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殿下今日也是身体违和。”
张延龄皱眉,熊孩子找理由装病,你当我不知道?现在说是有病在身,我一去定是活蹦乱跳嚷嚷着要出宫,这点小伎俩也想骗倒我?
“那就让太子在寝宫中多多休息,待来日本爵再去请安。”
说完,他正要走,却被小拧子死死拦住,张延宁怒道,“好你个奴才,敢拦住本爵的去路?”
小拧子赶紧下跪:“爵爷见谅,是太子殿下吩咐奴婢,一定要请您到东宫去,否则就把奴婢的腿给打折。爵爷,殿下这次并非是想出宫,只是想跟您讨要几件好玩的玩意,还有您之前说的狼犬……”
小拧子虽然年岁不大,但出奇地聪明,他看得出张延龄避着不去东宫是因为怕太子嚷着要出宫。
张延龄脸色阴冷,问道:“你知道的不少啊,太子平日里什么都对你说?”
小拧子这才意识到自己耍小聪明说漏嘴了,赶紧磕头谢罪,再不敢多说。
“也罢,既然太子信任你,那以后太子平日有什么喜好,或者是说了什么要紧的话,一律告诉本爵知晓,知道吗?”张延龄带着威胁的口吻道。
小拧子磕头道:“是,奴婢不敢隐瞒。”
张延龄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丢了过去,道:“起来吧,这是赏你的,以后尽心帮本爵做事,本爵不会亏待你。带本爵去见见太子!”
张延龄对朱厚照有几分忌惮,生怕把熊孩子逼急了,令熊孩子破罐子破摔真把事情给抖露出去,那他就要被降罪。
朱厚照是弘治皇帝和张皇后的独苗苗,就算被惩罚,最多是打两下屁股关几天禁闭了事,而他就可能被剥夺爵位,张延龄现在最在意的事情就是早日晋升侯爵,不能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出事。
张延龄跟着小拧子到了朱厚照寝宫,就听到“噼里啪啦”的响声,又是熊孩子在摔东西发脾气。
“你们都退下,不得吩咐不许进内!”张延龄在门口下令道。
“是,国舅爷。”一众太监如蒙大敕,赶紧退下。
张延龄进了房间,朱厚照瞪着他,好似要用眼睛把他给活剐了。张延龄心里有些发憷,脸上却挤出一抹笑容,问道:“何事让太子如此动怒?”
朱厚照怒道:“二舅言而无信,说好了带我出宫,还给我送狼犬和小玩意儿,居然一个多月不见人!要不是知道今日你进宫见姥姥,我还找不到你人!”
张延龄笑了笑道:“这不是……我最近很忙吗?”
朱厚照不屑地说道:“你忙?再忙有我父皇忙?他每日打理国政,但还有时间过来看我,晚上会抽出时间陪母后,你分明是找借口。你把狼犬牵来,我就不多说,否则……”
“太子殿下,这狼犬生性凶残,只怕留在太子这里,会伤着太子,那就不好了。”张延龄又开始找借口推搪。
“哼哼,你当本宫什么都不知道啊?狼犬再凶残,也有饲主之情,对别人凶残而不是对主人,你找两条小狗,本宫慢慢养,等狼犬长大了,它们就听我的指挥,我让它们咬谁就咬谁!”朱厚照嚣张道。
张延龄道:“不可,此事……恐怕要请示过陛下和皇后。”
朱厚照道:“你不牵狗到宫里来,我就跟父皇说,说你带我出宫!”
张延龄心头不由恼火,转来转去还是拿这件事来要挟他,偏偏他还不好直接撕破脸,这熊孩子任性妄为起来,连他那皇帝老子都不怕,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本来是空口无凭,偏偏熊孩子对宫外的一些地标性建筑都熟记在胸,没出去过还真不可能知晓。
“那太子稍待几日,我先去选一些温驯的狼犬,下了崽,再给太子送来!”张延龄行礼道。
“这还差不多,限你三天,再多就不行了。你走吧!”朱厚照很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张延龄无奈摇头离开,找狼犬的事他才不会放在心上,这不过是对熊孩子的敷衍拖延之法。其实他不知道,如此却是变相地教熊孩子,再亲的人说的话都没信誉可言,绝对不可轻信。
第八七七章 哄孩子专家
朱厚照等了两天,张延龄一点儿消息都没有,他开始意识到可能是上当了……以前张延龄拖着不带他出宫,也曾用过这招。
到第三天等了一整天,仍旧没有任何音信,他确信自己是被骗了。
“我是太子,你居然敢骗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朱厚照很生气,但后果不严重!
熊孩子并不想把张延龄带他出宫的事情告诉皇帝老爹和皇后老娘,用沈溪之前教给他的话说,这是典型的损人不利己,他还想拿这件事继续要挟张延龄。
但没有沈溪出谋划策,光凭朱厚照的小脑袋瓜,根本想不出“对付”张延龄的手段。
但熊孩子不肯服输,就算想不到,也要努力去想,直到想出来为止。他琢磨:“沈先生也不过是一个鼻子一张嘴两个眼睛一个脑袋,凭什么他能想得出好主意,我就不行?”
朱厚照盘膝坐在地上,好似入定,说是在思考问题,但脑袋里一团浆糊,所想主意不过是向张延龄头上倒一盆水,亦或者泼他一脸墨汁……
最后都被一一否定。
随着年岁增大,朱厚照意识到以前做的那些事,跟沈溪教他的阴谋手段相比实在太过幼稚。
就在朱厚照准备用锦被蒙头好好思考一下时,沈明有进得寝殿来,恭敬说道:“太子殿下……”
“今天本宫病了,不上课,去跟外面的先生说说!”朱厚照的声音从摊在地毯上的锦被下面传了出来。
沈明有道:“太子殿下,今日来的是靳先生,他带来沈先生从南方送来的信,还有一些小玩意儿。”
“嗯!?”朱厚照马上从被子里钻出来,站起来目光灼灼打量沈明有,神采飞扬,“此话当真?”
沈明有赶紧行礼:“殿下,老奴怎敢欺骗您?”
朱厚照兴奋不已,难得沈溪给他送信来,说不定是什么“锦囊妙计”,还有沈溪派人送来的小玩意儿,只要跟跳棋和纸牌一样有趣味性,便又能让他乐呵好一阵。
靳贵在九名东宫讲官中地位最低,他接替的是以前沈溪的位置,连那些老讲官都对熊孩子逃课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更别说是他这样的新晋讲官。在太子面前,靳贵从来都是谦卑恭谨,不敢摆丝毫太子老师的架子。
“沈先生托你送来的好东西在哪儿?”朱厚照从后殿一出来,便中气十足地说道。
靳贵赶紧让人把箱子搬进大殿,朱厚照想把箱子提起来,发现很沉,他眨眨眼看向靳贵,问道:“靳先生,里面是什么东西?”
靳贵之前并未打开箱子看过,但在入宫门时,所带东西由御林军打开一一检查,若是涉及金属或者是瓷器等物,均无法带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