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71 章(1 / 1)

寒门状元 天子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就算沈溪未来会对常岚这样的武将有所动作,此时也要虚以委蛇。更何况,沈溪的差事是要扫平东南沿海的盗匪和倭寇,暂时还需要常岚的帮助。

  “沈大人……”

  常岚心里有些犯嘀咕,这位少年督抚是要做什么,至于对我这么客气?

  很快,福建按察使司按察使陶琰也闻讯赶到官驿。

  按察使司负责一省刑狱,是三司衙门之一,不过按察使只是正三品,要低于另外两司负责人。

  但沈溪对陶琰极为尊敬。

  陶琰,字廷信,成化十七年进士。

  陶琰调任福建按察使时是在弘治十四年汀州商会的案子结束之后,陶琰上任,相继将无辜的商贾释放回乡,对商会算是有恩。此人在嘉靖初年官至工部尚书、南京吏部尚书,颇有贤名。

  沈溪在驿馆内所设的临时公堂,同时把三司负责人请到,现在就差开堂审案了。

  沈溪刚请陶琰坐下,院子里传来哄闹声,却听一个女子喝道:“你们是谁,我要见尚藩台!”

  正是訾倩。

  等人进到正堂内,訾倩犹自在叫嚷,此时她衣衫不整,刚从火场里被人拎出来,就被套上枷锁押送到官驿,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此时正堂内灯火通明,沈溪坐在堂中央,左右两侧坐着的分别是陶琰和常岚,他身后左右还立着二人,就好像左右护法一般,一个是江栎唯,一个是玉娘。

  訾倩见到玉娘,喝道:“是你?”

  玉娘在这种场合,连大气都不敢喘,更别说是应答了。

  沈溪没有起身,笑着拱了拱手:“这位想必就是訾当家,久仰久仰!”

  沈溪没有虚言,他对訾倩的确是“久仰”,今天他就是个笑面虎,好像他对宋喜儿的态度一样,今天訾倩落在他手上,他就没打算让訾倩看到明天的太阳。

  訾倩刚被人按倒在地,后面又推搡着进来几个人,当先一位便是之前给訾倩出谋划策,说要烧死沈溪的林姓儒生。

  “参见大人,参见几位大人。”

  那林师爷可不像訾倩那么嚣张,脸上不知为何竟然没有惶恐之色,一来就主动跪下,磕头不止。

  见人到齐了,沈溪叫人把尚应魁从后堂带了出来。

  “你就是沈溪……沈谕德?”

  訾倩抬起头来,刚好看到尚应魁现身,心情一阵激动,随后用愤怒的目光瞪着沈溪。

  沈溪不动声色道:“那是过去,如今本官身为右副都御史,奉皇命节调闽、粤、桂三省兵权,平息地方匪患。訾当家,你不会第一天知晓吧?”

  “那跟小女子有何关系?”

  訾倩冷冷一瞥,把目光转向尚应魁和常岚,道,“尚藩台,常都指挥使,二位老人家可要为奴家做主啊!”

  在訾倩看来,你一个正三品的官在这里嚣张什么?常岚和尚应魁的官职都比你高,这里可是福州的地头,就算我没烧死你,你也别想活着出城。

  沈溪脸上带着几分惊讶,问道:“尚藩台,看来你与这位訾当家的关系匪浅,居然让你为她做主?”

  “是又如何?”

  尚应魁刚好被官兵押解到大堂中央,他站在訾倩身边,手抚着訾倩的脑袋,就好像护犊一样,冷声道,“沈中丞无端调集兵马,扣押朝廷命官、教坊司人等,扰乱城防,本官正要问你之罪!”

第八二〇章 大难临头各自飞

  尚应魁有恃无恐,他料定沈溪不过正三品,有心对他进行报复也只能上报朝廷,交由内阁和皇帝处置。

  不管从哪方面看,沈溪都没资格审讯他,更没资格罢免他的官职,将他问罪。

  沈溪脸色转而变得冷峻,问道:“尚藩台有意包庇此罪妇?”

  尚应魁冷笑不已:“沈中丞可不要空口诬陷,此女乃我福州教坊司官所之人,一向奉公守法,敢问所犯何罪?”

  沈溪笑着拍手:“訾当家好福气,身在风尘,却投靠尚藩台这样有权有势有担当的男人,为你遮风挡雨,就算有罪也会替你担着!”

  “哼。”

  訾倩脑袋被尚应魁的手抚着,但还是拼命挣扎着抬起头,瞪了沈溪一眼,好似在说,有本事你也找个这么强硬的靠山。

  “可惜啊。”沈溪话锋一转,“訾当家这几年于福州城内纠结匪众,欺行霸市,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与匪寇无异。本官奉皇命往东南平匪,铲除訾当家这般为非作歹之人,乃本官责无旁贷之责!”

  訾倩狗仗人势,喝道:“沈大人可真会给奴家扣帽子,奴家可是柔弱女流,何曾有本事杀人放火?”

  沈溪笑而不语,倒是訾倩旁边那老儒生林师爷讷讷地道:“当……当家的,沈大人可没诬陷咱们……这几年我们的确是做了许多杀人放火的勾当,这些都是当家的您指使手下人做的!可不能让小的们去承担哪!”

  訾倩怒不可遏:“老东西,你……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林师爷一脸冤枉,朝着沈溪磕头:“大……大人,小的全坦白啦,小人所作所为,全部是受当家的指使,只求放过小的,小的愿意招供!”

  訾倩一片茫然,倒是尚应魁脑子灵活,明白这林师爷多半被沈溪威逼利诱收买了。尚应魁老奸巨猾做事果决,见情况不对,直接就向身后官兵腰间拔刀准备杀人灭口,可林师爷滑头得很,知道这下把人得罪狠了,连滚带爬到了沈溪身边。

  尚应魁没抢到刀,被官兵按倒在地上。

  沈溪站起身来,拦在林师爷身前,冲着尚应魁喝斥:“尚藩台,你这是要杀人灭口?”

  尚应魁瞪大眼睛看向沈溪:“此等奸邪小人,死不足惜,说话颠三倒四,岂能作为人证?”

  “能否作为人证,可不是尚藩台能做主,一省刑狱,不是应该先问过陶臬台吗?”沈溪转头看向提刑按察使陶琰,道,“陶先生以为呢?”

  沈溪称呼陶琰为“先生”,显得很尊重,这让尚应魁心生警惕。

  陶琰是少有的廉洁奉公的清官,每顿饭只就一碟清淡的素菜下饭,百姓给陶琰的称呼是“青菜陶”,到任这一年多来,尚应魁多次拉拢陶琰不得。

  在此之前,陶琰便向朝廷弹劾过福建布政使司在地方上为非作歹。

  若非尚应魁忌惮陶琰的威望,早就出手加害,也是尚应魁想到自己即将调任其他地方,福建的地皮刮得差不多了,没必要跟陶琰一般计较。

  尚应魁挣扎着站了起来,回头瞪了按倒他的两个官兵,这才冲着陶琰呼喝:“陶臬台,你可要掂量一下,你的家人……”

  沈溪打断尚应魁的话,喝道:“尚藩台,你这是要胁迫审讯人员?”

  陶琰却是一脸无所谓的态度,他已半身入土,就算别人拿他的家人相威胁,他也不太在意。这样的清官,出了名的耿直和倔强,道:“既是罪妇之拥属,自然可为人证。”

  沈溪点了点头,看了旁边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