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64 章(1 / 1)

寒门状元 天子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处。”沈溪心想。

  在场的内帘官和外帘官一听,不由都把刚到手的大明宝钞交给唐映,笑着说道:“还请唐大人多多费心。”

  “一定一定。”

  唐映把大明宝钞收好,放回箱子里,道,“回头我就将兑好的银钱送到诸位府上。沈大人、靳大人,你们可需要本官代劳?”

  沈溪和靳贵都看出其中的门道。

  在这种事上,二人自然要同气连枝,事实上靳贵也在等沈溪表态,毕竟在官职上,沈溪的右谕德比他高,而且沈溪还是双料讲官,地位尊崇。

  “不必了。”

  沈溪笑着说,“我这个人不太常用银钱,还是让家人去兑换好了。”

  沈溪心想,不能给外帘官拉拢和腐蚀自己的机会,否则回头有什么舞弊的情况发生,自己就解释不清了。

  沈溪如此表态,靳贵自然站在沈溪一边,表示自己回去让家人兑。

  酒席散了,众人尽兴归去,其中几名内帘官是从北直隶各府县赶来,暂时住在客栈中,这又给了外帘官收买他们的机会。

  沈溪和靳贵作别后直接上了马车。这次朱山翻着白眼问道:“老爷,这次你总不是把酒洒身上了吧?”

  沈溪笑了笑。

  朱山如今长大了,也开始学着有点儿小姑娘的脾气,上次是谢韵儿帮沈溪解释,对她解释说沈溪真的没喝酒,只是酒水洒身上了,所以今日才会有此问。

  “没有,这次我确实喝了酒,属于公事上必须有的应酬,推脱不得。我有些乏了,天色不早,快些回家吧。”沈溪倚着马车车厢回答。

  “哦。”

  朱山闷闷不乐,这次倒不是觉得沈溪骗她,而是因为沈溪喝得醉醺醺的,她总觉得喝酒会伤身体,这会儿居然替自家老爷担心起来。

  沈溪心想:“真是个善良的丫头,不知道王陵之那小子几时回来,看看能否帮他们撮合一下。”

  不知不觉间,沈溪跟王陵之分别有两年时间了,这两年里王陵之到底过得如何他不得而知,不过料想王陵之是兵部分配下去的军官,不至于被人欺负,以他的身手不欺负别人就是好的。至于去年那场战事,王陵之有没有立下战功,沈溪也是两眼一抹黑。

  “吁!什么人?”朱山的一声断喝,让沈溪回过神来。

  “有人吗?”

  沈溪掀开帘子,就见前面有人拦路,不过对方只是两人,一个空着手站在前面,后面那位提着灯笼。

  前面那人主动迎了上来,道:“这位可是状元郎沈大人?”

  其实沈溪不用猜就知道是顺天府的人,他没有下马车,只是淡淡地问道:“阁下是?”

  “小人奉唐通判之命过来跟沈大人知会一声,您老没有兑宝钞的门路,若是让我们来兑,六十贯钱的宝钞有时候能兑一百二十贯钱。”来人恭恭敬敬地说道。

  沈溪皱眉:“哦?这么好?”

  虽然光线昏暗,但仍旧能见到来人笑得跟狗尾巴花一样:“当然,若沈大人不满意,我们还可以找别的门路,或许能兑换更多的铜钱。”

  沈溪道:“在下偶然听闻,市面上一贯钱只能兑三百文上下,不敢劳烦诸位,万一……呵呵,阁下知道在下的意思吧?”

  “绝对不会有万一。”

  来人言之凿凿,“只要沈大人把宝钞交给我们,明日就会把兑好的铜钱送到沈大人指定的任何地方,不会影响大人的清誉。”

  这贿赂有够直接!

  这也就是说,对方不会把钱送到家里,这样就算事后被有司衙门追查,也可以来个拒不承认。

  沈溪心想:“我这边有人拦驾,相信靳贵那边也是如此。希望靳贵能刚直不阿……话说天下脚下的顺天府行事都如此明目张胆,那应天府和十三布政使司衙门营私舞弊岂非更为严重?”

  “谢过阁下的好意,本官要回府,请让路。”沈溪这次没再理会眼前的拦路人,直接回到马车车厢里,然后放下了帘子。

  沈溪心想:“我只是不肯收受贿赂,你们尚不至于痛下杀手吧?”

  等马车离开,来人脸上满是懊恼和愤恨之色……没完成差事,意味着回去之后很可能会吃挂落。

  “连检校,眼下咱们该怎么办?”后面的跟班赶紧问道。

  连检校握紧拳头:“早就听说这新科状元是个油盐不进的主,今天算是见识到了……还等什么,随我回顺天府通报。我们应付不了,总有人能对付他!”

第七四七章 投鼠忌器

  沈溪在接下顺天府乡试主考官这差事之前,就知道会出现权钱交易的情况。

  考上举人,意味着从普通人成为士族阶层,享有许多特权,还可以候选当官。很多人为了取得这个时代唯一可以改变人生命运的资格,不惜倾家荡产,找人疏通。

  内帘官决定了出题的方向和最后的录取,获得利益的相关人员就会想方设法对内帘官进行拉拢和腐蚀。而在乡试中起决定性作用的主考官,自然而然成为被拉拢、腐蚀的第一目标。

  沈溪尚不能确定另一个主考官靳贵的态度如何,但从今天外帘官的表现看,顺天府肯定有猫腻,除了两位监试官,别的外帘官有一个算一个估计都牵扯进了营私舞弊中,而那些内帘官中的同考官,很可能经受不住外帘官的压力,被迫妥协。

  “谁!?”

  忧虑与焦躁不安中,沈溪乘坐的马车到了自家门前,他刚掀开车厢帘子,便见到有人影在近处晃动,不由喝问一句。

  几个鬼祟的人听到喝声,立即逃遁,很快消失在胡同拐角处。

  门“吱嘎”一声打开,谢韵儿和秀儿走了出来,脸上全都是不安之色。

  “相公可算回来了,这些人在门口等了好些时候,妾身非常担心,生怕他们对相公不利。”

  谢韵儿到了马车前面,确定下车后正在整理衣服的沈溪安然无恙,她才微微松了口气。

  “那是什么?”

  沈溪整理好衣摆,晃眼看到府门右边角落里堆放有东西,好奇地问道。等秀儿举着灯笼过去点亮,才知道是口大箱子。

  沈溪上前打开箱盖,里面下层铺垫的全都是串成串的铜钱,表层则是码得整整齐齐的一排银锭。

  按照大明铜钱的重量,一贯钱差不多有六七斤重,这次顺天府送出一百多贯,若全部是铜钱的话,那就有千斤之巨,几个人根本抬不动,所以才会参杂有银子。

  里面有唐映放置的一张信笺:“提前为沈大人兑好送来,免得沈大人担心。”

  沈溪心想,唐映应该是作了比较充分的准备,这边找人拦路跟他索要大明宝钞,另一边就派人到他府上送银钱,如果沈溪变现得贪婪些,到时候估计还会再送上一份,直到沈溪满意为止。

  不想却出现意外,不管人前人后,沈溪