娘说清楚,啥是游船河?”

  谢韵儿抿嘴一笑,主动跟周氏解释。

  等周氏知道是怎么回事,不屑地摆摆手:“游船河有甚趣味?在船上晃晃荡荡的,还真不如站在地上来得安稳。憨娃儿,进去读书,明天去学塾,这次考试完,就等明年考秀才了,知道吗?”

  沈溪拿起后堂的伞,冒着小雨回到家中,兀自在想关于那寻找父亲的官家女子的事。

  这女子的父亲,就算被拘捕也应该尚未定罪,否则其家眷会被发配流放,亦或者本身这官员身后有些背景,朝廷不想把事情张扬开。

  林黛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她的父亲被锦衣卫拘捕,连家眷也要跟着颠沛流离。

  大雨一连下了几日。

  这几天时间,沈溪最初还去学塾上课,但后面雨水太多学塾屋顶开始漏雨,冯话齐只能让学生回家自习。

  因为大雨连绵不绝,府城沿街的店面基本关门歇业,药铺虽然半开门营业,但生意很清淡,偶尔患了急病的人才会前来问药,周氏和谢韵儿更多时候是坐下来唠嗑。

  但惠娘仍旧不得清闲,既要处理商会的事情,又要跟官府接洽,商讨在周边府县开银号和商会分馆的细节。

  随着降雨连绵不绝,汀江水位暴涨,沿江下游已有府县遭灾。

  本来汀州府城周围的河段还算太平,可大雨一直下,官府那边开始召集人手去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