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33 章(1 / 1)

寒门状元 天子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张彩到底是吏部尚书,可以上得了台面,而孙聪则是刘瑾的姻亲,对朝廷事务的了解更非张文冕可比。

  张文冕走的是野路子,跟刘瑾间非亲非故,所献计策以诡奇为主,不比孙聪的正大光明,刘瑾当然也就逐渐把张文冕疏远。

  “公公,您安排在下所做之事,幸不辱命……除了刺杀沈之厚,其余事项均已完成,一应钱粮都由在下押送回京,共计十二万石麸麦,二十万两银子……”

  张文冕去宣府督造行宫只是个借口,真正目的是帮刘瑾敛财,而且他能力很强,再加上沈溪没出来阻挠,有杨武、胡汝砺等人在旁相助,很顺利便把刘瑾所需钱粮征缴上来,并且把修建行宫的资金筹集齐全,开始动工了。

  这样就算朱厚照去宣府,也有了落榻之所,面子工程做了个十足。

  刘瑾听到张文冕的汇报,连连点头:“还是炎光做事牢靠,你远道而回,风尘仆仆,回去好生休息,有什么事等你精神恢复过来再说。”

  张文冕急忙道:“公公,在下本想在宣府多停留些时日,刺杀沈之厚,同时帮胡侍郎治理屯田,但听闻宁夏之地安化王谋反,心中着急,这才先一步回京……有些事必须当面跟公公您说明……”

  刘瑾听到这话,有些不耐烦。

  这段时间他听此事,耳朵都快起茧子了,不觉得远在宣府数月的张文冕能提出什么建设性意见。

  孙聪安慰道:“炎光,关于安化王谋逆之事,公公已呈奏陛下,并且跟陛下商议出具体措施。公公在司礼监处理一日朝务,现已劳累不堪,不如就由我私下里跟你把话说明?”

  “公公,这件事非同小可啊。”张文冕没有理会孙聪,固执地向刘瑾建言,很想在刘瑾面前展示他的高瞻远瞩……短短一年多时间便去了宣府两次,有些事他逐渐想明白了。

  为何外派总是让他出差,而孙聪就可以留守京城?

  那是因为他是个外人,而孙聪就算智谋上不如他,但仍然得到刘瑾信任,所以他必须尽量表现出自己的价值所在。

  刘瑾摆了摆手:“咱家便不听了,克明,你跟炎光说说吧,若事关重大,再跟咱家说也不迟。咱家累了,炎光你风尘仆仆想必也累了,这几日因宁夏镇之事,咱家不胜其扰,明日陛下要传见问话,还得疲于应对,不想再就这个话题进行探讨。”

  孙聪点头:“公公早些歇息,京城这边的事情在下会跟炎光说清楚。”

  说完,孙聪恭送刘瑾离开。

  就算张文冕再坚持,刘瑾不想听他也没辙。

  ……

  ……

  刘瑾离开后,张文冕非常失望。

  我尽心竭力帮刘公公你做事,但你却对我始终抱一种怀疑的态度,我进言不被领情,甚至被当作多嘴多舌,何其残酷耶?

  孙聪请张文冕到偏厅,孙聪率先坐下,摆手示意:“炎光也坐吧。”

  张文冕本来就是孙聪举荐给的刘瑾,对于张文冕这个人,孙聪并无太大敌意,这与其心胸开阔有关。

  张文冕则显得小肚鸡肠多了。

  诚然,最初他非常感激孙聪,但随着二人在刘瑾跟前产生竞争,张文冕对孙聪的态度也大不如前。

  张文冕懊恼地坐下,道:“克明兄,你该清楚,安化王谋逆所打乃是‘清君侧’的名号,若为陛下所知,对公公大为不利啊!”

  孙聪笑道:“这些事公公岂能不知?早就有了应对之策。却说你离开京城这段时间,公公遇事都会跟吏部张尚书商议,张尚书的进言公公基本都会采纳,深得公公器重。”

  听到这话,张文冕心里更为不爽。

  昔日在京时。张彩逐渐受到刘瑾器重,张文冕便开始有了危机意识,尤其当张彩一跃而成为吏部尚书后,张文冕更把张彩当成劲敌。

  但无论怎么说,张彩都是朝中顶级文臣,而他也只是个没有官品、只能隐身幕后的谋士。

  “张尚书怎么说?”张文冕压低声音问道。

  孙聪道:“关于安化王谋逆之事,张尚书进言不少,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但具体事项已安排妥当……”

  “陛下决定分两路出兵,一路以沈尚书领兵,自宣府走偏头关往宁夏,另一路则由临时调任甘肃巡抚的杨一清杨军门领京营人马绕固原……公公已对杨军门做出交代,如今正想办法将旨意压下,令宣府那边晚些出兵,以求稳妥。”

  张文冕黑着脸问道:“如此便能保证安化王谋逆所打旗号不为陛下所知?”

  孙聪并未将之当回事,微笑着回答:“以公公现如今在朝中的威望,要阻碍消息传递还是很容易的,就算平息叛乱后有人多嘴多舌,料想陛下也不会多加怪责,到底是谋逆者之言,不足采信!”

  “哼哼!”

  张文冕很是不屑,“那克明兄可知如今九边军将对公公评价如何?”

  孙聪自信地道:“还能如何?公公派出大批人手到九边治理军务、政务,可说上下一心,此番平乱也是众望所归,定能马到功成。”

  张文冕恼火地道:“若真能如此,我也不用如此着急回京。据悉,公公派去三边履职和治理屯田的官员,大多胡作非为,一边帮公公做事,一边中饱私囊……”

  言语间,张文冕很是气愤,似乎对这种丑陋现象深恶痛疾。

  孙聪最初还能静下心听张文冕唠叨,听到这里他不由打断张文冕的话,似有所指:“炎光,你在宣府,不也同样如此?”

  “嗯!?”

  张文冕惊讶地看着孙聪。

  孙聪语气平淡:“炎光,你到宣府后,公公这里便收到宣府地方官员攻击你的密奏,说是你在宣府仗着公公支持,欺压良善,每日饮酒作乐,甚至强行霸占民女,再者利用公公委托的事项中饱私囊……很多事其实并非公公不知,只是不说罢了。”

  张文冕脸色青红一片,气急败坏地道:“定是杨武那厮在公公跟前恶意攻讦。”

  孙聪叹道:“不管是谁说的,你有些微劣迹,公公能理解,公公掌权后从未阻止我们利用他的信任获得一些便利,甚至公公还额外赏赐你不少东西……但若说公公会丝毫不介怀也不现实,公公对张尚书信任有加,也是因其从不敛财之故。”

  张文冕气愤地道:“但他对女色之求,也非一般人可及。”

  “人有所好,强求不得,以前我自问从不贪赃枉法,但在朝数年,一直都是微末小吏,直至公公掌权才得重用……”

  孙聪摇头叹息,“如今怎么说也算身家巨万,多仰仗公公威望。”

  张文冕咬牙切齿:“克明兄此言是何意?”

  孙聪道:“我只是想提醒你,有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何必那么较真儿呢?公公对宁夏镇叛乱之事早就心烦不已,你旧事重提,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