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上无太大区别,现在只是想问问你的意见,你觉得如何弹劾,才不让朝廷伤筋动骨?”
沈溪笑了笑,心里琢磨开了。
以前你们这些老家伙做事,可从来不听年轻人的意见,独断专行,现在知道我的意见管用,就算你们已经有了详细计划,还是要先听听我的看法,真不知道这是对我的重视,还是单纯想拉拢我,让我觉得是你们阵营一员!
“怎么不说话了?”谢迁皱眉。
连问几次,沈溪都不肯说,这让谢迁有些着恼,以为沈溪又在故作高深。
沈溪问道:“既然谢阁老已有定案,那我只需根据之前商议的结果做出附议便可……弹劾朝中大臣,我认为自己牵涉其中,这跟谢阁老的意见如出一辙!”
谢迁眉头紧锁:“现在不是让你参与进去,只是想听听你的意思,若你觉得弹劾有偏差,会出问题,老夫也会参考你的意见。”
沈溪摊摊手:“若我说,现在不适合弹劾刘宇和刘玑等阉党,谢阁老会听我的意见吗?”
“嗯!?”
之前谢迁还表示会听取沈溪意见,但等沈溪发出如此言论后,脸色立即变了,显然不愿接受这个提议,没好气地喝斥:“你年岁不大,但说事情头头是道,肯定会说现在不是铲除阉党的最佳时机,要耐心等候,尤其是等陛下对刘瑾有了明确的厌弃和排斥后才彻底清算,是吧?”
“难道你没想过,不趁此痛打落水狗的机会将朝中阉党一举拿下,等刘瑾回来,他的权势还是会恢复当初的模样?”
沈溪不以为然:“刘瑾回来后,形势怎么都不可能跟之前一样吧?”
一句话,又让谢迁脸上多了几分疑窦。
沈溪道:“刘瑾是聪明人,懂得收敛,此番他跟朝中大臣斗,结果吃瘪被发配去边关当监军,能活着回来都属万幸,等他返京,朝中既有外戚跟他抢夺兵权,又要跟文官在朝堂相斗,而他原本的势力已频临土崩瓦解,还有什么大的影响力?”
谢迁厉声道:“斩草不除根,必留后患!”
沈溪叹道:“谢阁老所言或许正确,但有一点不知考虑过没有,那就是为何要斩草除根?杀一个刘瑾,不还有张苑吗?就算杀了张苑、钱宁、李兴等陛下身边近侍,不还是会有外戚擅权?”
“这朝中永远不缺当权之人,陛下一日不回归朝政,总需要有人帮忙打理,敢问陛下能对朝中大臣保持完全信任?”
谢迁嘴里发出“嘶”的一声,恼火地道:“你小子,为何提出的意见总跟旁人不同?那按照你的意思,就是要把刘瑾留下来,让其跟外戚相斗?”
“哼,你以为能驾驭得了刘瑾?他回朝后,第一个遭殃的人便是你!刘瑾对你可说恨之入骨,此等奸邪之徒,你以为他会用正常手段对付你?就算放火杀人,你能奈何得了他?”
沈溪笑而不语。
谢迁很恼火,他知道自己跟沈溪的沟通方式有些不对。
作为一个官场前辈,谢迁认为沈溪为人自私、武断、刚愎自用,处处都不如自己。但结果却是,沈溪每次都能出奇招,面对阉党和外戚时总能占得先机。
谢迁没有跟沈溪辩论,拿起桌上一份誊写好的文稿,交给沈溪:“现在不需问你太多意见,你先看看这份上疏弹劾的奏本,若你觉得没什么问题,便在上面留个名!”
沈溪拿过文稿大致一看,便知道是大臣们联名弹劾阉党的奏本。
沈溪问道:“谢阁老不是不让我参与此事吗?”
谢迁没好气地道:“就算你不当排头兵,也要随众,总不能将你一人剔出,那让朝中文武大臣怎么想?”
第一八一〇章 态度问题
说是遵从自愿的原则,但其实就是强迫。
谢迁根本不给沈溪考虑的机会,直接让沈溪看过内容便让他在奏本上署名。
这奏本上是否有沈溪的名字,差别很大。
朱厚照对沈溪异常推崇,甚至到了盲从的地步,如果弹劾的奏疏上有沈溪的名字,引起朱厚照的重视或许事情就成了,否则,连丝毫成功的希望都看不到。
谢迁见沈溪仔细看文稿,带着几分志得意满,问道:“现在,你说说这参劾阉党的奏本,有何不足之处?”
沈溪将文稿递还谢迁,意兴阑珊:“基本上还不错!”
“你说什么?”
谢迁老脸横皱,不知道是不是几天没洗过,上面有些斑驳的颜色,“你这话是何意?”
沈溪回道:“既然是谢阁老跟诸位重臣商议出来的奏疏,必然参考过各方意见,博采众家之长,我能做何评价?自然只能说还不错……”
“哼哼!”
谢迁不满地问道,“仅仅是还不错?你或许该给出更高些的评价……当然,这奏本经手之人不多,如果你觉得实在不妥,老夫会听从你的意见!你以为老夫是那种油盐不进的人吗?”
沈溪心想,谁是谁知道!不过脸上却不动声色,他微微摇头:“我真没什么意见,充其量,我不过是在这份弹劾阉党的奏本上题个名字罢了,具体落实,还要靠谢阁老跟朝中诸位大臣。”
“这件事我不会参与,之前我找陛下说及弹劾魏彬之事,已惹来陛下不悦,若非据理力争,怕是陛下会驳回太后的懿旨。”
“谢阁老应明白,朝中大事,最终还是要看陛下的意见,若陛下觉得受到参劾的几位大臣不应退下,那就算这些人跟刘瑾有关,也不可能损伤他们一根毫毛……再说了,没有刘瑾主持大局,这些人对朝政会有多大影响?”
谢迁抬手打断沈溪的话,重申了一句:“老夫做这一切,全是为斩草除根!”
沈溪很想问,到底是斩草除根重要,还是跟皇帝保持一个融洽的关系更重要?
这个问题异常尖锐,沈溪知道谢迁不会在此事上妥协,说白了经历三朝的谢迁有自己的骄傲和坚持。
沈溪道:“若谢阁老没别的事情,学生告退了,兵部还有紧急军务需要处置!”
态度已经表明,沈溪不想再跟谢迁废话。
谢迁蹙眉想着心事,听到沈溪的话后,道:“说到军务,之前你提出派京畿兵马往援宣府,老夫还未跟你商讨过呢。”
沈溪一阵头疼,他实在不想跟谢迁纠缠不休,朱厚照那边已经应允,沈溪不可能为了谢迁的意见上书皇帝,再说见朱厚照可不容易,每次面圣都会给他带来不少麻烦,有些事情能免则免。
沈溪道:“阁老有什么事,尽管说,但学生这里提醒一句,很多事已为陛下定夺,怕是没有机会改变。”
“你是向老夫施压吗?你以为老夫连最基本的规矩都不懂?”
谢迁冷着脸道,“你派换戍京师的地方兵马出征,老夫没有意见,本来这批人留在京城就是不安定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