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动作”非常不满。
不过今天无需二人轮值,所以不用到文渊阁坐班。两位内阁阁臣相视一眼,摇了摇头,便与马文升一起出宫,回家去了。
……
……
“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谢迁回到寂寥的文渊阁,回到自己办公桌前坐下,生起了闷气。
心烦意乱之下,谢迁不知道自己该做点儿什么才好,拿起奏本批阅时根本就静不下心,一个字的票拟都写不出来。
想到沈溪之前对他所进的那些建议,谢迁总觉得沈溪有点儿太过神奇。但再看看沈溪之前所上关于宣府遭遇鞑靼主力的奏本,又觉得此事不可能。
“如果没有刘时雍在宁夏镇与鞑靼主力交战的上奏,我或许信了你,请陛下派出兵马驰援未尝不可,但鞑靼舍近求远,居然出现在宣府?”
“那为何太原镇、大同镇等地未曾有鞑靼大队骑兵活动的奏报?还说什么两面夹击,既然鞑靼人有飞跃长城关隘南下的本事,作何还要打张家口堡和宣府镇城,直接杀来京师岂不是更加方便?”
谢迁心中无比的窝火,觉得是沈溪的鲁莽上奏,影响到他跟天子还有同僚的关系。
“不行,我要写信给这小子,让他收敛一点儿,且不可再胡作非为,没建树不可怕,但不能落人口实。你小子恐怕还不知道,如今你早就成为众矢之的,别人都盯着你的一举一动,真以为嘴巴在你身上想说什么都可以?殊不知想看到你小子倒霉的人大有人在,朝中想看小老儿折戟沉沙的人也不在少数!”
谢迁拿起毛笔,决定给沈溪写封信。
内臣跟在外领兵的大臣写信,本身属于禁忌,谢迁身为内阁大学士,自然知道不能这么做,更何况这种信就算写出来也难以送到沈溪手上,现在三边以及宣、大驿路,大部分不通,很多公文都靠快马专递专送,至于民间普通信函早就断绝,谢迁要写信也只有走官方的急递铺,可谢迁不知道沈溪如今是否还在土木堡。
“既然私信不行,那就写公函,总要提点这小子,在军中一定要保持低调,切不可再招惹是非!”
谢迁终于拾起笔,洋洋洒洒写了近一千字,这才放下。
谢迁意犹未尽,一篇文章意犹未足,整篇文章就一个观点,就是让沈溪老实点儿。
谢迁怕沈溪不知道刘大夏在宁夏镇的情况才会错误奏报遭遇鞑靼主力,特意在公函中把事情点明,同时提点沈溪,正确处理好跟三边总督间的关系,让沈溪最好赶紧率军上路,等到延绥镇后尽量讨好刘大夏,获得刘大夏的信任和原谅,这样才有机会将畏敌如虎的过错化解。
写完这封公函,谢迁觉得不稳妥,又赶紧写了一封公函给刘大夏。
谢迁为了让沈溪获得刘大夏谅解,在公函中解释自己之前所犯错误,提出让刘大夏多多管教沈溪,以沈溪家长的身份将沈溪托付给刘大夏,言语之恳切,让谢迁一张老脸火辣辣地。
“沈溪小儿,老夫为了你,连老脸都不要了,你要是再惹出什么事来,可别说老夫没帮你。”
谢迁看着两份公函,突然又是一叹,“老夫为你连公器私用这种事都做了,唉,早知道还是留着我的小君儿,何苦嫁给你这臭小子?”
第一一一九章 大兴土木
土木堡内,一片兵荒马乱。
这座处于宣府和居庸关之间的堡垒,曾经铭记明朝的耻辱,此时却成为沈溪用来抵挡鞑靼人的最后屏障。
“大人,第一批派回京师的快马,已经出发十多天了,此时怎么也该有回信了吧?可现在什么消息都没有,不会都半道被鞑子给劫了吧?”
沈溪每天需要处理的事务很多,除了全军的吃喝拉撒外,还得时时刻刻警惕鞑靼人发起攻城战,同时想方设法加大城池的防御力度,增加保命的本钱。可是,他手底下这些将领却不能让他省心,三个把总胡嵩跃、刘序和朱烈,天天在他耳边吵吵嚷嚷,让他得不到片刻清闲。
此时,城西指挥所大堂,沈溪正在被刘序等人骚扰。刘序等人之所以能安心留在土木堡,没有加入逃兵行列,正是因为沈溪说已将当前军情传递京师,只需京师派出人马驰援即可坐拥歼灭鞑靼四千骑、俘获敌重要将领火绫的战功。
沈溪之前的确是这么想的,因为沈溪实在想不出朝廷不派援军的理由。
可是,当前几日沈溪接纳一名被鞑靼游骑追击的驿使进入土木堡躲避,从而知道刘大夏正在三边用兵,所有人都当鞑靼主力在宁夏镇时,沈溪就知道如今朝廷对他充满质疑,他的奏本能否呈递皇帝那里很难说。
沈溪之前满心以为谢迁能在这件事上帮到他,可现在他已然信心全无,因为谢迁是个瞻前顾后的中庸朝臣,缺少对时局敏锐的判断力以及行事上的果敢。
将手头案牍放下,沈溪抬起头看着大堂内眼巴巴看着他的几位……除了三名把总外,还有几名指挥,都是沈溪现在倚重之人。如果少了这些人辅佐,沈溪不用再考虑如何防守,他自己会先加入逃兵行列。
沈溪道:“本官之前安排,在城内修筑堑壕等防御工事,可有遵命行事?”
刘序本来是问沈溪朝廷援军之事,沈溪突然把话题转到防御工事上,有些纳闷。刘序回道:“大人,末将不懂,这防御工事不是应该在城外修吗,您在城内挖那么多沟壑是什么意思?难道您是防备城中士兵逃走?”
胡嵩跃赶紧附和:“是啊,大人,士兵们虽然战意不高,但始终惦记着自己家中的妻儿老小,哪里敢轻易逃跑?您不能老是跟防贼一样防着您的兵啊!”
朱烈道:“大人,俺一介粗人,不懂什么大道理,但老胡和老刘的话俺是赞成的,您不能不给将士们一个解释!”
一时间,沈溪千夫所指,仿佛成为了全军公敌。只见监军张永冲出来,大声喝斥:“哎呀呀,你们这些人呐,都在瞎想些什么?难道你们看不出来,鞑子随时会杀来吗?鞑子打过来,如果城墙守不住,必然是在城内开打。这些堑壕修好后,鞑靼骑兵便没了用武之地,不是挺好的吗?”
胡嵩跃道:“张公公对于战局倒是了然于胸啊!”言语中带着几分讽刺,张永虽然心里不愤,但没直接喝斥,只是满脸不悦。
沈溪没有说话,大堂中争吵不休,沈溪不是不想在这群将校面前树立威信,是他觉得没有必要。
眼前这群将校,简直是孬种外加软蛋,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