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8 章(1 / 1)

寒门状元 天子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是言而无信之人,若公子肯作画,那奴家不但将此事守口如瓶,还会给沈公子报酬作为感谢。至于笔墨之用,奴家也会代为准备,就看沈公子何时有时间过来作画了。”

  沈溪叹了口气,现在他是骑虎难下,既然玉娘对他的底细这么清楚,想逃避是躲不掉的。

  沈溪道:“平日家里看得紧,每日去学塾读书,抽不开身,学塾逢九而休,到时我自会前来。”

  玉娘颇为满意,点头道:“随时恭候大驾。”

  之后她亲自送沈溪下楼。

  对面宴客厅高崇等人,半晌没见玉娘进去招待,聒噪起来,派何公子出来催促。玉娘没有送沈溪出门口,半道即过去跟何公子交谈。

  沈溪出得门来,郑公子等人还没走远。

  “沈公子,刚才玉娘找你何事?”郑公子背着苏通,上前问道。

  沈溪看了他背上昏迷不醒的苏通一眼,回道:“没什么要紧事,还是赶紧送苏兄去找大夫吧。”

  众人找来马车,七手八脚把苏通塞进车厢,载着去看过大夫,用过针灸后苏通仍旧不见转醒,但他的体脉一切正常,料想只是饮酒过度,加上被打,一时昏睡不醒,等酒醒自会好转。

  郑公子等人送苏通回家,苏通的妻子亲自迎出门来,却是个长相清秀气质贤惠的小家碧玉妇人,见到丈夫一身酒气还被打得遍体鳞伤,那妇人颇为心疼,问明情况,妇人让家仆背苏通进门,临别对郑公子等人千恩万谢。

  离开苏府时,郑公子突然没来由地说了一句:“苏兄可是娶了一房贤妻啊。”

  沈溪心里犯嘀咕,果然这时代士子的作风品味与众不同,都喜欢赞叹别人的妻妾。之前苏通表示郑公子娶了一房美妾,现在郑公子又羡慕苏通家有贤妻,半斤八两,都不知道他们除了作学问之外,是在琢磨些什么东西。

  紧赶慢赶,沈溪好歹在入夜前回到药铺,周氏又是一顿数落。最后还是惠娘帮忙说和两句,周氏才作罢。

  ……

  ……

  几日后,正好学塾休沐,这天沈溪早早准备好画笔和颜料,前往教坊司为碧萱作画。

  到这个时候他依然没想明白,事情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

  玉娘的理由,是叶名溯曾对她有所言及。

  叶名溯最初见到《幼学琼林》和沈溪送的那幅画后,就对他很留意,或者是曾经问了字画店的苏掌柜,从那里得知一些情况,再加上叶名溯自己的一些调查,得出所有字画均出自沈溪之手,而且是赝品这么个结论。

  这解释看似合情合理,但沈溪却觉得事情远没那么简单。

  叶名溯是宁化知县,不可能有那么多闲心关心个小娃娃的事情,再者以沈溪对自己作赝的自负,相信叶名溯追查不出什么。这似乎足以说明,玉娘那番话完全出自试探,不管那两幅画是否沈溪所作,又无论是否赝品,沈溪都不敢让外人知晓。

  从这点上,沈溪就知道这玉娘为人处世有多老辣。

  “只是让我画幅画,至于如此吗?”沈溪在去教坊司的路上,还在那儿自怨自艾。

  当初沈溪作赝,也是没办法的事,他也知道作赝被人查出来后果很严重,但那时家境实在是没办法供他读书,他只是想赚点儿钱让全家人有个出路。若非他去卖画,不会因此而结识惠娘,不会有银子租院子,让两家人从相识到相知,更不会有银子为老爹开茶肆,因此做起说书的行当,继而想到印刷说本和连环画这么好的赚钱点子。

  沈溪在这件事上从未后悔过,只是旧事重提,他还是感觉自己的短处被人拿捏住了,这或许会对他日后做事有所掣肘。

  沈溪最担心的是玉娘言而无信,但不知为何,他对出身风月之所的玉娘,却颇为信任。或者是那日玉娘与高崇的一番针锋相对之言,令沈溪对这女人改变了看法。

  沈溪本来可以从后门偷偷摸摸进教坊司,但他一想,自己是正大光明来的,又不是做贼,何必遮遮掩掩走后门?

  他大摇大摆进了教坊司正门,此时刚过中午,里面没什么客人,连头戴绿巾的知客都有些无精打采。

  知客见到沈溪进来,依稀觉得眼熟,上前询问,沈溪将自己的来意说明。

  “沈公子请到楼上等候,小人这就去请玉娘出来。”

  知客匆忙往后院去,沈溪才知道玉娘并没住在这四周的小楼里,而是在后院另有住所。沈溪刚走上楼梯,玉娘已经进到天井中,抬起头看向站在二楼围栏前的他。

  “沈公子果然信守承诺。”玉娘上得楼来,对沈溪聘婷施礼,或者是职业习惯,她对所有人都这么客气。

  沈溪道:“今日我还要早点儿回去温习功课,请快些开始。”

  玉娘微微颔首,却打量沈溪手上拿着的画笔和颜料,惊讶地问道:“这是……”

  “要作画,普通的毛笔不太好用……这些都是教我画画的老先生专门传授制作的,没什么问题吧?”

  玉娘笑道:“自然没有,沈公子稍候,我这就去知会碧萱,一会儿就在碧萱姑娘的房间里作画。”

  沈溪只能先等候,见玉娘没下楼,而是到二楼正南方向靠东边的屋子前敲了敲门,很快门从里面打开,碧萱出现在门口。

  另一边的房门也“吱嘎”一声打开,却是当日见过的熙儿在往外瞅,见到沈溪,她脸上露出明媚的笑容。

  沈溪这才知道,原来这里的“头牌”,都住二楼。他心想:“难怪那日惊鸿一瞥,正好看到有姑娘出现在二楼窗口,原来那儿本身就是她们的房间。”

  玉娘很快便对碧萱交待完毕,随之过来请沈溪,一起进到房间里。

  屋子布置得素朴雅致,一点儿都不像是风月场所的闺房,倒好像是一间客栈的上等客房。

  入目处不见红绿这些鲜艳之色,唯一与客栈房间不同的是,里屋有一方梳妆台,上面摆着铜镜,但却没有胭脂水粉,只有一条眉笔。

  “碧萱姑娘爱干净,这里没什么好招待的。”玉娘笑道,“她还在里面换衣服,奴家这就让人送些茶水点心过来。”

  说完玉娘转身出门。

  只剩下沈溪和碧萱,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沈溪颇为尴尬。

  他毕竟才是个十岁少年,这里屋和外屋之间连道门都没有,虽然碧萱换衣服是在里屋的屏风后面,但他只需走上几步,就可以进去将屏风掀开。

  这种旖旎的场合,沈溪只能尽量收摄心神,但里面换衣服窸窣的声音还是传了出来,引人遐想。

  不多时,碧萱换好衣服,以一身粉绿色的束腰襦裙走出来,从装扮上来说比那日多了几分轻快明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