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39 章(1 / 1)

寒门状元 天子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关入住官驿后,再次献上一份厚礼。

  由于清楚沈溪不会收纳财物,李频准备的礼物都很上心。

  古玩、字画属于艺术品的范畴,难以定价,而且朝中文人本来就有互相馈赠的传统,之前清正廉洁如刘健、李东阳等人,也经常接受一些价值连城的书画馈赠,这在朝中并不被视为贪污纳贿,反而成为美谈在民间传诵。

  但在沈溪看来,不管是什么礼物,哪怕披着文雅的外衣,受贿就是受贿,收下就会有后患。不管是文官还是武将,整天都在琢磨如何巴结上司,连续碰壁后便学会对症下药,虽然在这时代收受艺术品很常见,但沈溪依然不准备冒险。

  “……李将军深情厚意,本官心领了,但本官此番只是回京途径居庸关,若接受你馈赠而为言官攻讦,好事倒变成坏事了。”沈溪微笑着回绝李频馈赠。

  李频有些着急了:“大人只管放心,驿馆内外都没有外人,消息绝对不会泄露出去,且末将送的都是文人赏玩之物,效仿先贤附庸风雅,并非有意向大人行贿。”

  沈溪笑道:“是否行贿并非由本官定性,被外人知晓终归会说三道四。你也知道,本官此番回京,差事可不好当,不想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若沈溪板着脸说话,李频或许会担心,但沈溪从头到尾都是微笑着说这番话的。李频虽然有些遗憾,但也明白沈溪当前的处境,知道他担心会被“有心人”攻讦,只好让人将礼物抬回去。

  二人分宾主坐下,沈溪问道:“李将军一直在宣大地区为将,可有回京打算?”

  李频心潮澎湃,认定这是沈溪示好拉拢,诚恳地道:“大人,末将一介武夫,留在长城关口镇守一方,效忠朝廷才是正理,回京怕是无用武之地。”

  沈溪微微点头:“李将军所言有几分道理,武将之责在于保境安民,但京师并非只有文职,京营尚有许多空缺,李将军如何看待?”

  李频略微有些迟疑,随即认真地说道:“回大人,与其在京营为将,无所事事,不如留在边军,至少能得个清闲。”

  沈溪笑了笑,他能理解李频的心态。

  在京城当武将,天子脚下掣肘太多,就算是练练兵都会被限制,更别说贪污受贿了。而在居庸关担任指挥使则不同,这里除了守备太监外,旁人根本对李频没有影响,虽然称不上山高皇帝远,但至少自己的地盘自己做主。

  沈溪本有调亲近之人回京掌兵的打算,目的是在有需要的时候不至于手头无人可用,但他不会勉强,毕竟李频跟他交情不深,就算沈溪要用人,也会先用马九、王陵之乃至张老五、荆越这些人,而不会用那些跟他无法交心的将领。

  沈溪再跟李频说了些军事上的事情,连居庸关防备上的纰漏也都说了。

  他没有跟李频详细谈及刘瑾的事,在李频确定不会回京后,沈溪知道跟一个“外人”说阉党擅权不合时宜,这些话有可能会传到刘瑾耳中,于大局无益。

第一七二九章 皇帝的宠信

  李频离开后不久,云柳带着最新情报而来,带来一个让沈溪稍微意外,却又在情理之中的消息:

  “……隆庆卫指挥使李频,一个月前遣人送六千两银子入京,贿赂刘公公……这也就是说,李频是刘公公的人……”

  沈溪叹道:“看来人不可貌相啊!”

  云柳带着些许遗憾:“大人对李将军看重有加,他居然投奔阉党,实在让人不解,可以说自毁前程。”

  沈溪微微一笑:“人各有志不可强求,如今刘瑾权势熏天,连朝中文官都已屈服,更别说没什么权势的武将了,李频如此选择,算是情理之中。不过,大同、宣府到京城这一段路程,遍布刘瑾眼线,李频……不会向我行刺吧?”

  沈溪左手托着右手肘部,右手抚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

  食君之碌担君之忧,如今李频已成为刘瑾的人,难保其不会利令智昏,铤而走险向自己下手。

  自从知道刘宇投奔刘瑾,沈溪其实已经猜到,刘瑾会对宣大之地的军队将领下手,目的是尽快掌握武装力量。刘宇是从宣大之地一跃而成为兵部尚书,如今更是贵为六部之首的吏部尚书,宣大地区的武将看到投靠阉党收获巨大,巴结刘宇这个昔日同僚的同时,更是主动向刘瑾这棵大树靠拢。

  云柳神色紧张:“大人不可不防啊!”

  沈溪思索一会儿,摇头哑然失笑,安慰道:“防是要防,但不用草木皆兵,不管怎么说我现在都是兵部尚书,是李频的直属上司,我若在居庸关出事,就算他是刘瑾的人,也吃不了兜着走。”

  “现在倒是要提防刘瑾,他既然在京城周边收拢兵权,下一步他恐怕就会对京营出手……现在我倒是开始期待跟他正面过招了。”

  云柳请示道:“大人有何安排?”

  沈溪一脸轻松:“目前京师情况不明,既然李频这边顾虑重重,未必敢对我下手,我就索性在居庸关停留几日,到五月中旬再回京。早回去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好处,正好看看刘瑾有什么手段……”

  ……

  ……

  很快,刘瑾便从李频快马传报中,得知沈溪人已经到了居庸关,并且还停伫不去。

  刘瑾显得很恼火,对张文冕和孙聪大发雷霆:“不是说要在路途上除掉他吗?怎么还让他顺顺利利便进了居庸关?那是否再过几日,他就要回到京城,那时咱家还要看他的脸色行事?”

  张文冕献策:“既然居庸关守将和守备太监都是公公的人,何不让他们想方设法诛除沈尚书?这可是个绝好的机会,他人在居庸关内,行踪非常容易调查清楚,日常饮食方面更容易下手……”

  孙聪立即阻止:“公公,切不可如此……沈尚书既已防备公公派人杀他,且传话回来警告,再这么做,打草惊蛇无功而返不说,他还会据此到陛下面前申诉,平白无故惹得一身骚。或许此番他真的只是想回来当个兵部尚书,不与公公为敌呢?若我等不依不饶,那他真会铁了心跟公公为敌!”

  张文冕冷笑不已:“孙兄的话着实让人费解,你以为不想方设法除掉姓沈的,他回到京城后会跟公公和睦相处?此人什么德性,孙兄应该很明白,以前已经有不少地方官员栽在他手上了。”

  听到两个智囊争吵起来,刘瑾不耐烦地道:“行了,沈溪还没回京呢,你们自己倒先内讧起来了,也不看看什么时候。咱家想起来了,既然陛下让他回朝担任兵部尚书,这是对他的器重,结果他到了居庸关不走,分明是抗旨,咱家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