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29 章(1 / 1)

寒门状元 天子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的病,便是你用膏药治好的,你且说陛下这病,膏药是否有用?”

  谢迁不敢随便让沈溪开药方,因为出了什么问题,他也是要担责的。但若让沈溪用膏药治疗,保险程度会很高,毕竟膏药是外敷,在这时代的人看来,膏药就算治不好病,那也对身体无害。

  沈溪想了想,若朱祐樘是药物中毒,催吐、放血都可以尝试,这时代对于重金属中毒没更多的好办法,而这病又是慢性病,重金属会逐渐在体内堆积。

  “陛下神识可清明?”沈溪问道。

  “这……”

  谢迁疑惑地看了沈溪一眼,“偶尔也会晕厥。”

  “视力呢?”沈溪追问。

  “你好像什么都知晓,陛下病发前,就说眼睛大不如前,距离稍微远一点就看不清楚,或许是患上了眼疾。”谢迁叹道。

  沈溪心想,哪里是什么眼疾,分明是慢性重金属汞中毒。

  弘治皇帝为了求长生,对丹药的依赖逐渐加大,又或许是皇帝体虚,而张皇后又逐渐步入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的年岁,皇帝觉得力不从心,才会靠丹药进补,结果却适得其反。

  “陛下肌肤可有不晒而黑,且出现角质?”沈溪继续问道。

  “有。如同你亲眼所见。”

  这会儿连谢迁都对沈溪的医术刮目相看。

  沈溪苦笑了一下,他说的这些,除了汞中毒之外,还有砷中毒的症状,这两种物质都是所谓的灵丹妙药必备之物。

  中国古代无论是昏君明主,因这两种重金属慢性中毒而死的人不在少数,李世民、朱棣等等……说白了,登上皇位富有四海之后,更不想失去,更怕死。

  “学生看来,陛下还是应多调理身体,不应服用仙家之药。”沈溪明确无误地说了出来,这个病其实跟那些丹药有很大关系。

  谢迁作为儒家学者,对于道家长生之术本就持很大的怀疑,当下点头:“你且说,老夫记下,回头自会转告太医院,当服何药可以痊愈?”

  想痊愈?慢慢养吧!

  这年头重金属中毒,只能靠长时间的调养,才能逐渐把症状减轻,让重金属一点点排出体外。

  现在皇帝已经因为重金属中毒而生病不起,若再不停止服用“仙丹”,或许不用等到弘治十八年,过个一两年朱祐樘就会一命呜呼。

第七九一章 跳棋

  说完弘治皇帝的病情,沈溪将走之际,谢迁顺带提了一嘴:“你是己未年入的翰苑吧?”

  沈溪有些诧异,这分明是明知故问嘛,自己己未年中的状元,当然是己未年进的翰林院。

  不过沈溪马上意识到谢迁不是信口而言,其实是在变相提醒他,你已经当官快满三年了,即将接受吏部的考核。

  三年一小考,九年一大考。在明朝,三年是一任官职的长短,但三年任满之后,并不代表一定能升迁,尤其是京官。

  三年考评,只是一次小的考评,会从中选择一些考评成绩优异的人加官晋爵,而九年的大考,只要是没什么大问题的话,通常都可以获得晋升。

  翰林院为官第一个三年考评,还有一个讲究,就是可以为直系的女性亲属争取诰命和敕命,沈溪若是在这次考评中成绩上等的话,不但自己能升官,还可以为谢韵儿、周氏乃至为李氏争取到诰命。

  沈溪的官品不大,但能有诰命总好过没有。当官就是有这个好处,连身边的女性亲属,也跟他一样,可以慢慢“升官”。

  沈溪回家之后,单独跟谢韵儿说了皇帝的病情。

  谢韵儿疑惑地道:“听相公这一说,陛下倒似是砒霜中毒的迹象。”

  沈溪闻言点头。

  连谢韵儿都能察觉这是重金属中毒,宫里那些太医不可能发现不了,只是这年头要治这病有些困难,太医又不敢贸然把责任归咎到那些所谓的“仙丹”上,以至于朱祐樘的病暂时成为悬案。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为夫既然不在太医院供事,陛下生病与否,与我等并未有太大干系,能说的,我已对谢阁老提及,陛下吉人自有天佑,我们不用太过担心。”

  别人或许对于弘治皇帝的死活可以不放在心上,沈溪要说不在意那绝对是假话,如果朱祐樘提前几年归西,正德初年的政治风暴就会提前到来。

  按照眼下情况分析,或许让朱厚照提前登基,不失为一桩善举,朱厚照尚未成年,刘瑾又被调离东宫,太子要倚重的多半是刘健、李东阳、谢迁、马文升、刘大夏这些名臣,朝廷会朝一个良性的方向发展。

  但怕就怕朱厚照在舍弃任用刘瑾等宦官的同时,权力会旁落到张氏一族手上,那对于国祚安稳的危害,可能比刘瑾当政还要大。

  刘瑾毕竟是阉人,没有雄厚的背景,成也正德败也正德,朱厚照一手把刘瑾捧起来,要杀刘瑾也是轻而易举,但张氏一族在朝中势力盘根错节,朱厚照想要铲除可就要困难和麻烦得多。

  ……

  ……

  礼部会试有条不紊进行,沈溪也按部就班进宫给太子授课,不过沈溪却从翰林院和詹事府同僚那里得知一个消息……东南沿海不太平!

  这是一个特别的信号!

  东南沿海一直处于倭寇和海盗的骚扰中,沈溪就算曾帮刘大夏铲除宋喜儿等人,后来又在泉州挫败佛郎机人的蚕食计划,但沿海的海盗和倭寇却未得到根治。

  “……先生,你说了要让我试试考科举,我听说现在他们正在贡院考试,你把题目给我说说,我尝试做做,指不定我比他们更有才学呢!”

  朱厚照倒是很傻很天真,以为自己学识很高,已经到了考进士的地步。

  但其实,朱厚照连一篇八股文都做不好。

  “太子想尝试未尝不可,臣恰好知晓题目,现在就可告诉你。这第一道题目,是‘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太子请答题。”

  沈溪趁着上课休息的空闲,给朱厚照出了题目。

  朱厚照一听高兴得不得了:“就这题目?还考状元呢,能有多难?不就是说,有朋友从远方来,我很高兴的意思吗?嘿嘿,先生,是不是这么回答出来,就可以得状元了?”

  沈溪摇头:“太子要以此来作一篇文章。”

  “作文章?写我多高兴?还是写来了几个朋友……”朱厚照兴冲冲问完,见沈溪正拿着书看,理都不理他,当即摇了摇头,没精打采地说道,“什么都不提示,那我该怎么做文章啊?”

  沈溪道:“科举取仕的意义便在于此,若是能够提示如何去写,那岂不是人人都可中状元?”

  朱厚照撇撇嘴道:“我就不信我作的文章差了,看我的……”

  朱厚照大笔一挥,开始做他的“八股文”。

  沈溪对此不感兴趣,小半个时辰后,朱厚照把文章写好,交给沈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