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07 章(1 / 1)

寒门状元 天子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来教教他弟弟,如此也好让老娘早点儿离开广州府。

  结果不言而喻,一直没有人前来应募。

  沈溪细细一琢磨,好像除了唐寅符合条件外,也没别人了。

  唐伯虎是弘治十一年应天府举人,还是解元,甚至第二年就已经考中进士却因科举舞弊案被刷了下来,穷困潦倒且耻不就任小吏,用来教沈运读书,简直再合适不过。

  如果让唐寅选择,到底是在琼州府这种毒蛇猛兽遍地的地方负责开辟盐场,还是回到广州府给沈家少爷教书,唐寅立即就会做出明智的选择。

  但沈溪好不容易找到个可信任的人挑大梁,这会儿人估摸已经到了琼州府,再把人叫回来,他自己都觉得太过折腾。

  沈溪没辙,只能再去跟周氏商议:“娘,您看这样如何……孩儿请两个秀才回来教小弟,您说怎么样?”

  一个秀才您老不放心,两个总行了吧?质量不能取胜,那就靠数量。

  周氏仍旧摇头:“不是娘信不过秀才,你看看你大伯,也是秀才,他自己都没出息,教出来的弟子能好吗?要不这样吧,憨娃儿,你去把冯先生请来,娘这辈子最感激的人就是冯先生,他已经教出你这个状元,再教你弟弟,家里指不定又出一个状元?”

  冯话齐在沈溪中状元之后,学塾子弟暴增,作为一个负责任的校长,怎么可能为了沈运一棵树而放弃一片树林?

  但为了送走老娘,沈溪当即赞同:“娘回去就是,孩儿回头给冯先生写信,让他务必到广州府来。”

  ……

  ……

  二月初八,沈溪终于将周氏送走。

  少了周氏在耳边嗡嗡,沈溪突然感觉世界如此美好,若以后当官身边要带个老娘,那实在太折磨人了。

  请冯先生回来的事,沈溪压根儿就没想过,他绝对不会以权势压人,让冯话齐违背教育英才的初衷,索性自己无事,先教沈运和沈亦儿几天,以他的才华当自己弟妹的启蒙老师绰绰有余。

  让大明最年轻的状元,堂堂的正三品封疆大吏教两个小孩子读书写字,沈运和沈亦儿简直是东宫太子的待遇。

  沈运虽然看起来笨一些,但胜在扎实稳重,学东西慢一点儿,但学会之后基本不会忘,过几天再考校也能熟背,这让沈溪很欣慰,自己的弟弟看起来笨拙,但读书天分一点儿也不少,只要把基础打好,再教授八股文写作技巧,或许可以在科举上走出一条路来。

  至于沈亦儿,简直是个鬼灵精,教给她什么,一遍就记住,过许久再考也不会忘,而且能活学活用。

  沈亦儿最大的目标,就是当“女状元”,她不但聪明伶俐,人也长得可爱,小模样别提有多俊俏,每天上蹿下跳好像只小猴子,最大的快乐就是欺负弟弟,后来学会玩纸牌,成天嚷着要跟小嫂子以及两位姐姐打牌,由于她脑筋好使,会算别人手里的牌,结果就是输少赢多,小小年纪已具备当赌圣的资质。

  沈溪看这情况没辙了,还是要请先生回来教,因为他的教学理念中没有打骂一条,而沈亦儿生性顽劣,没有周氏这样强势的老娘在身边,简直无法无天,就连沈溪和谢韵儿这对长兄长嫂对她也无从管束。

  沈溪让人找了几个先生,年轻的年老的都有,而且都是秀才出身,有一定教学经验。

  简单考校后,沈溪自己也定不下选谁,谢韵儿道:“相公,请个先生回来,家里多有不便。”

  沈溪怔了怔,略微思索才想到谢韵儿说的是什么意思。

  一般来说,大户人家请先生回去,都是教导子弟,从未有教女子读书的,主要在于一个“男女授受不亲”。

  这年头,就算是先生碰一下小姑娘的手指头,都是很失礼的事情,闹大一点可能要失节。一代大清官海瑞就因为五岁的女儿吃了仆人的一块糕饼,就把女儿活活逼死,就因在“男女大防”的时代,任何男女接触都是不允许的。

  请个先生回来,院子不大,内宅女眷抬头不见低头见同样是个问题。

  沈溪经常不在家,那请回来的先生会叨扰他后院的女眷,就算他觉得没问题,世人也会因此说闲话。

  “夫人,那你认为当如何?”

  沈溪看着谢韵儿,“莫非让为夫继续教弟妹读书?”

  谢韵儿道:“将十弟送去学塾,或可少去烦恼。亦儿那边,自会有妾身来教授。”

  沈溪不是没想过把沈运送去私塾,但他堂堂督抚,把弟弟送去学堂定会被人非议说他刻薄。你一年一百多两的俸禄,花几两银子请个先生回来教书也舍不得?

  沈溪着实无奈,道:“此事容后再议吧。”

  ……

  ……

  沈溪暂时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回来教授弟弟妹妹,手头上又有公事要做,暂时就把事情搁置下来。

  沈溪打算,等他出征前把沈运送去一个先生家里读书,每天早晨去,下午回来,由朱起负责接送,先生不用登门,也就不怕叨扰内宅女眷。

  这天沈溪去惠娘处过夜,无意中跟惠娘说及此事,惠娘坐起身道:“老爷,妾身听闻,广州府内有一奇女子,才学不亚于鸿儒,人称女诸葛。老爷为何不将此人请去教导十少爷和小姐?”

  “女诸葛?”

  沈溪皱眉,这算是什么称呼?

  论学习的天分,女子并不比男人差,尤其是“文科”,只需用心教导,作诗写文章绝对不输给任何男子,但始终这时代识字的女子太少,而且女人不能参加科举,无法接受残酷的科举取士的历练,就算偶尔传出哪里有什么“才女”,也只是会做几首诗,或者是词牌做得好,更有甚者只是秦楼楚馆用来做宣传的招牌,平常人家的女子,就算有才学,家里也不会张扬。

  在宣扬“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时代,女子有才可说是选夫的大忌,说自家女儿“有才”就跟揭短差不多。

  惠娘解释一番,沈溪这才知道,该女系番禺县人氏,就住在广州城内,年约二十,据说已许配夫家,但家中贫困,丈夫怯弱无能,无以维持生计,她便教授女学帮补家用。城中士绅请她到府上教导自家女儿《女论语》、《女则》、《列女传》等等,在城中倒也有几分名气,但沈溪事务繁忙,哪里知道城中还有这么个人?

  听到“女诸葛”的来头,沈溪不由摇头苦笑,自己是请人回去同时教导弟弟和妹妹,如果单纯是女学上面的内容,谢韵儿和谢恒奴完全可以胜任,何必请一个有夫之妇到家里讲课?

  要是老娘知道他请个女先生回去教沈运,非一巴掌拍死他不可。

  老娘让你请先生回来教弟弟,你倒好,请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