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76 章(1 / 1)

寒门状元 天子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北寇围城打援?”

  李东阳不满地道:“于乔,你这是什么话?长贼人志气,灭我大明威风?”

  李东阳和谢迁以前可以说是挚友,但因为李东阳对沈溪不欣赏,而谢迁则将沈溪当成自家人,后来二人在政见上就有诸多不合,但也保持面子上的相互礼重,现在涉及到具体用兵,二人竟丝毫不让。

  李东阳有刘健撑腰,谢迁则有马文升站在一边,两派在政见上不合,很容易形成无解的僵局。

  “就事论事而已。”

  谢迁一甩袖,道,“固守京师,那京城周边之地尽丧,如若北寇兵马陈兵京师之外,各地勤王兵马到来,岂不成了添油战术,任由对方逐一吃掉?京城始终有防御上的破绽,一旦被北寇所趁,则大明江山社稷危矣!”

  “反倒不若采纳太子所言,主动出兵与北寇一战,或许有转机!”

  谢迁说完,打量马文升、张懋和熊绣,在他看来,自己不需要去打动刘健和李东阳,只需让另外几人站在他这边就可以。

  马文升语重心长:“于乔,主动出兵,始终是要冒风险的……”

  一句话,就代表马文升在这件事上并不支持谢迁。

  谢迁先是一愣,他不明白为什么马文升会反水,但随即想明白一件事:“马尚书突然临阵倒戈,不会是觉得我提倡出兵,是为了去救沈溪小儿吧?”

  一直不说话的张鹤龄突然站出来:“不主动出兵,京畿防备就没有风险了吗?”

  从朝中地位来说,马文升作为吏部尚书,属于部堂之首,他说话,就必须要有等量级的人出来质疑,内阁大学士又或者是领五军都督府的张懋都可以。

  张鹤龄作为外戚大臣,本无太多话语权,可在此时,他出来说话,别人也不能说什么,因为张鹤龄毕竟是侯爷,爵位在身,而且领京营兵马,深得弘治皇帝器重,算是半个皇室的人。

  谢迁没料到张鹤龄会站在他这边,脸色涨得通红——他不太习惯跟外戚持同一立场。

  “出兵之议,暂缓吧!”

  刘健作为内阁首辅,下了定论,“京畿防备,建立在九城稳固的基础上,若出兵,重外而轻内,京畿防备必然显现诸多弊端,反倒不如固守待援。”

  “三边刘尚书统辖兵马,北直隶卫所兵马,还有各地勤王兵马,短则数日,长则一月,都可从各地征调往京师,京城之固重于一切,懈怠不得!”

  熊绣提醒道:“那紫荆关……”

  李东阳补充:“顾不上了,紫荆关若能坚守自然是好,即便失守,尚且有居庸关可做防备,大同、太原两镇仍旧有数万兵马可调动东进,京师可安守!”

第一一九〇章 一将功成

  十月二十三日,清晨,当黎明的第一缕阳光升起时,土木堡这座坚守了近一个月的城塞,仍旧在大明军队控制下。

  土木堡西门城头上,大明的日月旗迎风招展,作为扛起大旗的人物,沈溪在城头站了一晚,尽管北风凛冽,后半夜还下了一场小雪,沈溪身体带着病痛,但他仍旧没有下火线,顶着寒风坚持了一晚上。

  鞑靼人攻城一夜,上半夜是同时四个城门的佯攻,目的在于打击明军的斗志,让明军倦怠。到了后半夜,鞑靼人开始发动猛烈的攻城。

  鞑靼人主攻的方向是城西和城北,动用的兵马大约是三万。

  最初,鞑靼人采用老办法,那就是先扔沙袋和原木,准备从无到有搭建出一条路,结果城里城外火炮其鸣,城外第二道、第三道堑壕里,射出无数的火铳子弹和弓弩箭雨,把鞑靼人掀翻一片。

  鞑靼人付出巨大的伤亡,但堑壕加深加宽后,耗费的沙袋和原木数量倍增,死伤也显著增加。

  在这种情况下,鞑靼人简化了进攻步骤,直接在堑壕上并排搭上三排云梯,然后再在云梯上搭建木板,如此便形成简易的“浮桥”,然后鞑靼兵马快速渡过堑壕,向前挤压。

  但这个时候,堑壕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

  如论鞑靼人在哪个方向“强渡”堑壕,其左右两翼都会出现明军官兵的身影,基本上不用特意瞄准,只需要对着“浮桥”的方位射击,鞑靼人是来多少死多少。

  鞑靼人一看情况不对,只得采用第三条方案,冲锋的时候直接跳下明军构筑的战壕,沿着战壕向明军前沿阵地突击。

  但结果依然可悲!

  沿途除了遭到明军三段式射击的阻击外,堑壕里到处都埋设有陷阱和地雷,陷阱通常只有一米多深,底部埋有大量竖立的铁钉,人一掉进去脚掌就被穿透,随处可以听到瘆人的惨叫。

  最可怕的还是地雷,由于坑道里地形受到限制,最大程度地发挥了地雷爆炸的威力,虽然只是黑火药地雷,但威力一点儿也不小,通常是一炸一大片。

  鞑靼兵原本信心满满,可当总攻发起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他们依然处在完全抓瞎的状态下。

  战场上到处都可以看到明军士兵,随处都能听到炮声,无时无刻不传来同伴的惨叫,箭矢不停地“嗖嗖”掠过头顶,那是双方的弩箭在空中交错,唯一的区别是鞑靼人的弓箭不知道射到哪儿去了,而明军的弓箭却有固定的方向,取得的效果不可同日而语。

  鞑靼人悲惨的发现,他们每往前走一步都异常的艰难,身边不时有人倒下。

  经过三四个时辰的惨烈战事,鞑靼人取得“阶段性胜利”,那就是在第二天黎明前,他们全面攻占了大明核心堑壕区的前四道坑道,但代价也是无比巨大,足足葬送了六千多鞑靼兵。

  就在鞑靼人自以为很快就可以攻破明军防线时,天终于亮了,鞑靼人放眼望去,距离土木堡城头仍有一里之遥,而且最近一道战壕就在前方距离不到五十步的地方,这会儿明军设置在土木堡城头的火炮基本不需要挪动地方,只需调整射角,就可以继续将他们笼罩在炮火中。

  身处一线的鞑靼人,想死的心都有了。

  苦战大半夜,结果仅仅只是向前推进了一里,要是冲到城墙下,估计还得付出双倍的牺牲,更不要说后续还有城里的巷战。

  天明后,敌我双方的优劣势一目了然,这个时候,亦思马因原本指望能守住占领的战壕,然后等喘息一下,再发起更猛烈的进攻。

  结果,明军这几天制作的六门松木炮发威了,在“砰砰”的闷响中,每门松木炮均抛射出磨盘大的炮弹,然后这包裹着铁砂、碎石和瓦砾残片的火药包划出条完美的弧线,在鞑靼人密集的堑壕上空爆炸。

  “轰轰”的爆炸声接踵响起,堑壕下的鞑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