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20 章(1 / 1)

寒门状元 天子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早晚两市兴盛,酒肆茶馆等晚间的生意并不比白天差多少。因城门要到亥时才关闭,百姓逛完夜市再出城也不晚。”云柳说道。

  沈溪微微点头,有些心不在焉,随即云柳带着他进入一处连门匾都没有的院子。

  四下看了看,沈溪发现这家秦楼格局很小,不过是个二层小楼,比之当初汀州府教坊司都要小不少。

  这时有人迎接出来,是个四十多岁的男子,脸上带着胡渣,身上一身儒袍好像个读书人。

  那人笑着招呼:“客官,楼上请。”

  沈溪没说什么,云柳冷声道:“准备几名姑娘,声色俱佳,能撑起台面,若不能让我家公子满意,你这场子不用开了!”

  云柳官腔十足,那中年男子原本想上前来献殷勤,听到这话唯唯诺诺转身而去。沈溪跟云柳一起上楼,楼上一名三十岁的女子将沈溪迎到一间雅致的小厅前,打开房门,里面点着几盏烛台。

  沈溪步入房间,云柳问道:“公子,南方以地席居多,如果您不适应,让人给您换了桌椅来。”

  沈溪摇摇头:“不用那么麻烦,这样挺好的,我自己就是南方人,没那么多讲究,让人准备酒食,之前回府未曾用晚餐,现在有些饿了。”

  云柳问道:“是否让人为大人准备客房?”

  沈溪打量厅堂:“这里就不错,既能喝酒又可饱肚,还有娱兴节目,累了的话躺下一觉睡到大天亮……只是天有些凉了,让人送些被褥过来。”

  这话说出来,稍显凄凉,堂堂两省总督,就好像无家可归的流浪儿童,让云柳觉得不可思议。

  但云柳不敢提出反对意见,既然是沈溪授意,她听命行事,尽量安排妥当,让沈溪晚上睡得舒服些便是。

  ……

  ……

  美酒美食,更有美人。

  红烛之下,沈溪喝了一杯又一杯。

  云柳不知沈溪何处来的愁绪,只是跪坐沈溪身旁,不停斟酒,而沈溪目光迷离,几杯酒下肚似乎便醉了。

  云柳道:“公子,时辰不早,您该回府……”

  沈溪将酒壶拿在手中,道:“到了这烟花之所,醉生梦死间,突然发现自己何其渺小,对改变世道几乎无能为力,倒不如真正大醉一场……倒酒!”

  云柳再次将酒杯斟满,这时琴乐停了下来,那些姑娘从来都没见过像沈溪这样“彬彬有礼”的客人,到了这儿居然不讨女子便宜,只是在那里喝闷酒,以她们为人处世的经验,当然知道这样的人要么是个初哥不懂欢场礼数,要么就是真有什么愁绪,需要借酒浇愁。

  沈溪拿起酒杯一饮而尽,云柳一边为沈溪斟上酒,一边却心疼无比……沈溪是她的倚靠,看到沈溪如此模样,她心中好像也多了几分伤感,想劝沈溪却不知从何劝起。

  云柳问道:“公子,是否让姑娘们过来陪您?”

  沈溪抬起头来,打量那些女子,微微摇头:“让她们继续献艺,只是喝酒,没甚乐趣,多一点声色娱乐,总归好许多。今日你留下来陪我!”

  云柳听到沈溪这要求,微微有些吃惊,小声道:“大人,这……怕是有些不合适,妾身……妾身忙碌一日,未曾梳洗……”

  沈溪笑着将云柳揽入怀中,屋子里器乐声明显出现错乱,显然那些女子惊讶于眼前的画面,一个男子居然将另一个“男子”揽入怀中,她们顿时明白为什么客人来了后,只是听琴乐,而没有对她们做出什么举动。

  不过姑娘们的慌乱只是暂时的,很快便恢复正常。

  沈溪道:“不必回去了,让人为你准备好一切,梳洗之后过来……眼前好像越发模糊了,但似乎这种状态看你,更多了几分风韵。”

  云柳低着头道:“公子有吩咐,妾身这就为您准备。”

第一六四四章 来信

  沈溪夜宿秦楼。

  次日江夏城四门刚打开,一骑快马便自东门疾驰而入,官兵将其拦了下来,他却拿出东厂腰牌,声称自己奉有重要使命,送书信到总督府。

  随后,此人便带着书信到了总督衙门,谁想进去一问,才知道沈溪昨晚没回来,又问去了哪儿却得不到任何答案,只能离开。

  “不知三边总制沈溪沈大人在何处?”

  信使接连到了府、县和藩司、臬司衙门,依然没有准确的回答。

  最后,那人到了都司衙门,苏敬杨指派人送其到沈溪落脚的秦楼。此时沈溪睡得正香,外面街巷吵成一片也没醒来,不过云柳却被惊醒了,小心翼翼地从沈溪怀里挣脱出来,穿戴整齐后出门下楼,见到被侍卫拦住的、自称来自京城的信使。

  信使一见云柳便问:“这位可是沈溪沈大人?”

  云柳很恼火,因为她不想让人知道沈溪夜宿秦楼,但被这人一闹,现在恐怕谁都清楚沈溪的身份了。

  云柳喝问:“你是谁?”

  那人显得极为傲慢:“在下奉命传信武昌府,一路南下换马不换人,就是为见沈大人。信乃皇宫所出……”

  “啊?”

  在场几名侍卫听到这话一阵心惊肉跳,居然是皇宫来的信使,那他送的信有很大可能是陛下亲笔所书。

  云柳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立即道:“沈大人正在上面休息,将信留下便可。”

  信使摇头:“不可,这封信关系重大,必须要亲自送到沈大人手中,否则在下回去无法交待,请沈大人出来一见。”

  就在云柳为难之际,沈溪已经被吵闹声惊醒,他睁着惺忪的眼睛,衣衫不整,摇摇晃晃从房间出来,到了楼梯口问道:“谁啊?”

  云柳赶紧道:“大人,是京城来的信使,说是有宫中的信交给您。”

  沈溪一脸淡然:“嗯,让他上来吧。”

  信使在侍卫簇拥下上到二楼,到了沈溪面前,云柳有意挡在沈溪面前,生怕此人突然对沈溪发难。

  不知道为什么,云柳感觉这人身上缺少一种对沈溪的尊敬,除了确实是出自宫中平时眼高于顶惯了,还有可能便是对沈溪心怀不轨的刺客。

  那人见到沈溪,立即从怀中取出用黄稠包裹着的信函。云柳伸手去接,那人却将信收了回去,显然要沈溪亲自接信。

  沈溪皱眉道:“你尽职尽责无可厚非,但现在既然已经到了本官面前,你再不将信交出来就有些说不过去了。见到本官连行礼都不会,还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小心本官在陛下面前参劾你!”

  “如果你真来自宫中,想必知道我跟陛下的关系如何,绝非恐吓你。”

  那人脸色一变,看了沈溪一眼,连忙弓下腰,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然后双手将信交给云柳。

  云柳接过信函,先解开黄稠,然后拆开信封,确定无毒后将信交给沈溪。

  沈道拿出信纸瞟了一眼,可惜光线太暗看不清楚,于是摆摆手:“信已经送到了,你且退下!”说完,转身往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