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98 章(1 / 1)

寒门状元 天子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把哭喊着的陆曦儿架到一边,对朱山等人道:“让小姐到里面休息,这里的事,不用她劳心。”

  “是,老爷!”

  小玉等人抹着眼泪,把陆曦儿拖拉着到了里屋。

  目前偌大的府宅,除了沈溪就只有谢韵儿知道惠娘的死因,她走上前,把棺材盖子合上,问道:“相公,现在怎么办?”

  “停灵,我要亲自为孙姨守灵,当作是尽孝。”

  沈溪说着,跪在软垫上,让谢韵儿等人把纸钱和火盆拿过来,然后亲自为惠娘披麻戴孝。

  谢韵儿没多说,却恭恭敬敬地跪在沈溪的侧后方,帮沈溪一起往火盆中添加纸钱。

  至于招待街坊四邻的事情,则交给云伯、朱起等人负责,因为死的并非是沈家什么人,街坊四邻并不是很热心,只是进府邸来走个过场,敬个礼上炷香什么的,再出去讨杯水酒喝,礼数便成。

第七六九章 吊唁

  惠娘尸体运回来的第一时间,沈溪便遣人到詹事府请假,准备为惠娘守灵。

  当天状元府内设灵堂,为惠娘停灵,沈溪就是要把动静搞得大一些,让所有人都以为惠娘确实已经死了。

  沈溪在灵堂内为惠娘守灵,也是表现出对谢迁、刘大夏等人的不满……我帮你们做事可以不计回报,你们就这么把人给害死了,我现在怀疑人是被你们故意放火烧死的!

  在朝臣中,第一个过来探望的是沈溪最敬重的谢铎。

  当初谢铎跟惠娘之间也有一面之缘,在得知惠娘的死讯后,谢铎甚为感慨,亲自到沈溪府上来吊唁。

  沈溪作为主人出迎,二人一起到了后堂,谢铎把详细情况一问,摇头叹息:“陆孙氏为岭南百姓种痘救人,其法传遍大江南北,如今连京城各处的百姓都在为她立生词。这一去,实在是天道不公。”

  沈溪点头:“掌柜的的确救人无数,自己却未得善终。”

  谢铎叹道:“老夫必当进奏朝廷,请陛下为陆孙氏诰封,说起来……老夫当初还是奉皇命去的岭南,匆匆一别已近九载。”

  尽管谢铎也是事后才来,但沈溪听了这话却非常感动,别人生怕跟一个商贾女子沾上关系,唯独谢铎却不避嫌前来吊唁,还主动提出为惠娘请封诰命。

  惠娘本身有御赐“女神医”的封号,再加上惠娘到死都未改嫁,算是贞妇,按照道理来说可获得贞节牌坊。就算惠娘犯下行贿之罪,但案子毕竟没有审结,惠娘又非畏罪而死,朝廷的确不该再继续追究。

  “多谢谢师仗义执言。”

  沈溪起身,恭敬向谢铎行礼。

  “起来起来,老夫是秉承本心而为,可不是为了要你的感谢。”谢铎慨叹,“老夫与陆孙氏算是有几分交情,怎么都得为她上炷香。”

  说完,谢铎在沈溪的陪同下到前院大堂的牌位前上香,院子里的街坊四邻好奇地揣度这个仪态不凡的老者是谁,等得知是当朝礼部侍郎兼国子监祭酒时,无不惊愕。

  在普通老百姓眼中,侍郎已经是非常大的官了,而那些通文墨的人更是知晓,这位国子监祭酒可是公认的大明学识最渊博之人,最重要的是,国子监祭酒算是名义上天下所有学子的先生。

  “这个陆门孙氏真是好命,没儿子,却有状元郎为她守孝,现在还有侍郎这样的大官来给她吊唁上香,要换作是我,死了都值得。”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你死了谁来吊唁你?最多是你家那些穷亲戚。”

  ……

  ……

  谢铎上完香,在沈溪的陪同下一起出来,到门口马车已经备好,却有个人正在马车旁暗自垂泪,正是陆家的旧人宁儿。

  此时宁儿一身男装,跟随谢铎前来,却没资格进去给惠娘磕头,只能在外面等候。

  “谢师,恭送。”沈溪行礼道。

  谢铎点头,在宁儿搀扶下上了马车,马车缓慢而去,逐渐消失在胡同尽头。

  沈溪望着马车逝去的影子,呆滞了好一会儿,正要回去,却见远处又有马车过来,这次从马车上下来的却是沈溪的旧友苏通。

  “沈老弟……为兄是前来吊唁的!”

  跟谢铎的真诚相比,苏通嘴里的吊唁就显得惺惺作态了,苏通跟惠娘并不熟,来了居然作出哭腔,若是不知的还以为是孔明哭周瑜。

  沈溪苦笑了一下,无奈摇头,难得苏通有这份心,他也不奢求太多。

  请苏通到了里面,苏通上去就给牌位上香,之后才问道:“沈老弟,当家的好端端的,如何就亡故了?”

  “你是从哪里得知我孙姨亡故的消息?”沈溪反问。

  苏通支支吾吾:“昨日与一干朋友吃酒,听闻当家的遭逢意外,非常震惊。今日出府来听闻府上吊唁,特意赶了过来……”苏通道,“只是为兄并不知晓其中缘故。”

  沈溪点头:“说来话长,其实不过便是民不与官斗。”

  “唉!”

  苏通听了叹了口气,“如今在下不过一介举子,何尝不知其中艰辛?但世道如此,奈之若何?”

  苏通也是官宦人家出身,但到他这一代,除了认识一些当官的朋友,已经没有太大的靠山,苏通自己便曾为汀州知府的孙子高崇所打,也是因为他无权无势。

  苏通品性算不上恶劣,他之所以那么坚决要往上爬,不过是这时代所有读书人的共性,说是为国为民,其实是为了能晋身到士族阶层,从被统治者变成统治者。

  ……

  ……

  第一天的吊唁,沈溪接待了不少人,当官的只有谢铎一人,别的官,就算是沈溪在翰林院或者是詹事府的同僚,听闻消息后都没有上门祭拜的意思。

  死的只是个商贾,还是孀妇,更是戴罪之身,谁都不愿跟惠娘有牵连。

  当晚,沈溪亲自为惠娘守灵,陪他的是谢韵儿和陆曦儿。

  谢韵儿一直在帮沈溪烧纸,而陆曦儿哭了一会儿后,就倚靠着沈溪睡着了,沈溪不愿吵醒她,轻轻把小丫头揽在怀里。

  “相公,您这些日子太操劳,还是回房休息吧,这里……有妾身。”谢韵儿流着眼泪说道。

  “没事。”沈溪轻叹,“我挺得住,从小都是孙姨照顾我们,若是连最后一程都不能送她,我于心难安。”

  谢韵儿是个说到做到的人,她说要陪沈溪,就真的陪沈溪守了一晚的灵。

  到了第二天上午,她才在沈溪的坚持下,依依不舍回房休息去了。至于白天,则是林黛过来陪沈溪和陆曦儿守灵。

  上午,沈家门口来了一顶官轿。

  因为有官兵护送,沈溪作为家主不得不出来迎接,却见谢迁黑着脸从官轿上下来,抬头瞪了沈溪一眼,神色中带着几分苛责。

  谢迁连招呼都没打,直接便往府邸大门走去,街坊一看就知道来者不善,纷纷避让。

  谢迁到了前院正堂,人停了下来,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