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止,国舅绝对不会再出面做什么事情,他以后再来纠缠,只管跟本公子说,本公子会替你解决麻烦!”
钟夫人原本好心提醒,听到这话,不由带着几分惊愕,眼前的小公子完全是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口吻,行事不拘成法,一封信送过去就连顺天府衙都要给面子,她心中对朱厚照的身份来历产生极大的怀疑。
恰在此时,张苑进来说道:“公子,您该动身回府了!再不回,怕是府门就要关闭!”
钟夫人好奇地问道:“朱公子府上不会为您留门?”
朱厚照不满地说:“别听下人胡言乱语,本公子自己的府邸,当然是几时回去都行,今曰本公子想跟钟夫人你多谈论些茶道上的事情。钟夫人,你是哪里人?家里可有什么亲眷?夫家还有什么人……”
说是要谈论茶道,但朱厚照三句话不离钟夫人本身,如此一来钟夫人回答不好,不回答也不好,非常尴尬。
刘瑾推着张苑到了雅间外面,张苑不满地抗议:“刘公公,你这是作何?不知道宫门即将关闭吗?”
因为张苑是东宫常侍,在宫中地位卓然,看不起回宫不久的刘瑾,说话间语气不太好。
刘瑾不屑地说:“张公公在宫里这么多年,怎么连起码的眼色都没有?现在陛下正是兴头上,你进去打搅,那不是自找麻烦吗?”
“就算宫门关闭又如何?现在陛下带着侍卫出来,回去时大不了把宫门叫开,或者陛下干脆不回去了……”
“你以为陛下出宫一次,就是专程过来品茶,跟这位钟夫人说几句话么?晚上如果不给陛下安排一些赏心悦目的节目,陛下岂非败兴而归?”
张苑很气愤,差点就要跟刘瑾争吵,他浑然不知刘瑾是在提点他,而不是在害他。现在的张苑只知道一件事,自己在小皇帝面前的地位,被眼前这个莫名其妙从江南回来的老太监威胁了。
……
……
朱厚照在雅间停留一个多时辰,一直到天完全黑后,才依依不舍离开,这还是钟夫人下了逐客令不得不走的结果。
“夫人真是客气,回头在下还会过来品茶,到时候希望夫人能尽心招待!”朱厚照一副自来熟的模样,丝毫不见外。
下得楼来,但见之前的钟姓男子正在大堂等候,见到朱厚照,那男子上前来见礼,满脸是笑:
“朱公子,不知贱内招待如何?您大驾光临,以后只管多来光顾,店里不会收您的银子,以后便当是朋友……”
钟夫人对朱厚照的纠缠已不厌其烦,她没想到自己的丈夫会对这年轻公子哥如此客气。
钟夫人瞪了丈夫一眼,而此时钟姓男子根本没留意自己夫人的眼色。
朱厚照则笑道:“好说,好说,在下以后会经常过来,钟当家,钟夫人,本公子这就告辞了,哈哈……今天能认识你们,真是荣幸啊!”
朱厚照已经是没话找话,钟姓男子一脸谄媚的笑容:“朱公子说的哪里话,是鄙人三生有幸能认识朱公子您才是!”
言笑间,钟姓男子亲自送朱厚照出门,钟夫人顾着脸面没有出门相送。
等人出了门,钟夫人对着自己的表弟喝问:“怎么回事?你们是怎么离开顺天府衙的?”
年轻男子道:“表姐,我和姐夫也不知是何情况,只是在牢房里见到衙门的差役过来,打开枷锁,说是有贵人帮忙疏通关节,让我二人可以出狱……表姐,你不知道这几日,我和姐夫受了多少苦……”
他原本想诉苦,但见钟夫人脸色不善,剩下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第一六〇六章 臭小子坏我好事
朱厚照仗义出手救人,看似为自己的面子,实则目标直指钟夫人,他并未用权势压人,但在他频频暗示下,钟夫人已感觉事情不妙。
这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在钟夫人看来,既然“朱公子”帮了她一个大忙,回头必然会以等价值的东西回报,才能将事情摆平,她实在想不出这种说句话就能让顺天府衙放人的公子哥会缺什么。
无论如何,朱厚照此番帮人成功,事后显得得意洋洋,他第一次用自己皇帝的特权帮到人,对象还是“红颜知己”,在心仪的女人面前耀武扬威的感觉让他暗爽,以至于前往刘瑾为他安排的宅院享乐时,还在回味这件事。
刘瑾在旁笑着奉承:“公子今日大发神威,想必那钟夫人早就暗自垂青,只是碍于她的丈夫和外弟在,以至于不能对公子您表达出来!”
朱厚照哈哈大笑:“那是当然,也不看本公子是什么出身和人品……本公子才貌双全,现在又能帮她的忙,她以身相许有何不可?”
刘瑾赶紧应承:“公子说的是,回头再饮茶,可以直接将人请出来,不必在那茶庄内……避免麻烦!”
朱厚照道:“有理有理,在那茶楼中,做一些事总归不怎么方便。刘管家,你这件事做得好,回头本公子重重有赏……”
“多谢公子,呵呵!”刘瑾笑得合不拢嘴。
张苑正昏头昏脑想自己的老婆和孩子,听到这话,立即明白刘瑾和朱厚照谈论的是什么,心里暗自诧异:
“堂堂皇帝居然觊觎人家娇妻,还准备堂而皇之把人据为己有,难道一点顾忌都没有?之前京中盛传强抢民女一事,不会真是陛下所为吧?”
带着惊愕,张苑跟在朱厚照和刘瑾身后,一路到了地方。
朱厚照问道:“刘管家,今天安排什么助兴节目?不会是上次那些歌姬和舞姬?没甚趣味!”
刘瑾笑道:“老奴岂能让公子每次都看一样的女人,欣赏一样的节目?这次老奴特地请了一个南戏班子过来,男女老幼都有,戏会延续一个多时辰,里面有几个不错的正旦和花旦,等表演结束,公子可以把人留下来过夜……”
“这个好,这个好,朕以前出宫的时候看过南戏,印象深刻,就是那时只能看不能摸,哈哈,这次既能看又能摸,还能睡……刘管家,你这次事情办得漂亮!”朱厚照高兴地夸奖道。
刘瑾笑眯眯的显得很受用,他不时打量张苑,只见此时的张苑好像斗败的公鸡,低着头一言不发……此时张苑已能感受到自己跟刘瑾间的差距,刘瑾能做的事,他多半做不来,尤其是在迎合皇帝喜好上,刘瑾强过他太多。
但张苑不想轻易服输,到底东宫太监中他属于最“得宠”的一个,心想:“我熬了那么多年,岂能被你刘瑾轻轻松松就打败,以后我在宫里怎么混?不行,必须要给你个下马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
……
刘瑾带着朱厚照在宫外享乐,此时张延龄刚知道朱厚照派人去顺天府衙下旨放人的事情。
张延龄正在寿宁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